第73章 贤者之石的共鸣：碎片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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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罐味道感人的“功能饮料”最终孤零零地躺在屋顶，如同一个无人认领的冷笑话，直到里面的诡异液体彻底停止冒泡，凝固成一滩说不清道不明的胶质。林不凡的“沙雕关怀”行动似乎以彻底失败告终，除了换来艾莎医生更深的困惑和零长达三分钟的沉默注视（这对零而言已是极长的情绪表达）外，一无所获。 但命运的织线，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交织。 根据古利德提供的、真假难辨的情报，结合零持续监测到的微弱能量流向，团队将下一个调查重点放在了城市地下那庞大、复杂，如同迷宫般的污水处理系统。那里阴暗、潮湿、远离阳光和视线，确实是进行隐秘活动的理想场所。 深入地下管网绝非易事。官方入口有军部人员看守，而非法入口则大多隐藏在城市的角落，被遗忘或被刻意掩盖。花了些时间，他们才从一个流浪汉口中（用一点食物换来）得知，在旧工业区边缘，靠近河道排污口的地方，有一个早已废弃不用的检修通道闸门，或许可以强行打开。 此刻，三人正站在这处入口前。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铰链早已锈死，表面爬满了潮湿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真菌，散发出浓烈的铁锈、淤泥和有机物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 “你确定是这里”林不凡捏着鼻子，表情痛苦，“这味道…简直是对嗅觉系统的生化攻击！我上次那‘彩虹鼻涕胶’跟这比起来都算是小清新了！” “…能量读数显示，下方管道网络中存在间歇性异常波动，与恩维及魅影的能量特征存在部分吻合概率。”零的赤瞳扫过铁门，武器箱侧面探出一个小型切割装置，发出高频嗡鸣，开始精准地熔断锈死的锁具。 艾莎医生则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双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小心，这里太安静了，而且…很适合埋伏。” 零的效率极高，很快便切开了锁具。爱德华上前，机械铠手臂发力，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硬生生将沉重的铁门拉开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仿佛沉淀了百年的腐朽气息，混合着冰冷的湿气，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陡峭的金属阶梯，深入一片几乎能吞噬光线的黑暗之中，只能隐约听到深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和空洞的回音。 “我先进去。”零率先踏入，肩部武器上的探照灯亮起，射出两道冷白色的光柱，划破了下方的黑暗，照亮了布满冷凝水珠的墙壁和湿滑的阶梯。 林不凡和艾莎紧随其后。 地下世界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们。空气粘稠而冰冷，每呼吸一口都带着厚重的霉味和污水特有的腥气。脚下是湿滑的金属格栅或长满滑腻生物膜的水泥地。巨大的管道纵横交错，沿着隧道壁延伸向无尽的黑暗，时而传来水流奔腾的轰鸣，时而又只剩下水滴落的空灵声响，压迫感十足。 零的光束是唯一的光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光束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这地方…拍恐怖片都不用搭景了…”林不凡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靠近了零一些，“零，你能量探测有反应吗别突然蹦出个什么玩意儿…” “…正在扫描。环境干扰严重。但有微弱能量残留，方向…前方主干管道交汇处。”零冷静地汇报，光束指向一条更加宽阔、水流声更加响亮的通道。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向那个交汇处靠近时—— 林不凡突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悸！ 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不疼，却带来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和牵引感。同时，他贴身收藏在衣服内袋里的那个小布包，突然微微发烫！ 是那块贤者之石碎片！ 它似乎被某种同源的力量所吸引，正在变得活跃！ “嗯”林不凡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停下了脚步，“怎么回事…” 几乎在同一时间！ 嗖——！ 一道冰冷的、快如鬼魅的黑影，毫无征兆地从前方一条侧向管道的阴影中激射而出！直扑领头的零！ 是魅影！她果然在这里！ 她的攻击依旧凌厉无比，暗红色的短刃划破黑暗，直取零的咽喉！ 零反应神速，侧身避让，武器箱瞬间格挡！ 锵！ 火星在黑暗中迸溅！ 但这一次，魅影的攻击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她的动作不像以往那样圆融流畅，仿佛在出手的瞬间，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的迟滞，让零轻易地格挡住了攻击。 然而，攻击被挡开的魅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融入阴影发动下一次袭击。她落地后，竟然也微微晃了一下，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那总是空洞的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困惑和不适！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异常的吸引力和排斥力来自她体内那块作为“枷锁”和“能源”的贤者之石碎片！ 林不凡胸口的碎片愈发灼热，那种心悸感和牵引感也越来越强，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向前，靠近那个攻击他们的少女！ “等等！”林不凡突然福至心灵，大喊了一声，“先别打！” 零的攻击动作微微一滞，赤瞳看向林不凡，带着询问。 魅影也因为这声呼喊而停顿了一下，那双泛着困惑的紫色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探究，看向了林不凡。 林不凡没有理会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捂着胸口，感受着那越来越烫的碎片和强烈的心悸，又看着魅影那明显也不舒服的反应，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想猛地蹦进他的脑海！ “我靠！不是吧！”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的沙雕表情，指着魅影，脱口而出： “原来你也是‘石头佬’！而且还是…劣质版的！” “你体内也有那玩意儿！贤者之石的碎片！所以咱们这算是…‘石头’见‘石头’，两眼泪汪汪！还是说这破石头之间还带自动配对功能的！” 他的吐槽一如既往地不着调，却精准地命中了真相！ 贤者之石碎片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共鸣现象！尤其是当两者距离足够近，且处于相对静止状态时（比如刚才短暂的战斗停顿），这种共鸣就会变得明显！ 林不凡那块碎片，虽然微小，但似乎是某种更“完整”或“纯净”的部分（尽管他自己完全不会用）。而魅影体内的碎片，则如同古利德所说，是“边角料”、“残次品”，充满了不稳定和强制融合的痛苦能量。 两者相遇，产生了既相互吸引（同源能量），又相互排斥（能量性质差异巨大）的奇特反应！这才导致了两人都出现了不适感！ 林不凡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入了魅影那似乎被杀戮指令和痛苦填满的混沌意识深处。 “石头佬”…“劣质版”… 这些词汇粗暴地撕开了某种伪装，直指她最核心的、最痛苦的根源！ 她体内的碎片因为情绪的波动（或许是愤怒，或许是耻辱）而猛地躁动起来，暗红色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溢出，在她体表一闪而逝，带来的却是更剧烈的、仿佛内脏被撕裂的痛楚！ “唔…！”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捂着腹部的手更加用力，身体微微蜷缩，攻击的姿态完全瓦解了。 她看向林不凡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杀意或困惑，而是掺杂进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震颤仿佛一个一直被刻意忽略的、血淋淋的伤口，被人突然粗暴地揭开！ 零的赤瞳迅速扫描着两人，数据流飞速闪动：“…检测到高强度同源能量共鸣现象！宿主与目标能量核心出现异常相互扰动！推测为目标攻击迟滞及出现痛苦反应的主要原因！” 艾莎医生也看出了端倪，惊讶地掩住嘴：“不凡…你身上的碎片…和她的…” 地下管道的交汇处，冰冷肮脏的污水在脚下哗哗流淌。探照灯的光束下，四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僵持。 战斗，因为两块碎片的意外共鸣，再次被打断。 林不凡看着痛苦蹙眉的魅影，之前那种“她也是受害者”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而且这一次，有了实实在在的“证据”。 “喂…你…”他尝试着开口，语气少了几分沙雕，多了些迟疑，“…是不是很难受因为那破石头” 魅影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充满了痛苦、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贤者之石的共鸣，如同一条无形的、扭曲的线，将猎人与猎物的关系，搅得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