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守护为名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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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与爪影在空腔中交错。 福格瑞米娅的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银色的残像，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利刃撕开恶魔角质的尖锐鸣响。 然而，那头被蛛魔附身的邪教领袖，如同一个扎根于此地邪恶之上的肿瘤。 它的伤口在幽绿色的灵能下飞速蠕动、愈合，胸腔中那颗由血肉和电缆组成的机械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会从背后那座丑陋的祭坛中汲取来污秽的力量。 福格瑞米娅的攻击凌厉而完美，却始终无法给予其致命一击。 这是一个死循环。 不摧毁祭坛，这头恶魔便是不死的。 可要摧毁祭坛，就必须先越过这头疯狂的恶魔。 纪璇的目光，从胶着的战局上移开，落在了那些躲在洞穴角落里的、幸存的星界军士兵身上。 他们在灵能冲击下精神受创，此刻虽然恢复了些许神智，却依旧被恐惧牢牢攫住。他们蜷缩在掩体后，握着激光枪的手不住地颤抖，连抬头看一眼战场的勇气都已失去。 他们是帝国的士兵，是百战余生的硬汉。 可眼前的敌人，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对抗的范畴。 「炮灰……」 在帝国的战争机器里，他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纪璇的内心，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悯。 她抬起脚步，缓缓向那些士兵走去。 福格瑞米娅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动向，一记华丽的剑舞逼退恶魔，闪身挡在纪璇身前，紫色的瞳孔中满是警惕。 “姐姐大人，这里危险。” “我知道。” 纪璇的声音很平静，她绕过自己的骑士，径直走到了那群士兵面前。 她的出现，让士兵们本能地向后缩得更紧了。他们敬畏她，却也同样恐惧她所代表的、那种无法理解的超凡力量。 纪璇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们的武器，或许无法杀死恶魔。” 士兵们闻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眼神变得更加绝望。 连她都这么说…… 然而，纪璇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齐齐一怔。 “但你们的勇气，可以。” 勇气 一名断了胳膊的老兵，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勇气有什么用勇气能挡住恶魔的利爪吗勇气能让我们的激光枪，烧穿那身连原体大人的剑都砍不烂的躯壳吗」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但那份怀疑与无力，却写在了每一个士兵的脸上。 纪璇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她那双纯黑的眼瞳，扫过一张张被硝烟和绝望笼罩的脸庞。 “为帝国、为帝皇而战，你们会恐惧。”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们内心最不愿承认的现实。 是的，他们恐惧。 帝皇远在泰拉，帝国冰冷而遥远。他们在这里流血，在这里死去，所为之奋战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空洞，如此的……不真实。 当死亡降临时，那些宏大的口号，并不能给予他们任何慰藉。 纪璇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温暖的魔力。 “现在，为我而战。” 她顿了顿，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指向了自己身后那个紧紧攥着她衣角的、金发灿烂的少女。 泰拉妮娅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下意识地向纪璇的身后又躲了躲，那双纯金色的眼瞳里，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惹人怜爱的惊惶。 “为守护我身边的她，而战！”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股金色的光焰，从纪璇的身上轰然扩散！ 那不是灵能的辉光，也不是圣洁的光雨。 那是一种由最纯粹、最炽热的意志所构成的光环！ 光环的颜色，如同初升的朝阳，充满了无畏的战意与守护的荣耀，却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嗜血的疯狂，更没有半点源于毁灭的狂怒！ 这是【战意】的权柄！ 是那份源自恐虐，却又被纪璇以“守护”之心彻底净化的、属于战士的至高力量！ 金色的光环，如同一道温暖的潮汐，瞬间席卷了整个地下空腔，笼罩了在场的每一名星界军士兵。 被光环触及的瞬间，所有士兵的身体，都猛地一震。 他们感到，那股盘踞在脑海中、冰冷刺骨的恐惧，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从脊椎深处升腾而起的炽热暖流！ 无穷的力量，涌入他们疲惫的四肢。 绝对的勇气，填满了他们空虚的心灵。 他们丢掉了拐杖，挺直了曾因恐惧而弯曲的脊梁。 他们抬起头，那双原本被绝望与迷茫所占据的眼瞳里，燃起了与纪璇身上光环如出一辙的、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 「守护她……」 「守护女神……」 「守护女神身边的那位天使……」 一个清晰、坚定、不容置疑的念头，同时在所有士兵的脑海中浮现。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纯粹。 比“忠于帝国”更具体。 比“为帝皇尽忠”更温暖。 因为，他们要守护的对象，就站在他们面前。 她会为他们治愈伤痛。 她会为他们抵挡死亡。 她会告诉他们，他们的勇气，并非一文不值。 一名最年轻的士兵，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扔掉了手中那根用来当拐杖的、断裂的枪托，重新从战友的尸体上，捡起了一把完好的激光枪。 他的动作，像一道命令。 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全部站了起来。 他们默默地、却又无比迅速地，重新组成了战斗队形。 那动作，精准、利落，充满了老兵的从容与专业，仿佛之前那个被恐惧压垮的溃兵之师，只是一场幻觉。 瓦莱里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到，那些士兵的眼中，不再有恐惧，不再有迷茫，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为了某个具体目标而燃烧的、纯粹的战意。 那不是被政委用爆弹手枪逼出来的纪律。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主动的、荣耀的……忠诚。 “为了女神！” 不知是谁，第一个吼出了声。 “为了女神——！” 下一刻，整齐划一的怒吼，如同雷鸣般在整个地下空腔中炸响！ 这声怒吼，不再是帝国宣传中那种空洞的口号，而是充满了力量与决心的战嚎！ 他们主动发起了冲锋！ 数十名士兵，以标准的三人战斗小组模式，交替掩护，向前推进。 他们手中的激光枪，喷射出密集的、赤红色的死亡射线！ 这一次，枪口不再颤抖。 这一次，弹道不再偏移。 数十道激光束，构成了一张精准而致命的火力网，铺天盖地地罩向了那头正在与福格瑞米娅缠斗的恶魔宿主！ 嗤！嗤！嗤！ 密集的灼烧声，连成一片。 恶魔宿主那坚不可摧的身躯上，瞬间炸开一团又一团焦黑的血雾。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嘶吼中，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一群凡人…… 一群蝼蚁…… 居然，伤到了它！ 它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迟滞。 福格瑞米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影如鬼魅般欺近，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斩断了恶魔宿主支撑身体的另一条机械腿。 “吼——！” 恶魔宿主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星界军的士兵们没有丝毫停歇，他们的火力网压得更低、更密集，死死地将倒地的恶魔钉在原地。 战局，在瞬间逆转！ 被一群它眼中的“食物”压制在地上，这对于高傲的蛛魔而言，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 它彻底被激怒了。 那双幽绿色的火焰瞳孔，越过了所有正在向它射击的凡人，死死地锁定了那道金色的光环源头。 锁定了那个黑发的、神只般的女人！ “死——！” 一声不甘的、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咆哮，从恶魔宿主的喉咙深处炸开。 它放弃了挣扎。 它胸腔中那颗由血肉和电缆组成的机械心脏，开始以一种超乎极限的频率疯狂搏动。 整个地下空腔中污秽的灵能，如同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疯狂地涌入它的体内！ 它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吹入过量气体的气球，开始急剧地、不祥地膨胀起来！ 福格瑞米娅脸色一变。 “姐姐大人，小心！它要自爆！” 恶魔宿主那膨胀到极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而狂喜的笑容。 它要用自己这具被污染的躯壳，与这片区域所有的生命同归于尽！ 而它的首要目标，正是那个给予了蝼蚁们勇气的……女神！ 催更50 多更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