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征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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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甚至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是民籍不是军户，每年缴纳那么多田地税，还老拉我们去服役”。 “还不如去投军，听说投军不用去打仗，挂个名字就行，名下的土地还可以少报一半。” “嘶，这话快别说了，被前面几个走狗听到，免不了一顿毒打”。 吵闹声不断。 领头的捕快不耐烦的说“这是刘大人的命令，不能更改，不能通融，给你们半个时辰，都回家好好商量一下，半个时辰后开始登记。” 他抽出刀，举在头顶，环顾一圈，就像是要记住这群人的长相一样。 接着大声说“别想着拖延时间，也别想逃，如果被我发现有人不遵守大雍律法，拒绝服役，就地格杀。 人群散去。 林呈和老爹被村长请去陪捕快们吃饭。 饭菜是村长家的女眷准备的，林呈一行人进门，村长家两个儿媳妇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一盘野鸡肉，一盘野菜，一盆杂粮馒头。 村长招呼着“各位官爷来的突然，我这儿没来得及准备好菜，你们别嫌弃，将就吃点。” 里长帮腔“各位官爷，你们来之前怎么没提前告知一声，早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我就找人烤条羊腿招待你们。” 捕快们入座，大口吃菜，领头的捕快含糊着说道“我们也是临时被派来来办这事儿”。 另一个捕快说“就是，我们昨天还在外面找杀人凶手，今天就..咳，咳” 林呈给他倒了杯水。 对方一饮而尽，感激的看了看林呈。 林呈对他一笑，试着套话“你们是不是去抓杀害教谕的凶手了凶手有没有抓到，到底是谁害了老先生” 捕快顺口回答“凶手是两个强盗，已经被抓了，不过不是我们抓的，真可惜，据说那两个人就躲在城外的村子里，若是我们抓到的，能白得一笔赏银。” 一顿饭吃了十来分钟，林呈和里长村长轮番上场，先说好话，再套话。 听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信息。 比如，刘大人好像很缺钱的样子，他夫人正在大量甩卖田产铺子，刘大人连最喜欢去的青楼都不去了。 例如，之所以是他们几个捕快来征役，是 因为，县衙其他人都去各处征役了，这次县衙是全体出动。 饭后，林呈拉着老爹问，“爹，我们家是什么等级”。 林老头说“中户”。 中户，家里需要出两个人，也可以出二两银子免去服役。 这点钱对林家来说，还是出的起，因此林呈和老爹都没回家商量，而是直接跟来了村长家。 林呈没忍住问了问“爹，我们家是交银抵役吧” 林老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怎么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为了省钱，让你哥哥侄儿们去干苦力。“ 林呈嘀咕“那说不准。” 林老头骂“臭小子。” 要不是家里穷，谁愿意自家男丁去服役，每次服役回来，人都要脱一层皮。 父子两个躲着人，在村长家的柴垛边说话。 然后，村长家的一个小孙女跑来对林呈说“呈叔，外面有人找你。” 林呈问“找我谁找我” 小姑娘捂住嘴巴不说话，这是不愿意说谁找他。 林呈对老爹说“我出去看看”。 跟着来到院外，惊讶问“王月你找我干什么” 王月有点尴尬，无助的揉搓着衣角，没有开口说话。 林呈无奈“有什么事就说，我爹还等着我，不说我就走了。” 王月拉住他的衣袖“呈哥，你别走，我...”声音低若蚊蝇“你能不能把这个月的钱先给我” 呈哥不像以前那样，自己哭了后就主动给钱，她只能厚脸皮主动开口要了，反正，每个月给她五百文也是呈哥主动提出来的。 本来说好的，每个月的月底最后一天，在后山大坪处给钱，现在才到中旬，远不到给钱的时候。 可她等不起了，婆家这里刚定了丈夫去服役，她和婆婆闹了一场，出了三百文钱，婆婆才将服役人选改成二弟。 娘家那边，爹娘舍不得两个弟弟去服役，让她们姐妹三人每人出三百五十文钱。 拿不出就要上门来闹，她手里钱不够，没办法只能来找林呈。 林呈问“是拿去交免役银” 王月点点头。 林呈有点不高兴，倒不是舍不得说好的五百文钱。 这钱他愿意拿出来，是想让王月花在儿子身上的，现在都拿去给别人用了。 王月着急催促“呈哥！” 林呈拿了五串钱出来，在她的手伸过来拿钱时收回。 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就这一次，以后，我希望你能把钱用在你和孩子身上。” 王月猛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用在孩子身上。” 如果有办法，她一分钱都不想给出去，但婆家和娘家都逼她。 拿了钱，左右张望，躬着身子偷感十足的走了。 林呈转身，走了几步后，脚下一个趔趄，转弯处，老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林呈尴尬“爹，你在这儿干啥” 林老头哼了一声“我在这里看傻子，老三，你自己挣钱给她我不管，你要是敢拿你媳妇的钱养外头的女人，我让你好看。” 老婆子这段时间都没有给老三钱，那这钱要么就是儿媳妇给的，要么就是老三自己挣钱的。 “爹，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这干的都是什么糊涂事，”林老头叹气“要不，把孩子抱回来吧。” 自己家的孙子，放别人家养算是怎么回事，他上次看到孩子，发现孩子和老三长的越来越像了。 听人说，那个刘婆子对孩子一点都不好。 林呈也想过把孩子抱回来的，可王月不同意“我和王月提过把孩子抱回来，她不同意，再等等，以后我再提。” 林老头指着林呈，恨铁不成钢“我们家的孩子抱回来，还要她同意，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舍不得这个女人。” 林呈无奈“爹，孩子还小，抱回来谁带我娘来带，还是秀儿来带” 林老头呃呃呃几声，无话可说了。 林呈继续道“等孩子长大些，能吃能跑了再说，王月她怎么说也是孩子娘，不会亏待孩子的。” 林老头“也行，你自己想好”。 最后看了儿子一眼，说“你现在总算有点大人样子了，以前就从不会想这些事”。 换做之前，这个儿子除了读书，其他事万事不管的。 林呈正色道“都是爹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