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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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事都办完后，林呈背着书箱，提着包袱离开了家。 坐上牛车，朝着县城的方向前进。 太阳缓缓升起，驱散了薄雾，阳光照在田垄上，给刚冒头的庄稼苗镀上一层柔光，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细碎的光。 来到城里，林呈将行李都扔进空间，然后前往县学办理官方凭证。 有了官方凭证，证明学籍合法性，才能参加乡试、入住府学，还可以住官方驿站。 县学的新任教谕还未到任，负责给秀才生员办理证明的是训导。 训导是个满脸疲惫的中年人，说话声音透露出嘶哑，一看就是话说的太多了。 他翻看了林呈的信息后，劝说了几句，大意就是你这次考秀才都是勉强考上的，考举人可以再等等.... 林呈装作听不懂“多谢先生提醒，我想下场试一下，不成下次再考”。 老头摇头“也罢，那就随你吧，不过，你要记得，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是好意，怕这个年轻的秀才落榜后想不开。 林呈行礼道谢，拿到了自己生员登记册副本后告辞离开。 打开一看，只见副本上写着，今有本县生员林呈，年..籍贯 .. 乡 ..里，系..年院试录取，品行端正...合赴府城并应秋闱,沿途关卡验照放行。 最后面盖有公家的大印，林呈小心收好副本。 有了这东西，一路可以免去很多盘查，避免被当作 “无籍流民” 扣押。 买了些包子馒头，烤饼饺子等吃食存放在空间里。 林呈开始打听去府城的商队。 商队有专门的护卫队，而且经常在府城和县城之间走动，跟着商队一起出行，是最安全的。 一路走一路打听，到中午时候，还没问到去府城的商队。 林呈走的脚酸，就找了家小饭馆吃饭。 饭馆里只有六张桌子，这会儿六张桌子上全都坐满了人。 打眼一看，全是男人，有穿着长衫的读书人，有穿着短衫的扛包客，这些人交头接耳，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林呈看没有空位置，转身离开，准备换一家店。 这时，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掀开后厨的帘子，端着一盘菜走进堂中。 她看到林呈，热情的招呼“客人可是要吃菜别急着走，你跟我来，这后头厨房里还有桌子。” 林呈还没说什么，听到妇人话的其他人不干了。 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站起身高声抗议“老板娘，你早说后厨还有桌子，我就不和这群粗人拼桌了。” 其他人纷纷响应“就是，老板娘，你刚刚还说没有空位置了，怎的这个小白脸一来，就有位置了，不行，我也要去后厨吃饭。” “对，我们也要去后厨... 更有人亲昵的喊女人名字“英娘，我是老顾客，我去后厨吃，把位置让出来。” 被唤英娘的老板娘大概二十七八岁，脸蛋清秀白净，唯独一双眼睛生的动人，水汪汪的仿佛带了钩子。 她穿着一身带点碎花的衣裙，胸前围着围裙，穿着很普通，却掩饰不住姣好的身段。 店里的男人们早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因为男人们的打趣吵闹，英娘生气的皱眉，胸前开始起起伏伏。 林呈听到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你们这群死鬼，一顿饭吃一个时辰，吃完了还不走，占着我的位置，让我没法做生意，还想去后厨吃饭，想的美！”女人柳眉倒竖，指着叫嚣的最厉害的大汉骂道。 越说越生气，于是走到桌子边，开始上手推着几个男人出门“吃完了就赶紧走，快走，我这还要做生意。” 被推开的几个男人也不生气，随着她的力道往外走，时不时的被女人手碰到，然后发出猥琐的笑声。 赶走了几个人，英娘对着店里的其他人连骂带损一顿，让所有人都老实了下来。 这通热闹，林呈看的津津有味。 待到无人再起哄时候，英娘对林呈说“客人想去后厨吃还是在堂中吃” 林呈指着靠窗空出来的位置道“我坐这儿就行，上几个你家的拿手菜，快点，我赶时间。” 老板娘热情道“好咧，您稍等，一会儿就好。” 上菜的速度确实不慢，不一会儿，四道菜陆续上桌，都是家常菜，用的调料少，味道也一般。 主食是饼子，还是很干很硬的那种杂粮饼子。 林呈咬了一口饼，差点没把牙齿崩掉，必须要兑水才能吃的下去。 这店里的生意这么好，全靠老板娘的美貌撑着。 虽然饭菜不好吃，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吃饭的时候，林呈听到邻桌的男人讨论有商队要去府城。 男人和同伴吹嘘“李家知道吧，就城里最大的药商，他家明天出城，给了我这个数。”男人伸出一个巴掌。 引起三个同伴惊呼“五十两” “这么多他家要拉什么东西出去别是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放心吧，我私下找人问过了，拉的是药材，他家囤积了一大批药材，准备拉到府城去卖，如若正常出城，按照商税要缴纳上百两银子，走我的路子，只要五十两”。 “你这运气真好，一次就赚了这么多，可得请弟兄们好好吃一顿。” 男人豪气摆手“今天这顿我请了。” “这顿饭才几个钱，请哥几个去楼子里玩一圈怎么样。” 男人嘶了一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成不成，这钱我还要分给其他三个守门的兄弟，可没多余的钱请你们逛窑子，这样吧，等会再加几个荤菜，打几斤酒！” “好兄弟！” 听到了有用信息，林呈结了账，出门直奔李家药铺，在药铺门口转悠了一会儿，询问了一些路人，这家药铺信誉怎么样，东家好不好。 确认这家人是厚道人，才走进药铺。 药铺里，柜台后有两个童子在整理药材。 林呈敲了敲柜台问“敢问一下，掌柜的在吗” 柜台上攀上两只手，一个中年男人从柜台下爬出来，咳嗽两声，整理衣冠后问“我是掌柜，客人买药还是卖药材” 林呈低声问“你们东家明天去府城对吗” 男人警惕的看着林呈，摇头否认“没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我偶然听到的这个消息，过来问问能否捎我一程，途中的开销我自己出，或者，我租个车跟着车队也成。” 林呈主动报了身份，说明自己要去府城赶考，因为一个人不安全，才想要跟着商队的人一起走。 男人犹豫片刻说“我去问问，你稍等片刻。” 转身进了后堂，没过多久出来对林呈说“明日寅时五刻，你在东南门门口等着，”说着拿了一张纸给林呈“这个你拿着，明天拿给车队的管事，他会给你安排位置的。” 林呈谢过后道“还请告知路费多少，我提前准备好。” 男人摇头“捎上你是顺手的事，路费就不用了，不过吃住我们不包！” 林呈“这是自然！” 道了谢，又说了两句，林呈告辞离开，找了间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