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雨天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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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被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切割成碎片，端木念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发沉。 桌角的咖啡早已凉透，季度末的收尾工作堆得像座小山，原本答应和文暖晴一起去超市的计划，看来又要泡汤了。 她对着微信对话框里 “等你下班呀” 的消息犹豫半天，最终只敲了句 “要加班，你先去超市买些家里缺的吧”。 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屏幕映出她眼底的疲惫，连带着窗外的天空都像是暗了下来。 文暖晴收到消息时，正站在超市的零食区前拿货架顶层的夹心饼干。 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在输入框里轻轻敲击，每一个字都透着软乎乎的体贴：“知道啦，你争取早点下班，给你带惊喜。” 发送前又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要加句 “别太累”，可又怕端木念看到会分心，最终只在末尾加了个小小的太阳表情，转身推着手推车走向生鲜区。 透明的水族柜里，青灰色的大虾正舒展着虾足来回游动，溅起细碎的水花，带着淡淡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她停下脚步，指尖轻轻贴在玻璃上，眼神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 念姐最近总说工作累，得买些新鲜的鱼虾给她补补。 “就是要这种鲜活的，做出来的白灼虾才够甜。” 她嘴里念叨着，眼里满是期待 。 念姐最爱吃白灼虾，每次都能吃掉小半盘，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抬手朝着不远处的售货员招了招手：“麻烦帮我捞点虾，就要这些游得最欢的！” 选鱼的时候就更细致了，她站在鱼缸前，目光在几条鲜活的鲈鱼间打转，新鲜的鱼眼睛清亮有神，像蒙着一层水润的薄膜，再看鱼鳃，让售货员捞起一条，掀开鱼鳃盖，看到里面的鳃丝是鲜红色的，没有半点暗沉的黏液，这才点头。 “就要这条啦！” 她笑着说，还不忘叮嘱售货员处理时要把鱼鳞刮干净，鱼腹里的黑膜也要去掉，“我家那位怕腥，麻烦您多处理下～” 挑完鱼虾，她还特意绕到贝类区，选了好多外壳紧闭、用手敲起来声音清脆的蛤蜊。 “要是敲着声音发闷，或者碰一下壳就自己张开的，肯定不新鲜。” 她小声嘀咕着，像是在回忆妈妈教过的挑选诀窍，把选好的蛤蜊放进单独的网袋里，仔细地系好口，才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往收银台走。 鲜活的鱼虾、新鲜的蔬菜，还有端木念上次随口提起过小时候常吃的水果味吸吸棒，她在零食架前转了三圈才找到，抱着那盒粉粉嫩嫩的包装，像抱着件宝贝似的放进购物袋。 等端木念终于把最后一份报表发送成功，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她揉着发酸的肩膀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口冲，满脑子都是文暖晴可能在等她的模样，连带着加班的烦躁都淡了大半。 可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抬头望向窗外，却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端木念懊恼地皱起眉，正想掏出手机给文暖晴发消息，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楼下大厅。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前台旁的柱子上，浅灰色的外套沾着些雨星，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折叠伞，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端木念的心瞬间被揪了一下，快步穿过走廊往楼下跑。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文暖晴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原本有些发蔫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极了看到主人回家的小兽，立刻朝着她的方向小跑过来。 “念姐！” 文暖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还没等端木念开口，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心空空如也，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你猜猜我在超市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端木念看着她那副故作神秘的模样，又瞥了眼她另一只手紧紧护着的那盒粉白色的吸吸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大的东西，你的手心根本藏不下，真是个幼稚鬼。” 话虽带着嗔怪，可心底却像是被温水浸过，暖得发烫。 文暖晴被戳穿了小把戏，也不恼，反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就知道瞒不过你！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小时候不是总说这个葡萄味的最好吃嘛。” 说着就拆开包装，抽出一根递到端木念嘴边。 清新的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端木念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放学的午后，妈妈也会拿出一盒放到她手心。 端木念自然开心的不行，这小玩意好久没见过了，边走边吃，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文暖晴撑着伞走在外侧，伞面不自觉地往端木念那边倾斜。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端木念咬着吸吸棒，眼角的余光瞥见文暖晴的左肩已经被雨水打湿，浅灰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肩线。 她停下脚步，伸手想把伞往文暖晴那边推：“伞歪了，你都淋湿了。” “没事，我不怕冷。” 文暖晴笑着把她的手推回去，另一只手更紧地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端木念顺从地靠在她身边，鼻尖萦绕着文暖晴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她抬头看向身边人的侧脸，雨幕里，文暖晴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婴儿肥的奶膘鼓起来，右脸颊的酒窝深深陷进去，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那一刻，嘴里的果味突然就不那么甜了，连雨打伞面的声音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端木念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想快点和她回家。 想推开家门，把她轻轻推倒在柔软的床上，用尽全力拥抱她，想亲吻她笑起来的酒窝，把所有没说出口的感谢和爱意，都融进这个雨天的拥抱里。 她忽然就明白了，季末超负荷的工作带来的压力，那些经常加班的疲惫，在看到文暖晴站在大厅里等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一扫而空。 端木念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 “生动” 的人，没遇到文暖晴之前，她的生活里只有工作，电脑屏幕的冷光就是生活的主色调，枯燥得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可文暖晴的出现，就像给她那张苍白的生活白纸上，涂满了鲜艳又温暖的颜料。是超市里认真挑选食材的模样，是雨天里撑着伞等她的身影，是记得她小时候爱吃的零食的细心。 这样的幸福太美好了，美好到让她有些诚惶诚恐。 她忍不住收紧了握着文暖晴的手，雨还在下，可两个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