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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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文暖晴彻底离开自己，她故意疏远她，发信息不回，约她见面也推脱。 甚至在文暖晴偶尔问起关于裴言澈的事情时，故意说 “我觉得他挺好的”。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文暖晴死心，可每次看到文暖晴眼底的失落，她心里都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可她没办法，父亲的施压、家族的期望，还有那些潜在暗处的威胁，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以为只要和裴言澈接触，就能让所有人满意，也能让文暖晴彻底放下，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 她既没能让文暖晴离开，也没能让自己接受裴言澈，反而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人生怎么这么无望啊……” 端木念靠在电梯壁上，喉咙里泛起一股苦涩。 曾经她以为自己握着的幸福 ，有喜欢的人，有想做的事。 现在，她却要亲手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推开，像个傀儡一样，按照别人的指令活着。 回到家时，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灯。 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盘子里的菜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糖醋小排、清炒时蔬，都是她爱吃的。 端木念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闻到菜香，肚子不争气地 “咕咕” 叫了起来。 她走到餐桌前，看着那些精致的菜，指尖轻轻碰了碰盘子，还有点温度。 她咬了咬牙，拿起筷子，可刚夹起一块排骨，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盘子里。 她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颓然放下筷子，转身走向客厅。 她没注意到，餐桌的一角压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文暖晴清秀的字迹：“念姐，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要是回来晚了，记得加热了再吃，别饿着自己。” 端木念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麻木地走到酒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瓶红酒。 她甚至没找酒杯，直接拔掉木塞，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喉咙生疼，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她想喝醉，想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 ，忘掉父亲的施压，忘掉公司的争斗，忘掉裴言澈的纠缠，也忘掉自己对文暖晴的亏欠。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就能暂时逃离这让人窒息的生活。 而另一边，文暖晴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她下午特意去超市买了新鲜的排骨和蔬菜，想着端木念最近肯定没好好吃饭。 做了她爱吃的菜，还发信息问她 “念姐，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可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 她把家里的衣服洗了，地板拖了，连厨房的厨具都擦得一尘不染，可还是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实在放心不下，她拨通了端木念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电子音一遍遍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文暖晴握着手机，慢慢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她看着餐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 那是她给自己留的一份，可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想起每次端木念从老宅回来后，情绪都会变得很差，以前端木念还会跟她吐槽几句，说父亲又催她结婚了。 可现在，不管她怎么问，端木念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要么就干脆不回答。 她们明明以前那么要好，好到可以分享彼此所有的秘密。 可现在，两人之间像隔了一堵厚厚的墙，她拼命想靠近，却总被端木念推开。 文暖晴不是没察觉到不对劲。 端木念回复信息的速度越来越慢，语气越来越冷淡，甚至连见面都找各种理由推脱。 一次、两次、三次…… 次数多了，她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那些沉默，那些回避，其实都是端木念的 “回复”。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们之间出问题了。 文暖晴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知道端木念爱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当端木念不爱了，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那么好的感情说散就散，不甘心明明说好了要携手一辈子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说好一辈子的…… 端木念，你是要食言了吗” 文暖晴哽咽着，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快一个月了。 文暖晴盯着聊天框里清一色的绿色语音信息条，指尖把屏幕戳得发烫。 衣柜最底层藏着她熬了三个通宵钩织的永生玫瑰，九朵大红色的，用银色丝带系着，旁边压着封手写的信笺：“小王子有了他独一无二的玫瑰，我有你。现在，换我送你一束永不凋谢的，就像我对你的喜欢一样。” 那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暖融融的。 文暖晴提着礼品袋站在端木念家楼下，连脚步都带着些雀跃，想象着她看到玫瑰时的表情。 可这份欣喜在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裴言澈扶着醉酒的端木念从车上下来，她发丝凌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文暖晴像被烫到般，猛地躲进旁边的拐角处，后背死死贴着冰冷的墙壁，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作出这个动作是在害怕什么。 手里的礼品袋被攥得变了形，花瓣边缘的突起硌得她掌心发疼。 那些她之前刻意忽略的疑虑，那些不愿相信的猜测，此刻全都变成了尖锐的答案。 人有时可悲到越是痛苦却也越清醒，即使已经心理建设了很久，文暖晴还是没有勇气敲开念姐家的房门。 她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面上，像一个孤单的剪影。 直到天快亮时，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她才看见端木念从楼里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念姐！”文暖晴几乎是冲了上去，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变得沙哑，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么久你都不联系我，昨天我本来想过来看看你，却看见他送你回来，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端木念的眉头拧成了结，指尖在身侧握了又松。 沉默在两人间拉扯了几秒，她终于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暖晴，事情如你所见，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开吧。” “你说什么” 文暖晴像是被一道闷雷击中，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她只能下意识的替端木念找着理由。 “是不是公司股份的事是不是叔叔又逼你了我们一起……” “你帮不到我。” 端木念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我不回信息，是真的不想回。对你越来越冷淡，是因为我没有热情了。” “我这么给你说，你应该都明白了吧” “应该明白什么” 文暖晴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所以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今天铺垫分手是你早计划好的，对不对” “文暖晴，我们走不下去了。” 端木念别过脸，不敢看她通红的眼睛。 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会推翻自己所有的决定。 “我不同意！” 文暖晴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算你推开我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会走！” “因为我爱你啊，端木念！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最后的哀求变成了哽咽，她的额头抵在端木念的小臂上，肩膀剧烈地颤抖。 端木念能感觉到布料被泪水浸湿的温热，可她却像被冻住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落在文暖晴脚边散落的玫瑰花瓣上，那些钩织的纹路精致依旧，却再也暖不透此刻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