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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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把火水当汽水喝下去还没死，所以大家都叫他火水……”张嘉文边录边笑出了声。 陈志钺抬头瞥她一眼：“张嘉文，不准笑话同事的经历，大家都是底层打拼的。” “底层”二字一出，张嘉文笑容瞬间凝固。 她低头闷声说了句“对唔住”，随后老实将这批龙城帮派往罐头厂的人员资料打印完毕。 忙了一上午，头晕眼花的张嘉文终于完成任务。 眼看下班时间到，她伸了个懒腰：“搞定！老板，没别的事我就去吃烧鹅饭了。” 黑心老板果然不放过她：“吃什么烧鹅饭中午镛记酒家有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他起身穿上西装，顺手取下衣架上的粉色外套扔给翻白眼的张嘉文：“你这身不行，趁还有点时间，带你去买几套新的。” 十七岁的张嘉文脾气上来，一把抱住办公桌：“不要啊！下班了！” “下什么班我当老板的都没下班，你个 书有点觉悟行不行！”陈志钺拽起她，在阿鬼等人古怪的目光中把人塞进副驾，还贴心地系上安全带，勒出深深一道曲线。 张嘉文气得磨牙，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陈志钺开车带她到中环一家香奈儿专卖店。 “你要给我买这个牌子”指着往日遥不可及的店铺，张嘉文瞪大眼睛，既期待又警惕。 “别多想，不是拿名牌泡你。”陈志钺弹了下她的额头，“今天请客的是镛记二爷宁凤池，他可是港岛餐饮协会理事。估计到场的身价至少百万起步，或是餐饮界名人。” “我穿拖鞋去都无所谓，但张秘书这么靓女，要是愿意穿地摊货出席——我没意见，只要你不在意……” 话未说完，张秘书已推门下车：“白送几千块的香奈儿傻子才不要！” 中环作为港岛最繁华的地段，高楼林立，沿街全是国际大牌。 张嘉文兴奋地走进香奈儿专卖店，一名女店员挂着职业微笑迎了上来。 导购员没有像俗套剧情那样轻视顾客，而是根据张嘉文的脸型、身材和气质，专业地推荐了一款最新款的横纹枣红色套裙。 张嘉文瞥了一眼吊牌上的价格，表情略显尴尬。这条裙子的价格抵得上她三个月的工资！ 她悄悄望了望几步外的陈志钺，他正端着印有香奈儿标志的纸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专柜里的衣物。张嘉文压低声音问导购员：“请问……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款式” 导购员微微一笑，低声说道：“靓女，不用这么替你男朋友省钱吧他身上穿的可是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抵得上好几条这样的裙子呢。”她拎起裙子在张嘉文身上比划，意味深长地补充：“这条裙子特别适合你，尤其是腰线到胸口的剪裁，能完美展现你的优势。相信我，穿上它，他一定会着迷的。” 张嘉文确实很喜欢这条裙子，但她不想第一次和陈志钺出来就让他花太多钱。十四岁时，她就懂得利用自己的姿色让两帮小混混为她争风吃醋。如今三年过去，她对男人的心理拿捏得更准——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挥霍无度的女人。 听到两人的低语，陈志钺走了过来：“还没选好快十一点四十五了，去镛记还得十分钟呢。” 导购员立刻笑容满面地举起裙子：“先生，您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我觉得特别适合您的女伴。” “挺不错的。”陈志钺接过裙子，在张嘉文身前比了比，“去试试看。” “啊”张嘉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轻轻推向更衣室。导购员笑着跟了进去。没过多久，换上裙子的张嘉文——不是垫诈版阿sa——略显紧张地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行了，就这套吧！”陈志钺掏出钱包，放了一张五百元钞票在柜台上，“请几位靓女喝下午茶，麻烦再帮我女伴配双鞋子和几件饰品，待会儿一起结账。” “哇，先生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去选鞋。”另一名店员凑过来建议：“饰品的话，一对耳环和一条项链就够了。不过，要不要看看腕表昨天刚到的新款，有一支特别衬这位靓女。” …… 电影里的养象专家蒋天养说过：要让兄弟跟你干，靠的是钞票！钞票！还是钞票！ 现实中的换肾人士刘先生也说过：要让女人跟你干，靠的是名牌！名牌！还是名牌！ 进店前，一身廉价打扮的张嘉文还在抱怨加班； 出店时，从头到脚都是香奈儿的她，已经主动询问饭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甚至在赶往镛记的路上，她还抓紧时间补了个妆。 十分钟后，陈志钺的车停在了镛记酒家门口。 陈志钺随手递给泊车小弟十元钞票，对方接过钱将车开走。 他领着略显拘谨的张嘉文步入大厅。 经理见状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快步迎上前："陈先生，二老爷已在吟松阁等候多时，这边请。" 将二人引至包厢门前，经理恭敬地敲门开门，服务细致周到。 "诸位，这位就是陈记食品的创始人陈志钺先生。"宁凤池热情洋溢地介绍道，"说起来在座不少都是同行，都是自家人。" 包厢内宾客确实多为餐饮业人士，唯独那位抽着雪茄的吴任松显得格格不入。 吴任松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怀表："宁老二，人到齐就开席吧，我两点还有生意要谈。" 见吴任松态度冷淡，宁凤池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一边安排上菜，一边极力推崇陈志钺的商业成就，特别提到陈记近期扩张的速度。 听闻陈记月内连开两店一厂，吴任松顿时转变态度，主动递上名片："鄙人吴任松，新松集团。" 陈志钺心知肚明这位正是《金手指》里被程一言轻易戏耍的"鸡贼松"。交换名片后，他刻意提及："家兄常赞新松集团发展迅猛，今日得见吴先生，实属荣幸。" "不知令兄是......"吴任松举杯的手微微一滞。 "陈志超，三支旗。" 包厢内气氛骤变。吴任松手中酒杯险些打翻："超哥竟是陈生兄长"他立即转向宁凤池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和超哥可是多年老友，早知道就该推掉下午的约会好好招待阿钺。" 宁凤池等人暗自好笑，却无人点破吴任松这番说辞。 众人纷纷向陈志钺发出邀约，席间氛围愈发热络。 在这人情往来的场合，谁都不愿错过结交的机会。毕竟像陈志超这样的人物，说不定哪天就会东山再起。 几句奉承话，一顿酒席钱。 今日结下善缘，来日需要牵线搭桥时也好开口，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吴先生，您是商界翘楚，往后还望多多关照。"陈志钺笑容满面，顺势攀谈起来。 吴任松连连推辞："言重了言重了，叫什么吴先生，太见外......" "松哥！"陈志钺将酒杯递给身旁的张嘉文，双手紧握吴任松的右手，神情真挚。 吴任松笑意更深："这才对嘛！阿钺，都是自己人，有财一起发。不过今天下午要谈的是新界地皮生意，不是老哥藏私，实在是地产这行水太深，怕你吃亏。等有餐饮项目，一定叫上你。" "新界的地松哥可得当心。陆叔跟我说过，那边很多地方基础设施都不完善，外人容易踩坑。"陈志钺信口拈来，远在家中的陆瀚涛莫名多了个"老哥"的称呼。 吴任松略一思索："陆叔莫非是......" "就是新界陆家的陆瀚涛。" 吴任松眼睛一亮："阿钺认识陆族长" "我在新界的罐头厂就是陆叔低价转让的。松哥你也知道，在新界做生意没本地人照应寸步难行。厂子的各种手续，都是陆叔帮忙打点的......" 不等他说完，吴任松已急切地握住他的手："老弟，下午能不能陪我去趟新界要是能请陆族长帮忙参谋，不管成不成，老哥必有重谢！" ...... 与此同时，曾氏兴业大厦。 曾家三房的小公子曾剑桥，人称曾七少，正神色凝重地反复叮嘱程一言："程先生，这单生意对我至关重要，流程都记清楚了吗" "不就是扮个拿督嘛，又不用背台词。只要你解决服装问题，我觉得没什么难度。"程一言语带笑意，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西服。 这么快就要报酬 曾剑桥沉下脸，示意程一言跟上。两人乘着捷豹敞篷跑车来到中环，如同陈志钺为张嘉文置办行头一般，曾剑桥也为程一言准备了全套装备。 不同的是，程一言可不似张嘉文那般顺从。当曾剑桥准备结账时，他拦住对方，对店经理说道："领带换成丝绸围巾，要东南亚风格的；再加顶米白色窄边圆顶遮阳帽。" "鞋子，不要黑皮鞋，换成网格软底皮凉鞋……" 程一言将整套行头都换了样，只留下西装。经理察觉付款的人不对，迟疑地望向曾剑桥。 曾剑桥深深瞥了程一言一眼，对经理吩咐："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调货。" "是是，两位稍等，我立刻安排人从仓库取来……" 半小时后，程一言以一身东南亚富商的装扮站在曾剑桥面前，双臂舒展。 曾剑桥终于满意地笑了——这副模样，若不熟悉内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被唬住。 时间飞逝。 为了演好这场假扮马来西亚拿督、迫使吴任松入局的戏码，曾剑桥不惜动用人情，借来一辆劳斯莱斯银影，还让儿子曾永年临时充当司机。 人员、道具全部就位，只等时机成熟，请吴任松这个 登场。 与此同时，陈志钺和张嘉文已离开镛记，驱车赶往新界陆家。 吴任松的座驾居中行驶，后方跟着一辆保镖车。单从这阵仗就能看出，新松集团的确底蕴深厚，难怪连宁凤池都要让他三分。只是此人过于精明，明明已是商界大佬，听说宁凤池中午设宴，硬是留下蹭饭，害得宁凤池全程忙着打圆场，许多话都没机会与陈志钺深谈。宁二爷这顿饭，算是白忙活了。 三辆车相继停在陆家宅邸门前。提前接到电话的陆瀚涛带着管家在门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