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剧组 目光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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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雪》的开机仪式，毫无意外地成为了所有娱乐媒体瞩目的焦点。 场地外围满了闻风而来的记者和粉丝，长枪短炮严阵以待，气氛热烈得几乎要冲破初冬的微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堪称娱乐圈“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父子身上。 当萧惊弦的黑色保姆车率先抵达时，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车门打开，先下来的却是萧逐云。 他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休闲装，身姿挺拔，俊朗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率先下车后，立刻转身，极其自然地向车内伸出了手。 这一幕让所有媒体和粉丝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修长却略显苍白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萧惊弦微微低头，从车内缓步走出。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长款羊绒大衣，身形清瘦，脸色在阳光下更显得没什么血色，但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依旧沉静疏离。 萧逐云的手并没有立刻放开，而是虚虚地扶着他的手肘，直到他完全站稳，才稍稍松开，但身体却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护住的姿态，与他并肩走向开机仪式的背景板前。 “咔嚓咔嚓！”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落下。 记者们疯狂了，这画面简直前所未有！那个从前连和父亲同框都嫌烦的萧逐云，竟然会主动搀扶还亦步亦趋地跟着 仪式流程按部就班。上香、致辞、揭幕。萧惊弦作为导演和主演之一，需要简短发言。他刚拿起话筒，还没开口，一阵冷风吹过，他下意识地蹙眉，掩唇低咳了两声。 几乎是同时，一旁的萧逐云像是早有准备，立刻从身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他手边。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萧惊弦微怔，看了儿子一眼，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温水，压下喉间的痒意。 台下记者区的骚动更明显了，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 “看到了吗递水了！” “萧逐云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剧本吧为了电影炒作” “不像啊，那眼神骗不了人……” 仪式结束，进入片场。第一天的拍摄任务并不重，主要是适应环境和拍一些定妆照。 片场人多口杂，各种设备器材堆叠，气温也比外面低一些。萧惊弦需要和摄影师沟通，和另一位老戏骨对词，时不时还会被工作人员询问细节。 萧逐云今天没有戏份，但他却没有像其他演员那样回休息室或房车，而是就搬了把折叠椅，坐在离拍摄区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手里也拿着剧本，但目光却很少落在纸页上。 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牢牢锁定在父亲萧惊弦的身上。 他看到父亲和摄影师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按了按胃部，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萧逐云立刻对身边的助理低声吩咐了一句。几分钟后，一杯温热的、冒着丝丝热气的姜茶被悄悄送到了萧惊弦手边的桌子上。 他看到一阵穿堂风吹过，父亲下意识地拢了拢大衣。萧逐云立刻站起身，拿起自己手边那件更厚实的羽绒外套，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披在了父亲肩上。 萧惊弦正和人说着话，肩上突然一沉，温暖包裹而来。他讶异地回头，对上儿子不容置疑的眼神。 “穿着，冷。”萧逐云言简意赅，甚至还顺手帮他把领口拢了拢，动作略显生硬，却带着一种笨拙的关切。 “……谢谢。”萧惊弦怔了片刻，才低声道谢，耳根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儿子这样照顾。 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拼命忍住交换眼神的冲动，但脸上的惊奇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位小萧老师，简直是把他爹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在护着啊！这还是那个传说中跟父亲老死不相往来的顶流吗 中场休息时，萧惊弦终于得以在导演椅上坐下稍作休息。他刚拿出自己的剧本，一杯插着吸管、温度正好的营养糊又递到了面前。 “陈叔交代的，到点必须喝。”萧逐云站在旁边，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神却盯着他，大有不喝就不走的架势。 萧惊弦看着那杯看起来就不怎么可口的流食，沉默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不出情绪。 萧逐云就站在他椅子旁边，看似随意地打量着片场布置，实则用身体帮他挡掉了大部分来来往往人群的视线和可能存在的打扰。 整个片场，一种微妙而又无法忽视的氛围悄然弥漫。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萧逐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别处，他所有的行动都围绕着一个中心——萧惊弦。 喝水了吗冷不冷累不累胃舒不舒服要不要坐下休息 他像一个最警惕的守卫，时刻关注着父亲最细微的状态变化，然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这种前所未有、甚至堪称“反常”的父子互动模式，让整个剧组从主演到场务，心里都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和无数问号。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势同水火吗怎么突然就……父慈子孝到了这种近乎“黏糊”的地步 尤其是萧逐云那眼神，那根本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那里面是真真切切的担忧、紧张，还有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小心翼翼。 “啧，”一个资深场务看着又一次给父亲递上暖手宝的萧逐云，忍不住跟旁边的人小声嘀咕，“这哪是来拍戏的少爷这分明是来当爹的贴身管家兼御前侍卫的啊！”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笑：“而且还是那种‘吾爹体弱，闲人勿近’的冷面侍卫。” 视线中心的萧惊弦，似乎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然，应对着儿子的各种“服务”，偶尔会低声说一句“不用”或“我自己来”，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沉默地接受了。 只是没人注意到，在他垂下眼眸的瞬间，那纤长的睫毛总会轻微地颤抖一下。握着保温杯的手指，也会无意识地收紧。 那被严密看护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关切之下，是一颗因为太久未曾感受温暖而变得惶惑不安，却又无法克制地贪恋这一点温度的心。 萧逐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跟着那个清瘦的身影，仿佛要将前世错过的所有注视，在这一世，一眼不落地全部补回来。 片场的灯光亮起，戏份开拍。 他的世界却仿佛自动虚化了背景，只有一个焦点。 只要那个人好好的，就行。 ______ （第六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