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意外之喜得水獭，林蛙野蜜添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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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小院的空气里，连续几天都弥漫着各种肉香。 狍子肉炖萝卜的浓郁，野鸡汤的鲜醇，红烧兔肉的咸香……变着花样地往外飘，勾得左邻右舍的小孩儿们天天扒着院门框流口水。 王秀娥和韩晶晶的脸蛋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尤其是韩晶晶，虽然孕吐的反应偶尔还有，但在各种顶级野味的滋养下，精神头足了不少。 孟礼欢看着心里美，但那股子“必须把媳妇补成全村最圆润婆娘”的劲儿非但没消，反而更足了。 狍子野鸡兔子只是开胃菜，他琢磨着得更精细些，山里水里，都得划拉个遍。 这天一大早，他又要进山。王秀娥忍不住念叨：“欢子，差不多行了，家里肉都快堆不下了，冰窖（冬天存冰的地窖）都快塞满了！再说你那船…” “娘，船上有老刘他们盯着，没事。海里东西寒性大，晶晶现在得吃些温补的山珍河鲜。”孟礼欢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说。今天他没背那杆显眼的水连珠，而是带上了几副自制的钢丝套索，一把铁锹，还有一个专门用来钓甲鱼、绑着猪肝的滚钩线轴。他目标是屯子附近那条水流相对平缓、水草丰茂的月亮泡子，那里是甲鱼、黄鳝、大鲫鱼的天堂，这些东西炖汤，最是滋阴补气。 “那你小心点，泡子边滑。”王秀娥知道拗不过儿子，只好叮嘱。 “哎，知道了。”孟礼欢应了一声，扛起家伙事出了门。 月亮泡子离屯子不远，是一片由河水淤积形成的沼泽性湖泊，水不深，但底下全是淤泥和水草。清晨的泡子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水汽中，芦苇荡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各种水鸟在其中叽叽喳喳，生机勃勃。 孟礼欢找了个水流回旋、岸边有柳树根系的地方，这里往往是甲鱼晒太阳和觅食的区域。他拿出那串滚钩，钩子上穿着新鲜腥气的猪肝，小心地抛进水里，将线轴固定在岸边的树根上。甲鱼贪食猪肝，吞钩后不易挣脱。 下好滚钩，他又沿着水边寻找黄鳝洞。黄鳝喜欢在岸边泥壁上打洞栖息。他眼神毒辣，很快找到几个洞口光滑、隐隐有黏液痕迹的鳝洞。拿出铁锹，小心地在洞口下方挖掘，破坏其洞穴结构，然后伸出手指，探入洞中轻轻搅动。不一会儿，一条滑腻粗壮、背部黑黄相间的黄鳝就被他巧妙地“钓”了出来，扔进带来的鱼篓里。这需要极好的手感和对黄鳝习性的了解，力道大了会惊跑，力道小了掏不出来。 忙活完黄鳝，他又用带来的简易钓竿，挂上蚯蚓，没一会儿就钓上来几条巴掌宽、鳞片金黄的大鲫鱼，活蹦乱跳地在鱼篓里扑腾。 收获已然不错，但孟礼欢觉得还缺点什么。他想起泡子另一头有片浅滩，那里水底多沙，或许能摸到些河蚌，蚌肉炖豆腐也是一道好菜。 他蹚着齐膝深的湖水，小心地向浅滩走去。湖水清凉，水草拂过小腿，痒痒的。就在他弯腰准备摸索河蚌时，前方不远处的水面，突然泛起一阵不寻常的涟漪，一个光滑油亮、呈流线型的深褐色脑袋冒了出来，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机警地扫视着四周，嘴里还叼着一条挣扎的小鱼。 水獭！ 孟礼欢心里一惊，立刻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观察。这玩意儿可是稀罕物，聪明狡猾，极其警觉，平时难得一见。这东西皮毛油光水滑，是制作高档皮草的上好材料，价值极高！而且水獭肝也可入药。 那水獭显然没发现孟礼欢，叼着鱼灵活地爬上一段倒伏在水中的枯木，开始享受它的早餐，发出轻微的咀嚼声。 机会难得！孟礼欢心脏怦怦跳。他慢慢解下背着的弹弓，摸出一颗最重的泥丸。水连珠没带，距离稍远，弹弓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皮筋缓缓拉满，瞄准了水獭那相对脆弱的头部。 “嗖！” 泥丸破空而去！ “啪！”一声闷响，精准地打在水獭的耳侧！ 那水獭遭此重击，发出一声短促尖利的嘶叫，猛地从枯木上翻滚下来，“噗通”掉进水里，挣扎扑腾着，显然被打懵了，失去了方向感。 孟礼欢哪能放过这机会，立刻拔出后腰的侵刀，快速蹚水冲了过去。那水獭还在水里晕头转向地挣扎，孟礼欢看准时机，手起刀落，用刀背狠狠砸在它的后脑上，结束了它的痛苦。 他将这只足有十来斤重、皮毛极其丰厚光滑的水獭拖上岸，心里激动不已。这真是意外之喜！这皮毛，硝制好了，给晶晶做条围脖或者坎肩，冬天又暖和又气派！剩下的肉据说也能吃，但他不打算要，主要是取皮。 处理好水獭，将其用雨布包好，孟礼欢心情大好，感觉这趟出来真是值了。他收起甲鱼滚钩（可惜没钓到），拎着鱼篓里的黄鳝和鲫鱼，扛着水獭，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林间洼地。这里常年积水，生长着茂密的灌木和喜湿植物。孟礼欢走着走着，脚下一滑，差点摔进一个泥坑里。他稳住身形，下意识地往泥坑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又让他挪不动步了。 只见那浑浊的泥水里，似乎有几个黄黑相间、皮肤光滑的小东西在笨拙地跳动！ 林蛙！（东北林蛙，又称雪蛤） 这让他大为惊讶。林蛙一般是在秋季下山入水冬眠，现在这个季节，它们应该还在山林里活动才对，怎么这洼地里也有而且看样子个头不小，背部那条明显的金色线纹显示这是正宗的“金线蛤蟆”，价值最高。 虽然季节稍有点不对，但碰到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林蛙油（输卵管）是闻名遐迩的滋补圣品，对女性身体极好，正适合现在的晶晶！ 他放下东西，也顾不上泥泞了，直接下手去摸。林蛙在泥水里很滑溜，不好抓。他费了不少劲，才徒手抓住了四五只肥硕的林蛙，用细绳拴了腿，提在手里。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关键是这份心意和运气。 连着两桩意外收获，让孟礼欢兴致更高。他想起这附近的山崖上，好像有几窝野蜂。野蜂蜜可是好东西，天然甜润，营养丰富，冲水喝对孕妇便秘和胃口都好。 他循着记忆，找到一面向阳的陡峭石壁。果然，在高处的一个石缝处，能看到有野蜂嗡嗡地进进出出。蜂窝不大，但看着有些年头了。 取野蜜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危险活。孟礼欢早有准备，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旧网兜（防蜂蜇）和一小把晒干的艾草。他点燃艾草，用烟雾去熏蜂巢入口。浓烟升起，野蜂被熏得晕头转向，攻击性大减。 他趁机戴上手套，用侵刀小心地撬开蜂巢外部，割下几块粘稠金黄、散发着浓郁花香的蜂巢蜜，迅速装进带来的厚实布袋里。整个过程又快又稳，只被零星几只悍不畏死的工蜂蛰了手背两下，火辣辣的疼，但他毫不在意。 看着布袋里沉甸甸、流淌着金色蜜液的蜂巢，孟礼欢满意地笑了。这下好了，蜂蜜有了，最天然的滋补品。 当他傍晚时分，再次像个满载而归的山货郎一样回到屯子时，引起的轰动比昨天还大。 那只油光水滑的大水獭，那几扑腾着腿的金线林蛙，还有那散发着诱人甜香的野蜂蜜…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比昨天的狍子野鸡更稀罕，更显心思！ “俺滴个天爷！水獭！欢子你连这玩意儿都能逮着” “这皮毛，真厚实！能值老钱了！” “还有林蛙这季节哪来的” “哎呦这蜂蜜，闻着就甜！晶晶可真有福气！” 孟礼欢在众人羡慕惊叹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回家。一进院，他就献宝似的把东西一一展示。 “晶晶，你看，水獭皮，等硝好了给你做件小袄！” “娘，这几只林蛙赶紧收拾了，把油取出来，给晶晶炖上！” “还有这野蜂蜜，每天冲水喝，对身体好！” 王秀娥看着这些稀罕东西，乐得见牙不见眼。韩晶晶看着丈夫为了自己，简直是掏空了心思，恨不得把整座山所有好东西都搬回来，感动得眼圈又红了，心里那份幸福和踏实感，难以言喻。 孟礼欢却还在琢磨：“明天…明天去看看能不能掏对鸽子或者弄点斑鸠听说斑鸠汤也补…” 他的“宠妻补身”大业，已然进入了一种“走火入魔”般的狂热状态。而这座慷慨的山林，似乎也对他这份深沉的爱意，报以了最丰厚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