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们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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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久前突然被带离旅馆，路雅心手脚不受控制地跟在面具人身后，像是有无形的悬丝操纵着她的一举一动。 仿佛她不过是被面具人把控的人偶。 路雅心磨牙，再次愤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觉醒攻击性强大的异能。 这样她就不会这么被动，还害沈霖他们跑到这里来找她。 差点没能维持表情，路雅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老师他们都已经找过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周旁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如同他们正身处另一个世界。 路雅心尝试动用异能，但暖橙色的光晕没有出现。 她能感知到异能的存在，但现实却什么都没发生。 正努力挣扎，路雅心没有注意到面具人手伸进一旁楼房外壁，几秒后，他伸出手，手心是一团被水幕包裹的不明物体。 莱亚手腕翻转，水球再度消失，他按了下被风吹散的前发。 “到了。” 路雅心被迫走进与四周无异的灰白平房，大厅空旷，一眼望去只能看见惨白的四壁。 这也让大厅右侧木纹干裂的房门格外醒目。 嘎吱。 莱亚只手推开木门，朝向路雅心微微俯身，“请吧，美丽的小姐。” “希望你会喜欢我们今天的下午茶时间。” 门后壁灯光线幽幽，通往地下的通道阴森，刚一踏入刺骨的凉意便殷勤地攀附而上。 路雅心一个激灵，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在这之下有她不愿看到的画面。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侧耳像在聆听谁的指引，莱亚上扬的语调回荡在逼仄的通道内，空灵诡谲。 “只是希望您遵循身为圣女的宿命。” 又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路雅心顿感不适。 她尽量平淡地回道，“请不要再说这样的玩笑，如果需要我异能的帮助，我想只要要求合理，我并不会拒绝。” “那可真是太好了，但也请你，” 莱亚一步步走下通路尽头，踏入未知的光明之中，“不要反抗宿命。” 忽然走进亮处，路雅心本能眯起眼，模糊的视野中，她隐约看到了一张眼熟的手术台。 她倏地瞪大眼睛，不顾刺痛，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的人影。 “莱亚老师！” 手脚被束缚着的男人呼吸微弱，身上看不出伤势，却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好似快要走向末路。 “你对莱亚老师做了什么”路雅心失声惊叫。 看到熟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冲击让她一时没能发现在他们身后有一双蓝瞳悄然出现。 莱亚拉上门，“请不用担心，他并无大碍。” “怎么可能没事”路雅心觉得自己被面具人这几天温雅的假象欺骗，她咬牙，竭力挣扎，妄图挣开无形无知的悬丝。 “你想救他” 意想不到的反问让路雅心愣了下，她很快回神，毫不犹豫地点头。 “当然。” “那么，”莱亚拍了下手，路雅心一惊，身上的束缚猝然消失，她顾不上其他急忙跑向手术台。 清脆的掌声萦绕在她耳边，伴随着面具人的吟诵。 “请您永远不要忘记这一刻的欲望，这会是您活下去的勇气。” 面具人在说什么，路雅心一个字都听不懂，她只知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莱亚”死在她眼前。 这一次她根本没有思考她是否能承受相应的痛楚，只是一味地为“莱亚”输送异能。 或许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不曾感受到的痛苦再度席卷而来，全身每一块血肉都仿佛被撕裂啃食，灵魂都遭到了侵蚀。 但并非不能忍耐。 不及那一次的绝望。 路雅心脸色发白，两鬓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侧，全身小幅度地颤动着。 但她是欣喜的，这样的疼痛能让人真切地明白。 她救回了一个濒死的人。 她并不是个废物。 光晕散去，“莱亚”心跳声缓慢有力，路雅心疲倦阖上眼睛，听到脚步声的刹那，她隐去眼中的兴奋与倦意。 身姿笔挺，她仰视着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面具人，脱口而出的是她刻入骨髓的古雅语调。 这可是一名贵族的必修课。 “亲爱的先生，我想您现在应该向我解释您这些行为的用意。” 又是一处不为人知的实验室。 还有那句我们。 路雅心能肯定面具人背后势力强大，并且敌视学院。 她需要探寻更多的秘密。 莱亚执起路雅心冰冷的指尖，唇瓣抵在自己的拇指之上。 “如您所愿。” 说好的下午茶时间，莱亚并未食言，他将路雅心带出实验室，来到平房阁楼。 是与平房外观不符的典雅，血色透过落地玻璃散落，繁复的花丛簇拥着精巧的桌椅，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请。”莱亚为路雅心拉开椅子，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红茶热气袅袅。 他坐到对面，并未摘下牢牢箍在脸上的面具，见路雅心似乎对红茶满意，他轻笑道。 “其实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般恶劣，那位老师也并非因我们受伤。” 熟悉的红茶香气没能让路雅心放松，她不会相信对沈霖做出那种事的人。 她转动茶杯轻抿，“您的意思是你们救了莱亚老师” “不，”莱亚手指轻敲桌面，“我们同样也不会那么好心。” 路雅心手指一紧，又听面具人说道。 “我们需要这位老师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路雅心脱口问出。 “我们想要异能者不再异化，为此，”莱亚凝视路雅心，语气诚恳。 “我们需要您。” 不错的理念。 如果没有经历之前那些事，路雅心很可能会同意他们的想法。 但现在… “因为想要不再异化，你们便选择对无辜的异能者下手，将他们当作实验品” 莱亚苦恼，“请不要如此诋毁我们，实际上我们从不会用活人做实验。” 砰的放下茶杯，路雅心厉声，“那沈霖呢，莱亚老师呢，他们难道不是活人吗” “请不要急躁。” 路雅心想要冷静，可莱亚平静悠然的声调让人无端生出恼意。 “会带您来这里，本就是为救治那位被他人重伤的老师，至于那位能够预知未来的异能者。” 说着，莱亚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我们只是为他做了个小小的实验。” 红茶溅出，在路雅心手背上烫出一圈红痕，她浑然不知，“你们做了什么” “不过是在他脑中植入了一块小小的芯片，我们正尝试同步看到他眼中的未来。” 旅馆大堂。 “谢谢。” 接过老板递来的新鞋，沈霖左右张望，林亦正靠着前台，绷着脸心情不佳。 四周嘈杂的议论声不断。 “是不是他们传闻中的恶魔和死神。” “就是因为他们，理索斯才会出事的吧” “啧，真晦气。” 即便离开学校，有关林亦和铭瑄的流言依然没能消失。 就如同异化一般，似乎林亦和铭瑄遭人排挤已经是无法更改的设定。 沈霖搭着铭瑄的肩膀站起身，“林亦。” “嗯”林亦头也不回，淡淡应了一句。 “阿发斯呢” 完全没在意过阿发斯，林亦指了下楼上，“估计和那小子在一起吧。” 适应好有些磨脚的新鞋，沈霖看向门口正等着他们的齐黎。 “不叫上他一起吗” “不用，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