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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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霖等人仿佛回归平静的日常不同，莱亚带着路雅心两人来到了即将沦陷的尼特尔战区。 远离科亚战区之后，路雅心身上的束缚便已消失。 可她依然一路缄默，凝视着窗外与学院所观景象大相径庭的沿途风景。 干裂荒芜的红土平原之上不知是人是魔的残骸层层堆积。 身形庞大，周身遍布着黑色肉芽的恶魔围绕在残骸旁，低头啃食粘连在一起的残骸。 血色的天空为此笼罩上一层残酷的幕布。 这是想象中恶渊应有的画面。 “很有趣不是吗” 路雅心没有理会莱亚自言自语似的调笑。 “百年前人类才登上恶魔食谱，但现在他们好像厌弃了原有的饮食习惯，人类成为他们最为渴求的美食。” 这样淡漠的话语，听上去仿佛在说他不是人类一般。 路雅心没有回话，她看着窗外，无数模样迥异可怖的低级恶魔流淌着涎水朝他们张开嘴巴。 但始终没能靠近，他们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危险被红心阻拦在十几米开外。 强大到路雅心心一沉再沉。 她不明白拥有这样强大异能者的组织为什么需要她，甚至称她为圣女。 因为她的异能 可即便治愈系异能者再罕见，也应存在比她更强的人。 思索间，车停了下来，窗外的景象再次改变。 黑色荆棘丛生的道路中央被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横向劈开，悬崖对面是一望无际，无人无魔的黑色盆地。 一道深渊划分开两个世界。 “我们到了。” 路雅心诧异。 莱亚敲了下车窗，语调上扬。 “不过很可惜，作为偷渡人员我们可没办法正大光明进入尼特尔，”莱亚指了下格米手腕处重新连上信号的手表。 “所以亲爱的格米先生，请和之前一样关闭你的通讯器，我可不想所作所为都被记录在案。” 格米根本不在意无法再联系上理索斯的通讯器。 他关闭通讯器，直接脱下腕表扔到莱亚面前。 盯着腕表看了两眼，路雅心恍然想起，似乎所有老师也都戴着类似的手表。 她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不知道该怎么得到这所谓的通讯器。 莱亚假装没看到路雅心的小动作。 没有阿发斯在身侧，腕表的实时记录功能是个麻烦的东西。 虽说可以关闭，但他可不想失去能够实时通讯的道具。 他记得那群躲藏在暗处的人手里有不少经过处理的通讯器，到时候问他们借用就好。 做出决定，莱亚打了个响指，夹杂着红色粉尘的微风聚拢盘旋，乖巧地捧起车辆，悄然向黑色盆底飘去。 “闭上眼睛。” 认知到莱亚远比想象的更加强大，路雅心本就微弱的反抗之心彻底消弭。 她闭上眼睛，衷心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将这个不知名的组织一网打尽。 她现在无法给沈霖报仇。 闭上眼睛的两人没有看见，车身四周无形的波纹涟漪，空间震荡扭曲，空无一物的景象淡去，一座充满野性的城池出现在他们面前。 尼特尔战区与科亚战区距离不远不近，但距离学院却相隔两个山头，从外界得到的物资约等于无。 不过几百年下来，环境再糟糕，他们也能做到自给自足，外界物资对他们而言有和没有并无太大区别。 这也导致现代感十足的楼房和粗犷的红土房搭配在一起，整个城池多出了些许不伦不类的近现代艺术感，意外和谐。 路雅心睁开眼，窗外人群熙攘，竟比科亚战区更具有人情味。 他们眼中好像有光。 甚至于在路上还能看到戴着黑色手环的孩子到处乱跑。 路雅心不禁出声，“他们是” “那是异能者之间生下的孩子。” 莱亚笑道，“圣女小姐该不会以为来到恶渊就连人类应有的繁衍权利都要失去了吧。” 路雅心不语，在她曾经的想象中，恶渊便是涂炭生灵的绝望深渊。 新生的希望不会出现在这里。 莱亚放下交叠的双腿，“我想比起科亚，这里才是真正能让你们认识到恶渊的地方。” “下车吧，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正如莱亚所说，路雅心下车后，并未走远，就被一位皮肤黝黑的女性喊住。 “那边的女生，你该不会是还没完成基础考核的异能学院学生吧。” 见莱亚没有表示，路雅心朝看上去颇具年龄的阿姨点头，“嗯。” 戴着项圈的女人视线在莱亚和格米手腕处扫了一圈，“他们也是你的同学” 她狐疑，“你们的带队老师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在考核期。” 听上去像是与学院相熟之人，路雅心眼睛微亮。 “抱歉，因为一些意外我们和老师走失了。”莱亚苦恼地点了下面具，脖颈间不知何时戴上了漆黑的项圈。 “意外” 莱亚没有给路雅心开口的余地，“是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科亚战区的事” 仅过去一天，或许尼特尔上层已经得知相关消息，但未讨论出应对方案前，普通异能者无从知晓这些事。 不过指挥中心也不会太晚发布消息。 “科亚战区那边不是有老校长在吗，能发生什么”阿姨嘟囔了两句，指了下身后的旅馆。 “算了，你们先进来吧。” 她看上去居然毫无戒心，路雅心惊奇地瞄了眼莱亚脸上的面具，随即便看到街上穿着奇特的路人。 有她熟悉的t恤长裤，也有极具异域风情的长袍，戴着面具遮掩面容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你还记得男生宿舍楼的格柠吗”莱亚背着双手，退开一步，走在路雅心身后。 “这里有不少人的样貌都与他相似，他们不愿以真容面对世界。” 路雅心握拳，“那么你也是如此吗” 她很好奇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在红心更替面具前，她只看到线条流畅的下半张脸。 看上去不像存在后遗症。 莱亚微微俯身，整张面具怼在路雅心面前，“如果是圣女小姐的话，你可以这么认为。” 前头老板娘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她正询问格米，“你们带队老师是谁怎么这么不靠谱。” 格米脸色一沉，难以抑制自己的恨意，“孟落。” 老板娘了然，同情地拍拍格米，“那个混蛋啊，怪不得你们能走散，那家伙就是仗着自己的异能试图在初期就把你们锻炼出来。” “估计这次又妄图直接在战场上操练你们这几个好苗子。” 虽然责备，但老板娘听上去并不否定孟落的做法，她带着怅惘地叹息。 “不过，能在那家伙的苛求下活下来的学生都能在恶渊走的更远。”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严师出高徒” 格米霍然抬头，不由嗤笑。 “严师只是个没能保护学生的废物。” 暴乱开始时，孟落仅看了眼位于所有人之后，与安全区仅有几步之遥的他们，便赶去帮助另一边的异能者。 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知为何居然能穿过正统军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恶魔。 是孟落放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