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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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获“灰鼠”后,已是后半夜。 沈棠和陆铮回到小院简单洗漱后便歇下了, 高峰和林虎则留在审讯室继续攻坚。 万籁俱寂,只有远处隐约的虫鸣。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但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负责值守夜班的正是杨雪。 她本就高度警觉,闻声立刻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院门后,手枪已悄然上膛,低声喝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压低嗓门的男声:“杨雪同志,是我,高峰!有紧急情况,需要立刻请沈工去一趟!” 杨雪心中一凛,高峰上校亲自来了 但深更半夜,如此急促……她想起高峰反复强调的安保条例,尤其是夜间非必要不转移沈工的规定。 她并未立刻开门,而是透过门缝谨慎地向外观察——只见高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雨衣、帽檐压得很低的人影,看不清面容。 “高上校,什么事这么急沈工已经休息了。” 杨雪保持着警惕,手依然按在枪套上。 “情况特殊,审讯遇到硬骨头,需要沈工的专业判断!”高峰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就在这时, 高峰身后左侧那个身影似乎有些不耐, 下意识地向前踏了半步,手也微微抬起。 这个动作在深夜的紧张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兀! 杨雪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 厉声警告:“退后!举手!”同时身体侧移,做好了射击准备。 那身影一顿,似乎没料到杨雪反应如此激烈。 高峰连忙侧身挡住,低喝:“林虎!别动!” 然后赶紧对门内解释:“杨雪,是林虎和老张!自己人!快开门!” 院内的动静早已惊动了睡在厢房的林枫。 他瞬间惊醒,持枪冲了出来,与杨雪形成犄角之势对准院门。 就在这时,正房的灯亮了。 沈棠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陆铮也紧随其后。 沈棠看到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和门外模糊的人影, 立刻明白了大概。她快步走到院门后,对杨雪说:“杨雪,开门,是高上校的声音。” 杨雪见沈棠发话, 这才谨慎地打开门栓。门外果然是高峰, 以及一脸尴尬的林虎和无奈的老张。 高峰来不及寒暄, 直接对沈棠说:“沈工,抱歉深夜打扰。‘灰鼠’嘴太硬,常规手段无效。 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印记和微型装置,可能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帮忙判断一下来源和用途。 情况紧急,怕天亮后他有变数。” 沈棠看了一眼陆铮, 陆铮点点头:“我陪你去。” 他转身对杨雪和林虎说: “按规定,你们俩也一起。” 一行人匆匆赶到审讯室。 灰鼠依旧被铐在椅子上,低着头,但浑身散发着一股死硬的抗拒气息。 他看到又有人进来,尤其是看到沈棠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高峰指着灰鼠左臂内侧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疤痕, 以及从他衣领拆下来的一个米粒大小、结构奇特的金属片, 对沈棠说:“沈工,你看这个。疤痕不像普通伤,这个金属片也不是常规窃听器或爆炸物,我们的技术员一时判断不出用途。” 沈棠走上前,没有看灰鼠的脸, 而是专注地观察着那个疤痕和金属片。她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手指隔空虚划,测量着疤痕的形态和位置。接着,她拿起那个金属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其结构和材质。 观察了足足五分钟,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高峰、林虎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沈棠的判断。杨雪则紧守在沈棠身侧,警惕地注视着灰鼠的一举一动。 终于,沈棠放下金属片, 转向高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这个疤痕, 是长期皮下植入物取出后留下的,植入物很可能是一种生物信号标记或缓释药物装置。 这个金属片……是一种极其精密的神经信号干扰器的触发元件, 或者说,是‘自毁开关’的一部分。” 她顿了顿,看向灰鼠,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拆下来就没事了。” 灰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虽然依旧没抬头, 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 沈棠的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之门。 高峰指着灰鼠, 对沈棠无奈地低声道:“沈工,你看,油盐不进。常规的法子都用遍了,这人就像个闷葫芦。” 沈棠没有说话。她走到灰鼠面前,静静地打量着他。 她的目光没有愤怒,也没有逼迫,更像是一个医生在端详一个复杂的病例。 杨雪和林虎一左一右紧跟着她, 眼神警惕地锁定着灰鼠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观察了片刻,沈棠忽然对高峰说: “高上校,能给我准备一盆温水,一条干净毛巾,还有……一副手套吗” 高峰虽有些疑惑, 但还是立刻让人去准备。东西很快送来。 沈棠戴上手套,浸湿毛巾,拧干。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她没有问话,而是走到灰鼠身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他被反铐在椅背上的右手手腕处。 那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已经有些淤青和肿胀。 灰鼠身体猛地一僵,警惕地抬起头,阴鸷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肌肉会坏死。” 沈棠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医学常识, 手下却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他手腕上的几个穴位。 她的手法很奇特,既像是在活血化瘀,又隐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道。 按了大约一两分钟, 就在灰鼠紧绷的神经因为这突兀的“关怀”而略有松懈的刹那—— 沈棠的双手如同铁钳般猛然扣住他的小臂和手腕, 拇指精准地压在一个特定的点上,同时手腕一抖,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错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骤然响起! “呃啊——!” 灰鼠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而痛苦的惨嚎,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脸上的顽固和嘲讽被剧烈的疼痛彻底击碎,只剩下扭曲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杨雪倒吸一口冷气, 手下意识地按在了枪套上, 她完全没料到沈棠会突然用出如此酷烈的手段! 林虎也是瞳孔一缩,身体瞬间绷紧,但他牢记职责,目光更加锐利地锁死灰鼠,防止他暴起伤人。 高峰的嘴角紧紧抿起,他虽然经历过战场,但沈棠这种冷静到极致、精准控制痛苦的方式,依然让他感到一股寒意。 沈棠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盯着灰剧痛而苍白的脸, 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这只是腕关节脱臼,不是很严重的伤。现在,我给你接上。” 话音未落, 她的双手再次发力, 又是“咔哒”一声轻响,脱臼的关节被复了位。 疼痛骤减, 但那种瞬间爆发又骤然消失的极致痛苦, 已经深深烙印在灰鼠的神经里。 “你看,痛苦可以很精确。” 沈棠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 渗入灰鼠的耳膜, “我可以让你的任何一处关节,像这样脱臼,再接上。周而复始。 下一次,可能是你的肘关节,或者肩关节。 你的意志能承受几次这样的循环 在你的胳膊彻底废掉之前, 还是在你被这无休止的折磨逼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