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会用你的血,祭奠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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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死死咬住下唇,他被迫将头靠在左航的肩膀上,他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一种清香味道。 左航抱着他,大步走出了那个囚禁了他一年的水泥囚笼。 穿过走廊,踏上楼梯。 光线,毫无预兆地,汹涌地扑了过来! 久违的刺目的光! 韩北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强烈的光线穿透薄薄的眼皮,即使闭着眼,他也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刺眼的明亮。 他感觉到左航抱着他继续前行,穿过室内,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更宏大,更磅礴的声音—— 海浪声。 哗——哗—— 低沉而有力,带着亘古不变的节奏。 海风拂过他汗湿的额发,掠过他伤痕累累的脸颊。 左航停下了脚步。 韩北能感觉到自己正被放在一个平面上。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强光让他很不适应,他用力眨了眨眼,终于,眼睑极其缓慢地掀开一道缝隙。 视野在剧烈的刺痛和眩晕中艰难聚焦。 片刻后,眼睛才一点点适应,清晰起来。 前面,是悬崖的边缘。粗糙的岩石平台延伸出去,下方是万丈深渊。 眼前,是浩瀚无垠的,深蓝色的大海! 他坐靠在凸起的一块岩石上。 左航站在离悬崖边的安全位置,张开双臂,脸上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韩北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 悬崖顶上很开阔,除了他们两个,只有远处停着那辆黑色的厢式车,司机靠在车门上抽烟。 最近的遮蔽物就是那辆车。 脚下的海,深不见底,海浪在崖底咆哮着,卷起白色的漩涡。 他估算着高度,至少二十米以上,跳下去,九死一生——但留在左航手里,是十死无生。 左航转过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他走到韩北面前,伸出手,像拍灰尘一样,随意地拍了拍韩北苍白冰冷的脸。 他的手指用力,捏着韩北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脚下那咆哮的深渊。“好好看看吧,韩北,这蓝天,这大海,” 他凑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韩北的耳朵里。“明天就是左明的忌日了,我答应过他,在他忌日那天,送你下去给他赔罪。” “韩北,”左航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淬毒,“你得亲口告诉他……你错了。” 韩北涣散的目光,在听到左明和赔罪的字眼时,突然闪过一丝让人心里发毛的冷光。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那眼神冷冷地盯在左航的脸上。 被捏的变形的嘴唇艰难的扯动。 “你……弟弟……他活该!”因为声带受损,韩北声音沙哑的厉害,却也清晰的传到了左航耳朵里。 这是韩北一年多来说的为数不多的话。而且每次说的话,都能精准扎进左航心脏。 “轰——!” 左航脑子里那根理的弦,在这六个字砸下的瞬间,彻底崩断了!瞳孔里最后一点理智的光芒被狂怒彻底吞噬!他猛地扬起手! 然而,那只凝聚了所有暴怒力量的拳头,在距离韩北脆弱苍白的脸颊只有寸许时,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他没有动手…… “韩北……”左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今晚,我会让你真正明白,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怎么写。然后,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用你的血,祭奠阿明。” 夜幕降临,地窖。 灯光惨白,映照着水泥地上的斑驳污迹。 韩北被重新锁回这里,他的身体被绑在那张铁床上,左航站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 耳边传来翻弄金属的声音,片刻之后,随着衣服被划开,胸口上传来一阵冰凉,韩北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因为接下来那一阵钻心的疼楚直冲脑壳。 而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是更深入,更令人窒息的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金属在体内移动,钩住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束。 随着胸口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要命的窒息感也越来越强。 韩北想张嘴说话,可喉咙像是塞进了棉花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挤不出一点声音。 左航冰冷的手甚至比那些金属给人的感觉更糟,因为他的每次接触都能让韩北疼到心颤。 蚀骨之痛和恐怖的化学药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逼疯任何人的酷刑。 汗水,血液,握紧的拳头,咬碎的牙齿,和暴起的青筋。 而左航从不会因为韩北的反应,而停止手里的一切。 每次撑不住时,左航似乎总能在他意识消失之前,将他强行拉回地狱。 要么是更强烈的痛楚刺激,要么是注射某种提神的药剂。 让韩北在短暂的喘息中积累对下一轮酷刑的恐惧。 若不是意识还在,韩北一定觉得自己被他给大卸八块了。 而事实上……更糟糕。 左航有手段,也清楚人的极限,可以让他绝望,让他痛苦到崩溃,却死不了。 这样地疼痛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韩北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左航怎么了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的中慢慢沉浮,坠落。 这样的折腾下,没人能活。 最后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就连喘息都没有了力气。 随着脖子上又一针冰凉的针剂压进来。 身体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了一样,就连最后的一丝疼痛都无法感觉到了。 左航站在几步外,胸膛微微起伏,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床上那团了无生气的血肉,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种暴虐后的巨大空虚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攫住了心脏。 片刻后,他朝门外低喊:“李威!” 门外脚步声匆忙响起。 李威提着那个沉重的金属箱子快步进来,只看了一眼韩北,脸色就变了变。 他迅速附身,手指探向韩北的颈侧动脉。 指尖下的皮肤冰冷,触感微弱得几乎探不到,他屏息凝神,几秒钟后,又俯身去听胸腔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下室死寂得可怕。只有李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李威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职业性的,冰冷的判定。 他看向左航,极其小心翼翼开口:“左先生,没用了,心跳、呼吸……都停了,脏器损伤太严重,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