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帝君归殿，丹道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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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风谷返回万妖殿的路上，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来时，天妖卫们对于楚墨，更多的是源于对女帝凰曦月的绝对忠诚，是一种服从。而此刻，五十名天妖卫看向楚墨背影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狂热，几乎要凝为实质。 楚墨并未理会身后的变化，他将一部分心神沉入体内，内视着己身的变化。 与魏征一战，他动用了【掠夺】之力，强行抽取了对方数十年的苦修和部分生命本源。 那股驳杂而狂暴的能量洪流，足以撑爆任何一个金丹修士的气海。 然而，这些能量在涌入他体内的瞬间，便被神魂深处那本神秘的金色古籍《九转生死诀》尽数吸收。 古籍之上，第二页的【掠夺】二字，光芒流转，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将所有能量吞噬殆尽，再缓缓吐出最精纯的本源之力。 一股精纯至极的能量，反哺回他的四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并没有因为吞噬了一个金丹后期修士而产生任何突破性的飞跃，依旧稳固在筑基大圆满的层次。 但是，他的根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道基是一条坚韧的溪流，那么现在，这条溪流的河床，被拓宽了十倍不止，化作了一条深不见底，奔腾不息的江河！ 经脉的坚韧程度，肉身的强度，神魂的凝实度，都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这种感觉，远比单纯的境界提升，要让他感到更加踏实，更加强大。 《九转生死诀》，走的本就不是寻常的修行路。 它不在乎境界的高低，只在乎根基的雄厚。每一次掠夺，每一次生死轮转，都是一次对“生命”本质的淬炼与升华。 “帝君！您是没看到啊！”熊霸天那粗犷的大嗓门打破了沉默，他那张写满了兴奋的熊脸上，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刚才那姓魏的孙子，跪在您面前磕头求饶的样子，真是比他娘的娘们还娘们！” “还有最后，您就那么手一松，风一吹，哗啦一下，人就没了！变成灰了！乖乖，俺老熊跟人干了上千年的架，就没见过这么带劲的死法！太他娘的解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蒲扇般的大手比划着，唾沫星子横飞，将楚墨那番杀伐手段，添油加醋地又渲染了一遍。 周围的天妖卫虽然没有出声，但个个都挺直了腰杆，与有荣焉。 他们是妖，他们信奉的就是最纯粹的丛林法则，强者为尊！ 楚墨那碾压式的强大，那视金丹后期如蝼蚁的霸道，那杀人不见血的诡异手段，完美契合了他们心中对于“王”的一切想象。 楚墨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熊霸天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鼓励，更加来劲了：“帝君，下次再有这种不开眼的货色，您吩咐一声就成，根本不用您亲自动手！俺老熊第一个冲上去，保证把他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 一路的喧嚣，在抵达万妖殿前时，戛然而止。 高高的殿阶之上，凰曦月一袭华丽的凤袍，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身后，天狐军师胡媚儿和一众妖王垂手而立。 她就那么看着楚墨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自己面前。 她没有问黑风谷的战况，没有问魏征的下场，更没有问楚墨是如何做到的。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他衣衫之上没有一丝褶皱，身上没有沾染半分血腥，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面前。 那双原本因为担忧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才悄然舒展开来。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那一句简单的：“回来就好。” 凰曦月拉起楚墨的手，转身走入大殿深处，将所有喧嚣都关在了身后。 她带着他，来到了一座被重重禁制封锁的巨大石门前。她素手轻挥，繁复的禁制如同水波般散去，石门缓缓开启。 门后，是让人目眩神迷的无尽宝光。 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散发着让人心神舒畅的浓郁灵气； 一排排兵器架上，陈列着各种闪烁着寒芒的法宝、灵器；更深处，还有无数个玉盒，里面装满了各种珍稀的矿石与材料。 这是妖族数万年来积累的底蕴，是万妖殿真正的核心宝库。 “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取用。”凰曦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这是你为妖族立威的奖赏。” 任何修士看到眼前这一幕，恐怕都会瞬间疯狂。 但楚墨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他扫了一眼这足以让任何宗门都为之眼红的宝库，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凰曦月，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些东西，对我用处不大。妖族，或者说整个南境妖族，真正缺的，不是这些。” 凰曦月一怔：“那缺什么” “丹药。”楚墨吐出了两个字。 “妖族肉身强横，不善炼丹，一直以来，高阶丹药都受制于人族，尤其是丹师联盟。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短板。” 凰曦月闻言，明亮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黯然。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这几乎是无解的难题。 妖族的天赋在于战斗与肉身，对于炼丹这种精细活，天生就不擅长，培养一个妖族炼丹大师的难度，比培养十个妖王还要高。 “我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万年难题。”楚墨平静地说道。 一句话，让杀伐果断，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妖族女帝，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楚墨那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睛，那里没有半分狂妄，只有一种让人心安的笃定。 她不知道楚墨的底气来自哪里，不知道他要如何去创造这样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奇迹。 但她没有问。 这个男人，已经带给了她太多的震撼与惊喜。 “好。”凰曦月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转身，对着殿外的胡媚儿下令，“传我命令，召集族中所有炼丹师，打开所有药材库，从现在起，一切资源，皆由帝君调遣！” 命令下达，整个万妖殿都为之震动。 楚墨被带到了妖族最大的一间丹房。 丹房内，十几个妖族仅有的，地位尊崇的炼丹师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神情困惑，不知道女帝为何会下达如此奇怪的命令。 “你们都出去吧。”楚墨开口道。 众炼-丹师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资格最老，有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忍不住上前一步：“帝君，炼丹一道，繁复无比，我等或可为您打个下手……” “我说，出去。”楚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者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连忙带着所有人退出了丹房。 巨大的丹房内，只剩下楚墨一人。 他没有去看那尊巨大的炼丹炉，而是走到了那一排排储存药材的柜子前，神识扫过。 他要做的，不是炼丹。 而是，创生！ 他大手一挥，数百种药材从柜子中飞出，悬浮在半空。 这些药材，大多品相不佳，有的甚至灵性尽失，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生机，早已被妖族的炼丹师们判定为“废料”。 但在楚墨眼中，这些，却是最完美的种子。 他走到丹房中央，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神魂深处，《九转生死诀》第一转【枯荣】之力，轰然发动！ 嗡——！ 一股肉眼看不见，却浩瀚如海的生命能量，以楚墨的身体为中心，如同潮水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个丹房，瞬间被浓郁到化不开的翠绿色光芒所笼罩。 那些悬浮在半空，早已濒死的上古药材，在接触到这股生命能量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神明的血液！ 一株干枯的“龙血圣魂花”，枯黄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活翠绿，顶端那如同龙首的花苞，猛然绽放，散发出震慑神魂的奇异药香！ 一块如同朽木的“万载雷击木”，表面的死皮寸寸脱落，内部竟然重新焕发生机，抽出了一根根闪烁着细微电弧的嫩芽！ 一颗即将石化的“九窍妖心果”，石化的外壳轰然碎裂，一颗晶莹剔透，仿佛心脏般微微跳动的果实，重新出现在世间！ 一时间，神光大作，药香冲天！ 一株株在外界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圣药，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这间小小的丹房之内，疯狂地生长、成熟、绽放出最璀璨的光华！ 丹房之外。 凰曦月与胡媚儿正焦急地等候着。 忽然，一股浓郁到让她们神魂都为之战栗的药香，从紧闭的丹房大门内，汹涌而出！伴随着那股药香的，还有一股磅礴到无法想象的生命气息！ “这……这是……”胡媚儿那张总是带着妩媚笑意的脸，此刻写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撼。 凰曦月猛地抬起头，看向那扇被绿光映照得如同翡翠般的大门，她伸出手，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股纯粹的生命能量，正在滋养着她的血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与狂喜。 帝君，他不是在炼丹。 他，是在创造一个属于妖族的，丹道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