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烟云处琴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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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子家不错吧，住的比我家还宽敞，我就喜欢这大沙发，真舒服。”燕子说着就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来了一个葛优躺。 凌飞看着燕子，一脸苦笑地说道：“大姐啊，淑女点好哇，这可是在别人家。” “哼，我经常跟娥子这样一人躺一边。好吧，现在有了个讨厌的弟弟，以后这都不能躺了，要做什么淑女，对淑女。” 燕子坐端正了四处看看，指着靠墙放着的一架立式钢琴，说道：“小娥子还会弹钢琴呢，弹的可好了。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个会不会” “来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不要问你弟弟什么会吗你要问弟弟啊，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吗”凌飞笑着说道。 “去，那你给我去弹一个啊。”燕子才不相信了。 “怎么可以到别人家乱弹琴。” “哼，看姐姐给你来个乱弹琴，一会娥子下来让她弹，让你看看娥子多厉害。”说完真的走过去打开琴盖，叮叮咚咚乱按了一通。 丢脸啊，没脸见人了，早知道这个姐姐在娥子家会这么随便，才不来了。简直让人觉得来了两个傻孩子，凌飞抚着额头哭笑不得。 “姐姐，你算了吧，再这样下去别人要把我们当傻子看了，让开，看弟弟怎么给你撑面子。”为了不被人看成傻孩子，凌飞无奈的只好去显一把。 “你真可以呵呵……来来来”燕子惊奇的说道。 凌飞坐上去才想到，不知道这个时代哪些是可以弹的，等会不要弹出点问题来。 脑子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曲子，手上无意识的一串十六分音符的琶音已经流淌出来。 “呦，还真会点啊，来来来，弹首歌给我听。” 听燕子说弹首歌，想到，好吧，我来首现代的，让你们不知道是什么，这样总不会错。 想了想，一首‘西楼儿女’从凌飞指尖流出。 “唱啊，不唱我怎么知道你在弹什么啊。” 在燕子眼里，音乐就是唱歌，好吧，凌飞只能开唱了。 你看天色又在远处落下 寂寞的城道别天边晚霞 迷茫的人走在路上想家 生活的碎让泪横过脸颊 谁在西楼唱着儿女情长 昏暗的灯临幸我的惆怅 热烈的酒凌迟我的悲伤 难过的人扶着杯子笑场 陌生的朋友你请听我讲 许多年前我也曾有梦想 想过满载荣誉回到家乡 这肆意的风压弯了海棠 提起故人故事泪湿眼眶 谈及旧爱旧恨寸断肝肠 偶尔想你为我披件衣裳 别留我一人在风里摇晃 …… 人类为什么需要音乐是心灵需要最真挚最纯粹的表达，而这首歌唱出了落寞、期盼、追求、梦想、迷茫、希望、儿女情长、人生的无奈、生命的热爱，包含了这么多元素的歌曲无疑在任何时代都可以打动每个人的心灵。 何况是现在这么一个处于文艺沙漠的年代，突然听到这样一首另类的歌曲那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色盲的孩子看到了彩蝶在花丛中飞舞，失聪的孩子听到了悠扬的鸟鸣以及妈妈的呼唤。 才唱几句，就听楼梯上响起小娥子急匆匆下楼那‘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等一曲唱完，凌飞一转身被吓了一跳，娄伯伯就站在凌飞身后，一手捧着两条香烟，一手拿着摘下来的眼镜，在歌声停下时，抬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凌飞不敢再看娄伯的表情。 捧着咖啡的阿姨也站在客厅入口，眼眶红红的。 小娥子一手抱着还没穿上的外衣，一手拎着一只袜子，是光着一只小脚丫就下的楼，站在燕子边上张着嘴惊讶的看着凌飞。 燕子吸了下鼻子，快哭了，说道：“好听是好听，就是听的我想哭。”说完两颗泪珠滑到了嘴角。 听惯了革命歌曲的群众太容易被打动了，这时候的人还真没听过这样唱儿女情长的。 阿姨把咖啡放下，看了眼娥子轻声提醒：“还不快把袜子穿上。” 看着有点尴尬的气氛，凌飞连忙笑嘻嘻的说道：“谢谢阿姨，这咖啡真香。” “来来，都来喝咖啡。”阿姨也连忙招呼大家。 娄伯伯不声不响地坐下，把手里的香烟推到凌飞面前，说道：“尝尝这个，小飞头次来，娄伯伯这里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凌飞一看是三五香烟，说道：“娄伯伯现在还能搞到三五香烟可不容易啊。” “小飞知道这个啊，你喜欢的话多拿点回去，以后就来娄伯伯这里拿。”送出去东西最怕别人不识货，这下感觉送对了，这小伙子是个识货的人，一下子是心情大好。 乐呵呵的说道：“小飞，你唱的真好，娄伯伯喜欢听，你以后多来我家玩，我家娥子也喜欢唱歌弹琴。” “娄伯伯看到小飞就不要我了，嘿嘿。”燕子擦擦眼泪又复活了。 “你也是我家姑娘，我们才不用客气了。”阿姨是真会说话。 小娥子坐在沙发上穿好袜子，笑嘻嘻地看着凌飞，问道：“小飞哥，再唱一首吧，我好喜欢听你唱的歌。” 凌飞看了下小娥子期盼的眼神，说道：“好吧，我想想唱个什么歌。” “什么歌我们都喜欢，比收音机里的好听太多了。”娄伯伯这话说的干脆，把大家都给代表了。 凌飞乐了，那好吧，就再给大家来一首。 清丽的前奏一出，几个人坐的都端正了，小娥子更是眼睛一亮，小嘴巴已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妩媚，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伤，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一曲古风歌曲‘卷珠帘’，在这个年代直接属于降维打击了，震撼的所有人都进入呆若木鸡状，阿姨在桌面上紧握着的双手随着身体在微微颤抖。 娄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思绪飘荡，叹了口气说道：“一曲惊鸿舞霓裳，一盏清茶品流年。太精彩了！谢谢小飞，你们去看电影吧。” “爸，妈，你们没事吧”小娥子看她爸妈都沉浸在歌里出不来，不由得为他们担心。 燕子还是有眼色，装出一副夸张神态，大声的说道：“哎呦，我们要迟到了，快快我们走了。” 娄伯伯也不说话，对着他们微微点点头，挥了挥手。 大家一看都明白，意思是在说你们去吧。 几个人也不多话，赶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