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厂区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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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林羽（虫祖）如同蛰伏的捕食者，精确地评估着眼前的突发状况。 两名潜在的放射性废料搜寻者。威胁等级：中等（持有武器可能性高，但组织性和专业性低）。其目标（地下埋藏物）与自身目标（占据工厂）存在直接冲突。 【应对方案：】 方案a： 武力驱逐。风险：可能引发战斗，造成伤亡，留下痕迹，彻底暴露该地点。不可取。 方案b： 隐匿观察，待其离开后再行动。风险：对方可能长时间滞留，或成功找到埋藏物，导致资源损失和后续处理更复杂。 方案c： 恐吓驱逐。制造超自然或恐怖现象，利用其恐惧心理将其吓走。风险：需精心设计，若失败反而可能引来更多关注。 方案d： 信息误导。向其提供虚假信息，引导其离开或前往错误地点。 林羽迅速否决了a和b。他的目光落在厂房里那些废弃的、形状狰狞的机械设备、散落的扭曲金属、以及呼啸的夜风穿过破窗发出的诡异呜咽声上。 【决策：方案c（恐吓驱逐）与方案d（信息误导）结合执行。】 那两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逐渐向着厂区后方的空地远去，手电光柱在黑暗中胡乱摇晃。 林羽悄无声息地尾随而上，利用废弃的堆料和厂房阴影作为掩护，他的移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观察到，这两人装备简陋，只有手电筒和简易的挖掘工具，行为慌张，不断回头张望，显然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内心充满了恐惧。 这很好。恐惧是最好的放大器。 两人在空地上一处看起来土质略有不同的地方停下，开始用铁锹试探性地挖掘。 “妈的，这得挖到什么时候……那老家伙没说具体埋多深啊” “少废话！赶紧挖！这地方邪门得很……” 就在这时—— “呜——嗷——！” 一声极其凄厉、扭曲、非人的尖啸，突然从他们旁边的废弃通风管道里猛地传出！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又混合了野兽的哀嚎，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两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铁锹都差点脱手！ “什……什么声音！” “好像……好像是那边管道传来的” 手电光猛地扫向通风管道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另一个方向的一扇破烂铁门，毫无征兆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后又猛地关上！ “啊！”两人惊叫着转身，手电光乱晃，心跳加速。 “呼呼——”一阵冷风恰好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紧接着，他们其中一人手里的手电筒，灯光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闪烁，明暗交替，仿佛接触不良，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鬼！有鬼啊！”其中一人心理防线率先崩溃，声音带上了哭腔，“老刘没说这厂子闹鬼啊！” “别……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风……或者是电路问题……”另一人强自镇定，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混合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幽幽地从四面八方传来，难以分辨具体来源： “离——开——这——里——” “地——下——的——东——西——不——属——于——你——们——” “打——扰——沉——眠——者——将——遭——厄——运——” 这效果远超林羽预期——他只是在利用一个改装后的小型扬声器，通过不同的金属表面反射声音，制造出环绕立体声的效果，同时用一个小装置干扰了手电筒的电路。 “妈呀！鬼啊！真闹鬼了！”两人彻底吓破了胆，再也顾不上什么放射性废料，扔下铁锹和手电，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朝着厂区大门方向狂奔而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林羽从阴影中走出，走到他们丢弃的手电筒旁，捡起来关闭了干扰。厂区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声依旧。 【恐吓行动成功。目标已撤离。评估：预计其不会再返回，且会散播此地闹鬼的传闻，间接提供掩护。】 他走到那两人刚刚挖掘的地方，用脚拨开浮土，目镜进行快速扫描。 【检测到微弱的β和γ射线辐射痕迹。深度约1.5米至2米。】果然有东西！ 但他没有立刻挖掘。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彻底掌控这个工厂，建立基础防御和屏蔽，然后才能安全地处理这些潜在的危险资源。 他迅速返回主厂房配电室，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幸运的是，虽然外部线路老旧，但主干线路和变压器状态尚可，足以承受可观的负荷。他甚至在配电室发现了一本尘封的工厂电路布局图！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借着月光，他研究着图纸，很快找到了几条备用的、可能还未被完全切断的线路接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羽如同一个幽灵，在巨大的厂区内快速穿梭。他利用带来的简单工具和工厂里找到的废弃材料，做了几件事： 修复并加固了厂区后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作为他未来的主要通道。 切断了通往厂区大门的监控线路（虽然已损坏）和照明线路，确保外部无法轻易了解厂内情况。 找到了一条备用的电缆通道，并成功将其激活，为主厂房提供了独立的电力供应。 在主厂房内选择了几个结构最坚固、最隐蔽的角落（包括那个地下仓库的入口），作为未来的工作区、储藏区和避难所。 设置了几个最简单的震动感应警报器在关键入口，连接到他将来的主控制台。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羽已经完成了对红星第三机械厂的初步侦察和基础布控。虽然这里依旧破败，但在他眼中，已经从一个废弃的钢铁坟场，变成了一个充满潜力的战略据点。 他清理掉自己所有的活动痕迹，从隐蔽出口离开，再次利用漫长的步行和公共交通返回市区。 回到出租屋时，已是清晨。苏雪还在睡梦中。 林羽毫无倦意，反而因为找到了新的希望而思维活跃。他打开电脑，开始绘制工厂的详细地图和改造方案，列出需要搬运的设备、材料和必须解决的屏蔽问题。 “巢穴迁移”协议，正式进入执行阶段。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红星机械厂远处的一个高地上。 车里，李调查员拿着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沉寂的厂区。副驾驶上的年轻调查员正在操作一台精密的能量探测设备。 “头儿，昨晚后半夜，厂区内部有微弱的、断续的能源波动反应，非常奇怪，不像正常设备……但早上又完全消失了。” 李调查员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 “无线电监听呢” “拦截到一些模糊的、像是受到干扰的求救信号，说什么‘有鬼’、‘快跑’……然后就没信号了。像是恶作剧，或者……” “或者有人不想让别人靠近那里。”李调查员冷冷地接话，“联系土地产权方‘星火地产’，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异常访问记录或者租赁请求。另外，调一下周边所有道路监控，看看昨晚有没有可疑车辆或人员接近这一区域。”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被遗忘的废弃工厂，似乎正在变得……有趣起来。 而林羽以为的“隐蔽行动”，或许早已落在了另一张无形的监视网中。只是这一次，监视者暂时还无法将工厂的异常与那个“疯癫的程序员”直接联系起来。 风暴，正在悄然汇聚。而废弃的工厂，即将成为新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