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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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丰动作缓了下：“这位婶子，话不能这么说，林二哥是在我来之前就去做学徒了，知一姐姐会做衣服，去制衣厂考试考上的制版师工作岗位，这是技术活，可不是走走关系就能去干的事！” “知一姐姐能考上，那是靠她自己的本事！” 妇人不信：“大家都是农村的，家家衣服都是自己做，知雪那丫头能考上，岂不是村里人个个能考上” 周丰无奈：“婶子，知一家里几个兄弟姐妹都是高中毕业生，村里人大字都不识几个，别说考试，把试卷发给她，怕不是连名字都不会写！” 那妇人语塞，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这一个镇上才几个高中生，他老林家一窝子都是，咋就能养出这么多高中生呢都去读书了，没人干活大家喝西北风饱肚啊！ 周丰见那妇人不再说话，也低头干活！ 跟周丰一起组队干活的是之前口不择言的高伟！ 他蹭到周丰身边：“你真打算入赘啊你是认真的” 周丰忙着手上的活抽空回他：“这还能作假” 高伟撇嘴，咋就不能作假前些年下乡的知青吃不了种地的苦，就打算找个本地人假意处对象捞好处，一直拖着不结婚，指望有回城指标下来能回城，结果把对方年龄拖大了，却不愿意结婚，最后闹得非常难看！ 心里不管咋想，嘴上却说：“也是，林家姑娘与别人不一样，有工作长得又好看，跟她结婚就是下地干一辈子的农活也不亏！” 干一辈子吗周丰扯了扯手中苞谷的枯叶子！ 他抬头看着干完活，记了工分离开的时清！这人自打下乡，一天就只干七八个工分，干完就走，最近几天总是天黑了才回来！让他做晚饭带洗碗，时清做早餐和午餐！ 林怀礼不回家，林家很少会叫他们过去吃饭，多是做了肉菜就给他们盛一碗！ 雷打不动的是每天晚上时清都会坚持看书，感觉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反正他是不行的！每天干完活都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周丰下工到家的时候，林知一正在跟林知雪切西瓜！也不知道她从哪弄回来的！总有办法搞到各种各样的吃食！ 林知一见周丰回来招呼他吃西瓜！ 谢翠儿在灶边烧火做饭，只一味给灶里添柴！西瓜不好买，供销社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买个西瓜的钱快够买斤肉了！肉都不怎么舍得吃，看见西瓜就更不舍得买！ 之前合伙吃饭的时候，供销社应季水果售卖的时候，别人家偶尔才舍得买的东西，她们家是无限供应的，都是敞开了吃！ 现在自己吃什么都得花钱，方觉得来不易！ 她起身进屋，走到杨珍珍身边，试探着开口：“妈，小姑在切西瓜，我们大人倒是没什么，两个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什么水果了，”连院子里的葡萄树都是小姑子种的，她也只敢趁人不在家的时候摘几个！ 家里的葡萄小姑子不让摘，她要看！要自己摘！不让别人碰！她种树的时候就跟家里人说过！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当她说孩子气的话，平日里偶尔摘一两个看不出来也没啥！摘多了被发现她就得生气！ 去年婆婆看葡萄串上有熟了的就给摘了，把葡萄串摘得没法看，林知一回来看见直接气哭！吓得婆婆答应再也不碰！也叮嘱别人不让碰！ 虽然最后熟了的葡萄还是进了一家人的肚子，可挂在树上的，谁也不敢碰！ 现在分家了，熟了的葡萄摘下来也跟他们没关系！ 杨珍珍边切菜边回她话：“想吃你去找她要，东西是她的，我能吃上也是沾了她的光，我们都是她的亲人，我的话在她那里并不比你们的更值钱！” 谢翠儿还想再争取一下，两个孩子在檐下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快哭了！ 她哽咽着嗓子对婆婆说：“妈，你知道我们之前闹了不愉快，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杨珍珍面无表情的脸色打断，对方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你就仿似在说：你也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想让我去做这个恶人！ 杨珍珍还是开口了：“你知道你和怀仁挤兑知一的那个晚上，林瑶对着知一说了什么吗” 谢翠儿愣愣的接话问：“什么” 杨珍珍笑了下：“她说知一欺负你，让我把她嫁出去！” 谢翠儿身体僵住，有些难堪！背后对小姑的不满，随口说给孩子听，话被孩子捡给了当事人！她如今又腆着脸来讨好处…… 谢翠儿出来时眼睛红红，看到两个孩子排排坐啃西瓜，她背着院里的人对着孩子问：“西瓜好不好吃” 得到孩子们肯定的点头，她眼里装不住的泪，大滴大滴落下：“是小姑姑给你们的吗有没有谢谢小姑姑” 待孩子们跑去找她们小姑姑，谢翠儿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想着婆婆说的话，轻轻哭出声！ 婆婆冷着脸跟她提她刚嫁进来的那阵子，声音并无起伏的娓娓道来：“你跟怀仁是看对眼了，怀仁来央我托媒人上门提的亲，你们刚结婚没多久，你就有了林瑶。” “你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你该知道不下地，就没有粮食没有吃的！是知一跟我说怀孕本就辛苦，让你在家做做饭，安心养胎待产！家里人缺的口粮她来想办法！” “待你生下孩子，知一说，生孩子损耗母体，为了让你能好好修养身体，她特意让我在家不要下地专门照顾你，三天两头能炖只鸡，汤里放了补充气血的药材，鱼蛋肉没缺过你的！就这样给你养了足足三个月” “你生了两个孩子，都是这待遇！等你出了月子，知一说孩子需要妈妈的陪伴，你又生了两个，带孩子已够辛苦，干脆让你在家做饭带孩子就不要下地了！” 杨珍珍说着气就开始不顺：“你坐月子，在家带孩子少了个劳动力而带来的粮食缺口，都是知一给你们贴补的！” “你们爹挣的那几个工资还不够盖房子的，还要给怀仁攒彩礼，结婚用的钱！都不能动！” “知一在家既不吃你们的，也不喝你们的，她怎么就不能闲着了” “出去！” 杨珍珍已然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