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风山脉，杀机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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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青云宗山门，林澈并未立刻御器飞行——他连最基础的飞行法器都没有。全凭混沌源力加持双腿，身形如一道青烟，在山林间疾驰，速度却丝毫不比寻常引气境弟子驾驭低阶飞行符箓慢。 八百里的路程，对于修士而言不算遥远。他昼行夜宿，避开官道，专挑人迹罕至的小径，一边赶路，一边熟悉着自身暴涨的力量，同时将那份简略的黑风山脉地图牢记于心。 越靠近黑风山脉，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原始、荒凉。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缠绕如虬龙，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妖气。虫鸣兽吼之声不绝于耳，昭示着这片区域的危险。 三日后，一片连绵起伏、仿佛巨兽匍匐的漆黑山脉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山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沉色泽，上空常年笼罩着灰黑色的瘴气云雾，正是黑风山脉。 根据地图标示和任务信息，紫纹草通常生长在山脉外围一些背阴的、靠近水源的崖壁缝隙中。 林澈收敛气息，将灵觉提升到极致，如同幽灵般潜入山脉边缘。万象源纹带来的“洞察”之能在此地发挥了巨大作用，他能提前感知到隐藏在灌木丛中毒蛇的窥视，能避开某些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陷阱或毒障区域，甚至能大致判断出前方妖兽活动的痕迹。 他如同一个最老练的猎手，在山林间穿梭，寻找着目标。 两个时辰后，在一处靠近山涧的潮湿崖壁下，他发现了第一株紫纹草。 草叶狭长，呈现出深紫色，表面有着天然的银色纹路，在阴暗的环境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它生长在几块滑腻的岩石缝隙里，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细小如线的蛇蜕。 “铁线蛇……”林澈目光微凝。这种妖兽个体实力不强，约莫相当于阴气五六层，但毒性猛烈，且常常群居。 他并未贸然上前，而是仔细感知四周。果然，在崖壁上方几个不起眼的孔洞中，他察觉到了数道冰冷、充满敌意的气息。 “洞察”之能让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几条盘踞在洞中的铁线蛇，它们细长的身体紧绷，信子吞吐，已然发现了他的存在。 林澈心念一动，并未动用长剑。他指尖微抬，一缕极其细微、融合了混沌源力与一丝吞噬特性的能量悄然凝聚。 咻！咻！咻！ 数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那缕能量被他以特殊手法弹出，精准地射入那几个孔洞之内！ 下一刻，洞内传来几声短促的“嘶嘶”声，随即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几道冰冷的气息迅速消散。 混沌源力直接湮灭了它们的生机，吞噬特性则让它们连垂死挣扎都未能发出。 解决掉潜在的威胁，林澈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株紫纹草连同一小部分根须附近的泥土一起挖出，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玉盒中封存。处理灵药，需尽量保持其活性，才能兑换全额报酬。 “第一株。”林澈将玉盒收起，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几天，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搜寻机器，凭借着超凡的灵觉和对危险的预判，穿梭于黑风山脉外围的险峻之地。期间又遭遇了几波铁线蛇，甚至有一次还遇到了一小片腐骨花丛。 那腐骨花通体惨白，形如骷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淡绿色的毒瘴。毒瘴具有侵蚀灵力的效果，寻常引气境弟子吸入一口都会感到头晕目眩。 林澈直接运转吞噬黑纹，在体外形成一层无形的力场，将那毒瘴尽数吞噬、炼化，反而补充了一丝微薄的源力。他轻松穿过花丛，采集到了生长在花丛深处的几株品质更佳的紫纹草。 收获颇丰。短短五日，他已采集到了十五株紫纹草，其中更有一株隐隐泛着深紫色光泽，年份恐怕接近了五十年！ 然而，林澈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始终感觉到，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自他进入黑风山脉不久后，便一直远远地吊在身后。 “果然跟来了。”林澈心中冷笑。他早已察觉，正是任务殿外，周腾身边那个悄然尾随而来的跟班，一个修为在引气九层的弟子。 对方似乎精通隐匿之术，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并未急于动手，像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或者……在确认什么。 林澈佯装不知，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搜寻紫纹草，但暗地里，早已将周围的地形和那跟踪者的行动规律摸清。 “差不多了。”在将第十六株紫纹草收入玉盒后，林澈目光扫过前方一处地势复杂、怪石嶙峋的峡谷，心中有了决断。 他身形一闪，加速掠入了峡谷之中。 后方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一棵古树后闪出，看着林澈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想到周腾许诺的丰厚奖励，还是一咬牙，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峡谷内光线昏暗，乱石堆积，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向前。跟踪者小心翼翼地前行，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极致。 然而，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前方，空无一人！只有嶙峋的怪石和呼啸的山风。 “人呢”他心中一惊，灵觉迅速扫过四周，却一无所获。仿佛林澈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就要后退。 但，已经晚了。 一道平静得令人心悸的声音，自他头顶上方响起： “跟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跟踪者骇然抬头！ 只见林澈不知何时，竟如同壁虎般倒悬在他头顶上方一块突出的巨石阴影下，眼神冰冷地俯视着他，手中那柄普通的精钢长剑，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被发现了！而且是被反埋伏！ 跟踪者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自己绝非林澈对手（王莽的下场早已传开），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同时手中捏碎了一枚求救玉符！ “想走” 林澈身影如同鬼魅般飘落，后发先至，瞬间拦在了对方面前。长剑并未出鞘，只是连带着剑鞘，快如闪电般点向对方胸口大穴！ 跟踪者仓促间举臂格挡，引气九层的灵力爆发！ “嘭！” 剑鞘与手臂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那跟踪者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臂剧痛，整个人如同被蛮牛撞击，踉跄着向后跌去，体内灵力都被震得紊乱不堪！ 差距太大了！ 林澈甚至未曾动用真正实力，仅仅是肉身力量和混沌源力的加持，便已形成碾压！ 跟踪者眼中满是恐惧，张嘴欲呼。 然而，林澈的剑鞘再次点出，精准地封住了他的哑穴，同时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混沌源力瞬间涌入，封锁了他全身经脉！ 跟踪者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眼中只剩下绝望和哀求。 林澈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如同万载寒冰： “周腾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跟踪者被封了哑穴，无法说话，只能惊恐地眨着眼睛。 林澈并指如剑，点在他的眉心，一丝微弱却霸道的精神力，带着万象源纹的“解析”与压迫，强行侵入对方的识海！ 搜魂！这是一种极其凶险霸道的手段，对被施术者伤害极大，轻则神魂受损变成白痴，重则当场魂飞魄散！ 林澈并非嗜杀之人，但对于想要害自己性命之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更何况，他需要信息！ “啊——！”跟踪者虽然无法发声，但灵魂深处发出的无声惨嚎却清晰地反映在他扭曲的面容上。 片刻之后，林澈收回手指，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从这跟踪者的记忆中，他得知周腾并未下达具体的击杀指令，只是让他跟踪监视，摸清自己的底细和动向，并寻找机会夺走他可能获得的“机缘”（显然周腾对墨尘长老带他回来之事有所猜测），若有合适机会，“废掉”亦可。 “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林澈心中杀意涌动。这周腾，已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他看着地上眼神涣散、口水横流、已然变成白痴的跟踪者，没有丝毫怜悯。 “噗！” 剑光一闪，血花溅起。 处理完首尾，林澈迅速离开了这片峡谷，如同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然而，他心中清楚，与周腾的梁子已经结下，这只是开始。黑风山脉之行，除了任务和寻妹，恐怕还要多上一项——应对随时可能来自暗处的袭杀。 他抬头望向山脉更深处，那里瘴气更浓，妖气更盛。 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