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崖洞相逢，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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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的声音在狭窄的石洞内回荡，带着一丝警惕和不容置疑的冷意。他体内混沌源力悄然运转，尽管经过方才的淬炼有些虚弱，但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石洞深处的阴影一阵蠕动，传来一声略带沙哑和戏谑的轻笑。 “呵呵……小家伙，警惕性倒是不低。” 随着话音，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颇为邋遢的老者。须发皆白，却如同鸟巢般杂乱纠缠，上面甚至还沾着些草屑灰尘。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色旧道袍，脚踩一双破草鞋。他面容干瘦，皱纹如同刀刻，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深邃得让人望不到底。 老者手里还拎着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浓郁的酒香混合着风雷崖特有的硫磺气息，形成一种古怪的味道。 他上下打量着林澈，尤其是在林澈那焦黑破损的衣衫和隐隐有雷光闪动的眼眸上停留了片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啧，刚来就敢用阴煞雷罡灌顶，小子，你是嫌命长呢，还是活腻了”老者咂咂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林澈心中凛然。这老者看似普通，却能在这风雷崖核心区域安然存在，并且一眼就看穿了他刚才的举动，其实力绝对深不可测！至少，远非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他收敛了部分敌意，但依旧保持着距离，拱手道：“晚辈林澈，因触犯门规，在此受罚面壁。不知前辈在此清修，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清修”老者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这鬼地方鸟不拉屎，除了你们这些倒霉蛋被扔上来受罪，谁脑子坏了会来这里清修” 他晃了晃酒葫芦，斜眼看着林澈：“老夫不过是找个地方喝酒，图个清静罢了。你小子倒是有趣，引气境的修为（他看穿的只是表面），肉身和那股子古怪能量的韧性却堪比筑基，还能炼化这里的风雷煞气……嘿嘿，有点意思。” 林澈心头一跳。这老者竟然连他混沌源力的特殊性都隐约有所察觉！ “晚辈只是侥幸，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罢了。”林澈含糊其辞，不想过多暴露底细。 “特殊何止是特殊……”老者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直抵丹田深处的万象源纹，“万象源纹，混沌为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见到这种传承现世。” 轰！ 老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般在林澈脑海中炸响！ 他怎么会知道万象源纹！甚至连“混沌为基”都知道！这老者究竟是谁！ 林澈瞬间如临大敌，全身肌肉紧绷，混沌源力蓄势待发！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父母（可能）和那神秘的暗影阁，绝不该有外人知晓！ 看到林澈的反应，老者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放松点，小子。老夫若对你有恶意，在你刚被扔上来，最虚弱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万象源纹虽然稀罕，但在老夫眼里，也就那么回事。真正让老夫感兴趣的，是你小子这股子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劲儿，还有……你身上那块玉佩的气息，以及你刚刚炼化风雷煞气时，流露出的那一丝微弱的‘寂灭’道韵……” 玉佩！寂灭道韵！ 林澈心中再震！这老者不仅看出了源纹，连玉佩和父亲被困的“寂灭海眼”的气息都能感应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老怪物！ “前辈……究竟是何人”林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是谁”老者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在努力回忆，“嗯……名字嘛，好久不用了，好像姓……风还是雷记不清了。宗门里那些小家伙，好像都叫我……‘酒疯子’对，就是酒疯子！” 酒疯子 林澈迅速在记忆中搜索，并未听说过青云宗有这样一位名号的长老或前辈。但看其深不可测的实力，绝非无名之辈。 “小子，别瞎琢磨了。”自称酒疯子的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晃悠悠地走到石洞另一边，靠着石壁坐下，将酒葫芦放在身边，“老夫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老酒鬼，跟青云宗那帮家伙不是一路的。你嘛，既然被扔到了这风雷崖，也算是跟老夫有缘。” 他眯着眼睛，看着洞外那永无休止的风暴雷霆，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缥缈：“风雷崖，是绝地，也是造化之地。就看你能不能抓住那份造化了……”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林澈，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风雷在生灭：“小子，想不想……跟老夫做个交易” “交易”林澈警惕地看着他。 “没错。”酒疯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白牙，“老夫可以指点你，如何真正利用这风雷崖的‘风雷本源’来淬炼你那万象源纹和混沌源力，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蛮干，十成力浪费了九成九，还差点把自己玩死。” “代价呢”林澈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嘛……”酒疯子摸了摸下巴，眼神瞟向林澈的储物袋（主要是从周腾那里得来的），“你身上那点灵石和丹药，老夫看不上。不过，你以后若有机会，帮老夫找几样东西……” 他报出了几样材料的名字，无一不是外界罕见、甚至闻所未闻的天材地宝。 林澈沉吟片刻。这些材料固然珍贵，但比起实实在在的实力提升，并非不能接受。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老者的指点，才能在这风雷崖更快地变强。 “可以。”林澈点头，“若晚辈日后有能力，定为前辈寻来。” “爽快！”酒疯子哈哈一笑，拿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那便说定了！第一刻，收起你那粗糙的能量护罩！用你的身体，用你的源纹，去直接感受风之撕裂，雷之毁灭！将它们的力量，引导入源纹的运转轨迹之中，以风雷为锤，以源纹为铁，千锤百炼，方得真金！”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微却凝练至极的青色风旋和一丝惨白色的雷弧，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射向林澈！ 这一次，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玄妙的轨迹，仿佛蕴含着风雷法则的某种真意！ 林澈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他猛地撤去了体表的混沌护罩，深吸一口气，万象源纹在丹田内发出渴望的嗡鸣，主动迎向了那一道风旋与雷弧！ “嗤——！” “轰！”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但他紧守心神，按照老者所言，不再单纯抵抗，而是尝试引导这两股力量，融入混沌源力的运转，冲击、捶打着自身的万象源纹！ 效果，立竿见影！ 虽然痛苦倍增，但效率，却提升了何止十倍！ 看着迅速进入状态、周身开始隐隐与外界风雷产生共鸣的林澈，酒疯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靠回石壁，拎起酒葫芦，喃喃自语： “万象源纹……混沌源晶……寂灭道韵……嘿嘿，这下有意思了。墨尘那小子，这次怕是捡到宝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住……” 他灌了一口酒，目光似乎穿透了石壁，望向了青云宗深处，某个云雾缭绕的洞府。 洞外，风雷依旧肆虐。 洞内，一场针对林澈的、更为深刻和高效的淬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