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坛异变，古战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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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冲天，兽首凝形！ 那由祭坛血光凝聚而成的兽首虚影，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令人神魂颤栗的恐怖威压！它双瞳如同两轮血月，充斥着无尽的混乱、杀戮与怨恨，仿佛凝聚了上古战场所有陨落者的不甘与戾气！ 庞大的混乱意志如同决堤洪流，轰然冲击林澈的神魂识海！ 刹那间，林澈眼前景象骤变！ 不再是昏暗的洞窟祭坛，而是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血色弥漫的破碎天地！天空是暗红色的，布满裂痕，大地之上，尸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无数奇形怪状、散发着污秽邪恶气息的魔影，与身披各色灵光、怒吼冲杀的人族、妖族等万族修士惨烈搏杀！神通对撞的光芒撕裂长空，法则崩灭的巨响震耳欲聋！ 断臂残肢横飞，法宝碎片如雨！ 哀嚎声、怒吼声、魔物的嘶啸声交织成一片，构成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杀！杀！杀！” “为了玄渊！” “守住通道！” “魔孽！受死！” 混乱的战场杀意与无数陨落强者的残念，疯狂地冲击着林澈的心神，试图将他的意志拖入这无尽的杀戮与怨恨深渊，同化其中！ 林澈只觉得头痛欲裂，神魂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那负面情绪如同蚀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守住本心！这些都是虚幻的残念！”林澈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混沌真解》，丹田内的混沌雷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散发出至阳至刚、破灭万邪的混沌雷意，护住识海！ 混沌者，包容万物，亦能镇压混乱！ 雷霆者，至阳至刚，专克邪祟魔念！ 在这双重力量的守护下，那庞大的混乱意志虽然依旧冲击不休，却暂时无法真正侵蚀他的核心神魂。 他强忍着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过这片血色战场虚影。这并非真实的古战场，而是这座祭坛记录下的、关于那场最终决战的部分残酷影像，混合了陨落者的残存意志！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血光与魔影，试图寻找关键信息。 他看到，在战场的极远处，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不断滴落着污血的漆黑裂缝，无数域外邪魔正从那裂缝中如同潮水般涌出！那便是魔窟通道！ 他也看到，一些人族强者，周身缭绕着与他万象源纹同源、却更加复杂玄奥的光芒（那应该就是更强大的源纹师），他们联手布下一座覆盖天地的巨大光阵，引动大陆本源之力，艰难地封印着那道裂缝，与一尊隐藏在裂缝深处、散发着令人绝望气息的恐怖魔影对抗！ 他还看到，脚下的这座黑色祭坛，在虚影中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与战场上其他几座类似的祭坛隐隐呼应，构成了某个庞大阵法的一部分，似乎在为那封印大阵提供着能量或坐标 就在他试图看清那尊魔影和封印细节时—— “吼——！” 祭坛上空那血光兽首，仿佛被林澈的“窥视”激怒，发出一声无声却直撼灵魂的咆哮！更加狂暴的意志如同血色的惊涛骇浪，再次狠狠拍向林澈的神魂！同时，那兽首虚影竟张开巨口，一股蕴含着腐蚀与湮灭力量的血色光柱，朝着林澈当头轰下！ 虚实交织的攻击！ 林澈脸色一白，神魂剧震，识海中的混沌雷印光芒都黯淡了几分！他知道，不能再被动承受下去！这祭坛残留的意志，充满了暴戾与敌意，并非善类！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残留的执念也罢，邪魔的后手也好，给我散！” 林澈眼中厉色一闪，强提混沌源力，沟通丹田内的混沌雷印本源！ 他并未动用混沌风雷剑，而是将全部心神与力量，灌注于那枚代表着雷霆本源与混沌意志的雷印之中！ “混沌雷印，镇！” 他心中发出一声低吼，仿佛引动了冥冥中的大道之音！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混沌本源的灰蒙蒙雷光，自他丹田透体而出，并非攻向那血色光柱，而是直接射向祭坛上空那咆哮的兽首虚影！ 这道混沌雷光，看似不起眼，却蕴含着林澈对混沌与雷霆之道最根本的理解，更是引动了一丝万象源纹的本源气息！ 嗤——！ 混沌雷光与兽首虚影接触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更加本质的、法则层面的碰撞与消融！ 那由无尽杀戮怨恨凝聚的兽首虚影，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发出凄厉的、无声的尖啸，庞大的身躯剧烈扭曲、波动，其上的血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溃散！ 它所发出的那道血色光柱，也因为本体的动摇而威力大减，被林澈周身的混沌雷罡勉强抵挡下来。 笼罩整个洞窟的庞大混乱意志，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林澈眼前那血色战场的恐怖幻象，瞬间破碎、消失，重新回到了昏暗的祭坛洞窟之中。 祭坛之上，血光尽散，那兽首虚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座残破的黑色祭坛，以及插在其上的那柄断剑，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林澈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喘息的气息，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走到祭坛前，发现祭坛中央，那断剑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颜色与祭坛相近的黑色骨片，骨片之上，用一种古老的、蕴含着道韵的朱砂，绘制着一幅极其简易的路线图。路线图的终点，指向一个被特意标注出来的、形似滴血骷髅的图案。而在路线图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古字—— “陨神之墟……血河……入口……” 林澈心中一震！这骨片地图，赫然指向了陨神之墟内部，那真正的血河古战场入口！ 看来，这处祭坛，并非入口，而是一处指引之地，或者说，是当年布置在此的一个路标！那兽首虚影，或许是守护这路标的某种机制，因蕴含了太多战场戾气而变得充满攻击性。 他小心地将这黑色骨片地图收起，与那暗红色令牌放在一起。两者接触，并无异样，但林澈能感觉到，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弱的联系。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林澈不再停留。此地诡异，不宜久留。 他转身快步向洞外走去。 然而，刚走出通道，回到雷池岸边，就看到李炎、张山、苏婉三人，正背靠背，神色紧张地与五名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修士对峙！ 那五名黑衣修士，修为皆在筑基后期到巅峰不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的暗影楼杀手截然不同，更加阴冷、肃杀，带着一种宗门弟子特有的、训练有素的煞气！ 他们衣服的袖口处，都用银线绣着一个小小的、造型狰狞的鬼头图案！ 看到这个图案，林澈眼神瞬间冰冷。 北域三大宗门之一，与青云宗素有嫌隙，以御鬼驱魂、行事诡谲着称的——玄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