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薰衣草茶与蛇纹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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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绿色的马车碾过石板路，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极了童年时佩妮推着的铁皮小推车。 多克罗特坐在马车里，布包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侧的眼药水瓶，瓶身还带着灶台的余温，让他想起三个人围在厨房看母亲熬果酱的日子。 “快到了，史密斯少爷。” 马车外家养小精灵的声音尖细又恭敬，“马尔福先生在庄园门口等您。” 多克罗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烈阳晃得他眯起眼。 马尔福庄园的银铁大门缠满开得正盛的薰衣草，淡紫色花穗在风里晃着，香气浓郁得有些发闷和德拉科信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却带着种属于纯血家族的压迫感。 卢修斯马尔福就站在门内，银绿色长袍的袖口绣着暗金蛇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蛇头魔杖轻点掌心，眼神像淬冰的刀子，上下扫过多克罗特：“斯内普说你是他的远房亲戚” “是，先生。” 多克罗特刻意放缓语气，装作拘谨， “按辈分，我该叫斯内普教授一声表叔。” 这是他和斯内普商量好的说法，既贴合卢修斯查到的模糊信息，又不会暴露更多。 卢修斯的目光落在他的布包上，眉头微挑：“带的什么魔药材料” “是些麻瓜小零件。” 多克罗特故意攥紧布包带，装作紧张，“我喜欢拆麻瓜的东西，或许能和魔法试着结合用用。” “麻瓜的东西。” 卢修斯的语气里飘着轻蔑，却没再多问，转身往庄园里走， “走吧，德拉科说你是斯莱特林的好苗子，聊聊你在学院的事。” 看到卢修斯的态度，多克罗特也是清楚了很多。 原本他以为德拉科最开始接触他，是因为卢修斯通过斯内普知道了什么，从而得到他的授意。 现在看来，确实是他多想了。 多克罗特跟在后面，目光快速扫过庭院： 修剪齐整的草坪、泛着蓝光的喷泉、比霍格沃茨还大的温室…… 指尖悄悄碰了碰领口的暗号器，凤凰羽毛纤维的温温触感让他稍定心神。 书房在二楼，推门就是木质香混着薰衣草的味道。 靠窗的小圆桌上摆着银质茶具，德拉科正坐在桌旁，看到他进来，眼神亮了一下，又立刻低下头假装玩叉子。 “坐。” 卢修斯指了指德拉科对面的椅子，自己坐主位拿起茶壶，往淡紫色茶杯里倒茶， “马尔福家的茶，魔法熏过的，这是你在麻瓜世界享受不到的。” 多克罗特坐下时，指尖刚碰到杯壁就收回，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斯内普的话，忙笑着摆手： “先生，我不太喜欢薰衣草味，小时候闻多了会打喷嚏。” 卢修斯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审视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却没强迫，只是把茶杯推到一边，递过一碟饼干： “那就吃点这个。德拉科说你魔药课不错斯内普可很少夸人。” “是德拉科帮我很多。 ”多克罗特接过饼干，余光瞥见德拉科偷偷朝他眨了眨眼，“他教我认魔药草，还帮我记配方……” “哦” 卢修斯的手指开始摩挲袖口的蛇纹，动作和德拉科信里描述的分毫不差， “那你觉得，魔药和麻瓜东西真能结合斯内普没和我提过这事。” 多克罗特的心猛地一跳，终于问到正题了。他放下饼干，装作认真思考： “我试过，一些器材要是做得好，或许能检测些微弱的魔法波动……” 他故意拖长“检测魔法波动”几个字，眼睛盯着卢修斯的反应。 果然，卢修斯的手指停在蛇纹上，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检测波动比如……禁林里的那种” 多克罗特后背瞬间绷紧。 多克罗特知道，卢修斯肯定听说了禁林残魂的事，这才是约他来的真正目的。 “是……” 他装作犹豫， “那天晚上我确实感觉到股奇怪的波动，像雾一样散在禁林里。 我试着用麻瓜零件做探测器，还没做好……” “哦” 卢修斯往前倾了倾身，眼神更亮了，“需要什么材料马尔福家的魔药库应有尽有，或许可以帮你。” 就在这时，德拉科突然咳嗽一声，叉子“叮”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叉子时，偷偷朝多克罗特使眼色，嘴型无声地说：“书架。” 多克罗特立刻会意是提醒他《魔法药剂与药水》的位置。 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卢修斯的话锋却突然转了：“既然需要材料，一会儿可以去魔药库看看。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多克罗特的布包上，“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多克罗特心里一紧，知道真正的试探来了。他抬起头，尽量让语气诚恳： “先生，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 卢修斯的嘴角勾起冷笑，指了指书架第三层，正是德拉科说的那本书的位置： “我书房有个旧盒子，就在那本书后面的暗格里。 里面有股奇怪的波动，斯内普说你能检测，帮我看看，那是什么。” 指尖瞬间按住领口的暗号器。 多克罗特几乎可以肯定，那“旧盒子”就是伏地魔赏赐的旧日记本。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书架上那本深棕色封面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又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正偷偷朝他竖大拇指，眼里满是“我就说吧”的得意。 多克罗特站起身，朝着书架走去。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身上，领口的暗号器贴着皮肤，凤凰羽毛纤维的触感像极了小时候攥着的佩妮和莉莉的手。 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卢修斯的眼皮底下，摸清那本日记的底细，同时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书架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就在眼前，边角有些磨损。 多克罗特伸出手，指尖碰到书脊的那一刻，耳边似乎响起了童年槐树下的笑声。 那是他藏在心底最软的地方，也是此刻支撑他的力量。 轻轻抽出书，一张折叠的平面图掉了下来，红圈的位置，正好对着书架后面的暗格。 多克罗特的指尖，慢慢伸向了暗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