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新的战斗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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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仁山并未直接返回危机四伏的申城，而是转道向南而行。 陈仁山的步伐看似不快，脚下却好似缩地成寸，山川河流在身旁飞速倒退。 金丹中期的修为彻底稳固，《混沌真解》的奥义流淌心间，对“规则”的感知愈发敏锐。 手中那枚“镇魂”碎片传来恒定而安宁的波动，不仅抚平着他因连番激战而略显躁动的神魂，更隐隐与脚下大地深处流淌的某些古老脉络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这让他对新的规则，又有了更直观的体会。 此行的目的地，是庚执事口中提及的，那枚可能流落南洋，与“契约”相关的幽冥鉴碎片所在。 申城已成风暴眼，“深渊”必然布下天罗地网，此时回去殊为不智。 不如另辟蹊径，若能先一步找到“契约”碎片，不仅能削弱“深渊”的目标，更能借此深入了解幽冥鉴的本质，或许还能找到对抗因果律武器的线索。 数天后，陈仁山已远离中原腹地，进入了岭南山脉。 这里的灵气与北方迥异，更加湿热浓郁，却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秘气息。 按照“影武者”提供的大致方位，他抵达了粤省沿海一个名为“汕尾”的古老渔港。 这里，曾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 陈仁山在暮色中行走于老城区悬挂着密密麻麻霓虹招牌的狭窄街道。 混沌之瞳悄然开启，过滤着空气中杂乱的信息流，搜寻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条通往码头，更加阴暗潮湿的小巷口。 巷子深处，一家没有招牌，只在门楣上挂着一串风干海螺的店铺，隐隐散发出一股极其隐晦，却与他手中“镇魂”碎片属性截然不同的灵韵。 那是一种带着束缚、交易、誓言与代价意味的规则气息！ 看来，就是这里了！ 陈仁山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干、草药和线香味。 货架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色彩斑斓的珊瑚、形态诡异的贝壳、贴着符纸的陶罐、甚至还有一些浸泡在不明液体中的生物标本。 一个穿着宽松印花衬衫，皮肤黝黑，眼窝深陷，脖颈上挂着兽牙项链的老者，正就着一盏油灯，小心翼翼地研磨着某种黑色的粉末。 感受到有人进来，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双精光内敛，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他的目光在陈仁山身上扫过，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生面孔。” 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小家伙，要请‘平安符’，还是问‘前程事’” 陈仁山没有绕圈子，直接以神念传音，精准地送入老者耳中：“我不问前程，只寻一物，气息幽邃，关乎‘契约’。” 老者研磨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陈仁山，半晌，才缓缓道：“小家伙，口气不小！那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沾上了，就是一世乃至几世的因果债。” “因果债，我来还。” “我只想知道，老先生可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陈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者沉默了片刻，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不起眼木箱，“那里有些‘老朋友’从南洋带回来的旧东西，你自己看吧，有没有你要找的，看你眼力。” “不过事先说好，不管找到什么，价码可都不低！” 陈仁山点点头，然后就走到木箱前，掀开红布。 里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锈蚀的怀表、残破的罗盘、刻着异域文字的银器，以及几卷用某种兽皮制成，散发着霉味的古老卷轴。 随即，陈仁山的神识散开，掠过这些物品。 大部分都是些带有微薄灵气的古物或蕴含些许诅咒的邪器，但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就在陈仁山准备放弃时，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枚被压在箱底，毫不起眼的黑色贝壳上。 这贝壳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但混沌之瞳却“看”到，其内部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凝练的暗金色规则细线！ 这规则细线散发出的，正是那种“契约”、“束缚”、“等价交换”的意蕴！ 而且，这意蕴与他手中的“镇魂”碎片隐隐有着某种同源的联系，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这贝壳本身并非碎片，但它曾经长时间接触过“契约”碎片，甚至可能被其力量浸染，从而烙印下了一丝最本源的规则痕迹！ 陈仁山拿起那枚贝壳，触手冰凉。 “这个，什么价” 他开口问道。 老者看了一眼那贝壳，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哦你看上了这个” “这是从暹罗一座破败的‘鬼寺’里捡来的，除了硬点，没什么稀奇。” “你要的话……嗯……三根‘小黄鱼’拿走。” 这个价格对于一枚看似普通的贝壳而言，堪称天价。 但陈仁山知道，它值这个价。 陈仁没有还价，好在当时在离开影武者据点的时候，庚执事给了他一些资金。 于是，陈仁山取出三根小金条，放在了柜台上。 老者收起金条，看陈仁山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小家伙，看在你这爽快劲上，老朽多嘴一句，暹罗那边，水很深！” “降头师、古曼童、精灵契约……还有一群穿着西装，但眼神比鬼还冷的家伙也在找什么东西。” “你……好自为之。” “多谢。” 陈仁山收起贝壳，转身离开了这家古怪的店铺。 得到线索，他便不再停留，当夜便离开了汕尾。 陈仁山自然不会选择常规的出入境方式，而是再次来到海边，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礁石滩。 随后，他取出那枚黑色贝壳，以神识仔细感应着其中那缕暗金色的规则细线。 同时，催动手中的“镇魂”碎片，以其“安定”、“溯源”的特性，去放大追踪这缕规则细线在冥冥中指向的方位。 渐渐地，一幅跨越重洋的模糊“因果地图”，在陈仁山的识海中缓缓勾勒出来。 那指向的终点，并非暹罗的繁华都市，而是位于其北部，与缅挝交界的一片被称为“金三角”的热带雨林深处！ 就在他锁定方位的瞬间，怀中的“影武者”内部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 他取出查看，上面显示出一条来自庚执事的加密信息，内容简短却触目惊心。 【急电！南洋线人确认，‘深渊’特殊行动小队‘鬼僧团’已潜入金三角，目标直指‘契约’碎片疑似藏匿点——‘千蛊洞’。该小队由至少三名金丹期‘使徒’带领，擅长邪法降头与数据侵蚀结合战术，极度危险！建议放弃或极度谨慎！】 “鬼僧团”…… “千蛊洞”…… 陈仁山看着通讯器上的信息，又感受着手中贝壳指向同一位置的规则牵引，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更加炽烈的光芒。 “深渊”果然也盯上了那里，而且派出了专门针对南洋环境，融合了当地邪术的特殊人马！ 陈仁山没有回复信息，只是将通讯器收起。 放弃 不可能。 既然方向一致，敌人明确，那便狭路相逢吧！ 他望向南方那漆黑如墨，仿佛蕴藏着无数秘密与杀机的海洋，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丹元缓缓流转，与“镇魂”碎片的力量交融，在周身形成一层能隔绝大部分探查的无形力场。 下一刻，陈仁山一步踏出，身形融入夜色与海浪声中，如同御风而行的鬼魅，踏波逐浪，向着那片遥远而危险的土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