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社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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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你师父到底是谁找那个断腿之人又要干什么” 姬如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疼疼疼!本人也不知道啊!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本人连忙求饶, “不管了不管了!先带你们去师兄那里!他可能知道得多一点!” … 一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老头极乐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看到姬如雪进来,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行礼: “太师姑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太师姑” 姬如雪更加疑惑, “你为什么叫我太师姑你们师父到底是谁” 极乐连忙搬来凳子请姬如雪坐下,解释道: “我们的师父,就是那位侯卿尸祖啊!他前些日子占卜一卦,算到这片地界会有断腿之人出现,特意传授了我一些接骨疗伤的秘法,然后就让二位师弟出去寻人了。哎呀,先不管这些了,太师姑您先坐,吃些东西歇歇脚。” 极乐说着,目光转向一旁脸色苍白的骆小北,习惯性地抓起他的手腕把脉: “嗯,你身上内伤不轻啊,不过腿倒是没断,怪了,难道师父他老人家这次算错了他说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呢” … 百米之外的密林中。 几十个通文馆的杀手正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殿下,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以免走漏风声。” 钟小葵收起武器,不解地问道。 林远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急。领头的那个,还没出现。这些小喽啰,杀了也无大用。” … 小院内。 “怎么样他的伤严重吗” 姬如雪问极乐。极乐松开把脉的手,捋了捋胡须: “内伤是有些麻烦,但好在没伤及根本,可以慢慢用药调理。话说,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他怎么伤得这么重太师姑,还有这位姑娘,你们怎么好像没事” 他看了看姬如雪和阿姐。姬如雪没有回答,但心中却是一动。似乎每次她受了重伤之后,林远总会“恰好”出现并为她疗伤,说不定,那家伙此刻就在附近暗中跟着自己。 “不过,” 极乐继续说道, “调理他这内伤的药方里,需要一味当归,这是很普通的药材,我这刚好用完了。我去旁边的树林里看能不能挖到一些。。” “不用麻烦了,” 姬如雪站起身, “我去就好。你留下照看他们。” 她正好想出去走走,看看能否察觉到某人的踪迹。 “女娃娃!等等额!” 阿姐一听要出门,立刻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扑到姬如雪背上,搂住她的脖子, “额和你一起去!额给你带路!额认得路!” 姬如雪无奈,只好背着这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深不可测的“小姑娘”,朝着院外走去。 姬如雪正在草丛中仔细辨认并挖掘草药,突然,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一阵极不寻常的破风声!她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一道魁梧的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来,目标直指她们! “小心!” 姬如雪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还在玩泥巴的阿姐推开! 那冲来的男子身形异常高大强壮,但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诡异。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竟然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眼白,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完全被人操控的傀儡! … 百米之外,一名面容冷艳的女子,正全神贯注地用十指操控着无数根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纤细银线。她背上背着一个特制的竹篓,里面竖着六个密封的竹筒,那些操控魁梧男子的银线,正精确地连接在竹筒之上,掌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停下来!要是伤了姬如雪,我就要你的命来偿还!”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谁!” 女子心中骇然,猛地回头!她身后的几名通文馆护卫也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拔出长刀,对准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蓝衣男子。 林远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身形如同鬼魅般一动! “噗——!” 巴戈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重重轰在她后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手中的银线也瞬间失控松弛! 那些通文馆的杀手们面面相觑,吓得腿都软了:‘我靠!这么强!连巴戈大人都被一招重伤!那我们还要不要上上去不是送死吗’ “你们,” 林远甚至没看那些小喽啰,声音冰冷, “马上滚。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这,” 杀手们犹豫着。 林远微微侧过脸,那双眼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和无形威压,瞬间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滚!” 一声低喝,那些杀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得无影无踪。 巴戈强忍着剧痛和恐惧,死死盯着林远: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她的操控术对周围环境感知极强,却对此人的靠近毫无察觉!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林远俯视着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绝望的压力, “关于李嗣源,关于你们抓人想干什么,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巴戈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迹,强装镇定地威胁道: “我乃通文馆李存礼将军麾下巴戈!你敢杀我,就是与整个通文馆、与监国为敌!” “哦” 林远似乎来了点兴趣,食指轻佻地挑起巴戈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原来你就是巴戈李存礼手下那个用线的高手竟然是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钟小葵不知何时从旁边的树上跃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巴戈脸上,直接把她打懵了。 “你这是干什么” 林远有些错愕地看向钟小葵。钟小葵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远: “你心里明白。” 她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罕见的酸意。 “喂喂喂,” 林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地看着她, “钟小葵,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有。” 钟小葵立刻否认,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没有那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她一巴掌” “看她不顺眼。” 钟小葵扭过头,语气硬邦邦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请示一声呢” 林远故意板起脸。 “哼。” 钟小葵只是哼了一声,竟有点赌气的意味。林远被她这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气得嘴都微微鼓了起来,心里嘀咕:‘不行不行,这钟小葵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敢当面抗命还甩脸色了,回头得好好教训她一番!’ 而被扇了一巴掌的巴戈,此刻脑中飞速运转:‘钟小葵锦衣卫总指挥使!秦王!难道这个人真的是秦王林远!不,不可能吧一方王侯怎么会对手下如此纵容还开这种玩笑想必也是锦衣卫里的高层,故意冒充秦王名号吓唬人!’ 她趁着林远和钟小葵“内讧”的间隙,悄悄从背后摸出一个精巧的哨箭装置,想要发射求救信号! 然而,她的手指刚碰到机关—— “嗖!”一道腿风扫过! 钟小葵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脚精准地踢在那装置上,将其直接踢飞出去,在空中就碎裂开来!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钟小葵冷冷地瞥了巴戈一眼,丢下这句话后,便走向一旁,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树上,不再言语,但无形的杀气依旧锁定着巴戈。 林远重新将目光投向巴戈,继续问道: “你身为李存礼的亲信,知道的东西应该不止这些。李嗣源躲在洛阳,到底在暗中筹划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巴戈咬紧牙关,态度强硬。 “哦还是个硬骨头呵呵,好。” 林远不怒反笑, “那我换个问题。一个叫骆小北的年轻人,武功低微,在不良人中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可是,李存礼却派你这样的高手一路穷追不舍,甚至不惜动用你这种操控傀儡的秘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兖州的不良人被幻音坊救走,李存礼觉得丢了面子,非要出这口气不可” “哼!” 巴戈试图用谎言误导, “姬如雪竟然敢暗中帮助不良人逆党!抓到她,自然能逼问出天子李星云的下落!你这蠢货,连这都想不到吗” 林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找李星云这个借口听起来合理,但他深知李嗣源绝非蠢人。李嗣源比谁都清楚,一旦他真的对李星云下手,自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李嗣源不会干这种主动招惹强敌的蠢事。这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是因为骆小北从洛阳逃出来时,身上带着某样东西吧” 林远的声音变得笃定, “那个叫段成天的洛阳不良人,不惜以自己为饵,吸引所有注意力,也要让骆小北带走的——那面‘不良旗’,对吗” 巴戈的脸上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惊慌和不安,虽然瞬间消失,但如何能逃过林远的眼睛。 他猜中了! “不良旗,一面破旗子而已,能藏着什么秘密” 林远仿佛在自言自语,实则步步紧逼,施加心理压力, “让我想想,如今李嗣源借着剿灭不良人的名义,搞得天下大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逃亡的不良人和所谓的‘逆党’身上,那李嗣源自己,是不是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暗中进行一些,绝对不能被人发现的勾当呢他到底,想用这面旗子做什么呢或者说,这是一个幌子” 巴戈听得心惊肉跳,她虽然也不完全清楚监国更深层的最终目的,但眼前这个男人,仅仅凭借零星的信息和推断,竟然就几乎触及了核心!不行!绝对不能再让他继续推测下去了! 就在林远话音刚落的瞬间,巴戈猛地一甩手,一枚龙眼大小的黑色球体被她掷向地面! “嘭!”一声轻响,浓密的、带有刺鼻气味的烟雾瞬间爆开,迅速笼罩了周围! 待到烟雾被风吹散,原地早已失去了巴戈的身影。 “殿下,” 钟小葵走上前,有些不解, “为何故意放她离开属下刚才完全可以拦住她。” “呵呵,” 林远笑了笑,眼神中带着算计, “让她跑了吧。就算她侥幸逃回洛阳,见到了李嗣源,你说,在李嗣源看来,如果救走姬如雪、重伤她手下、还窥破他计划的人真的是我,她巴戈,有可能活着回去报信吗” 钟小葵瞬间明白了林远的用意——这是要借巴戈之口,反向误导李嗣源,让他无法确定对手到底是谁,从而心生疑虑,打乱他的步骤。 “走了。” 林远不再多看原地一眼,转身离去, “戏看完了,该去办正事了。” 他得确保姬如雪那边没事,并且要继续盯着那面可能引发更大风波的不良旗。 洛阳皇宫,书房内。 李嗣源提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社火节”三个字。他望着这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在这洛阳待得久了,甚是怀念在太原的日子。太原的社火节,热闹非凡,真是好久没有看过了。” 侍立一旁的李存礼立刻躬身道: “既如此,小弟这就去安排。大哥放心,很快您就可以启程返回太原了。” 李嗣源放下毛笔,挥了挥手。李存礼心领神会,恭敬行礼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他刚离开,一个阴柔的声音便从屏风后响起: “监国大人如今身居高位,日理万机,竟还不忘故乡风俗,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另一个娇媚的声音接口道: “就是啊监国大人念旧情,不然也不会特意接见我们兄妹二人了” 话音未落,黑白无常二人笑着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李嗣源脸上也堆起笑容: “二位说笑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客气。还要多谢你们当初教我的那吸收内力的法门,确实颇为实用。” “监国大人这就太客气了” 白无常掩嘴轻笑, “不过,监国答应我们的事,还请不要忘记才好” “当然,二位放心。” 李嗣源保证道, “二位先去偏殿用些膳食,稍作休息吧。” 黑无常搂着白无常的腰,两人嬉笑着离开了书房。 李嗣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向桌上那方沉甸甸的仿制玉玺,右手无意识地在上摩挲着,眼神深邃。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感慨: “有时候,我还真是佩服你们二人,胆大,心也细。竟然,敢把主意都打到那位秦王的头上。若是可能,怕不是连当年不良帅袁天罡的真气,你们都敢试着吸一吸,真不知道,这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愚蠢,还是,一种另类的勇敢。” 他拿起玉玺,在一份早已拟好的旨意上,用力地盖了下去。鲜红的玺印,仿佛预示着某种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