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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天光如利刃般划破夜幕。 沈青崖的身影被晨光斜斜拉长,在地上映出一道倔强的墨痕。 袖中,那支紫笛“望潮”悄然落入掌心。 四周火光冲天,映红了她灰色的帷帽。 她一步步走向村口,步履沉稳,灰纱在晨风中轻扬,将所有情绪掩于一片沉寂之下。 村口处,烟尘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金属碰撞声、粗野的呼喝声,混杂着血腥气,沉沉压向这座海边村落。 来的不再是崔先生那几人——而是三四十名眼神凶戾的汉子,如狼群般涌来。 “在那里!那个戴帷帽的女人!”眼尖的喽啰立刻发现了孤立在村道中央的沈青崖。 为首一名壮汉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黑色重甲,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从额角直划到下颔——正是黑煞门另一位以悍勇着称的掌事,“裂骨刀”阎彪! 他目光残忍地锁定沈青崖,瓮声喝道:“就是你伤了崔老弟给我拿下!要活的!老子要亲手拆了她的骨头!” 阎彪话音未落,几名骑兵已催动战马,呈扇形包抄而来。 马蹄踏碎晨间的薄雾,围着火光,刀锋破空,直取沈青崖。 沈青崖不退反进,迎着最先冲到的骑兵错步而上。 就在马刀即将劈落的瞬间,她左手微扬,一枚石子无声弹出,“啪”地打在战马前蹄的关节处。 那马吃痛嘶鸣,前蹄一软,连人带马向前栽去。 第二名骑兵见状急忙勒马,沈青崖右手紫竹笛顺势点出,看似轻飘飘地在他手腕“阳谷穴”一触。 那骑兵顿觉整条手臂酸麻难当,马刀“哐当”坠地。 第三名骑兵已冲到侧面,刀锋横扫。 沈青崖头也不回,身形向后微仰,刀锋擦着帷帽边缘掠过。 同时她足尖勾起地上一块扁平锋利的石头,向后轻轻一送,正好卡进追兵的马蹄铁缝隙中。 那马一个踉跄,险些将背上骑兵甩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待众人回过神来,三名先锋骑兵已人仰马翻,而沈青崖依旧静立原地,灰纱帷帽纤尘不染。 “废物!” 阎彪暴怒,气得额角青筋暴起,狞笑道:“好个装神弄鬼的婆娘!待会落在老子手里,看你还怎么嘴硬!放箭!给老子射死她!” 二十余名弓手立刻张弓搭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青崖忽然轻笑一声,紫笛指向左侧路旁的老槐树: “阎当家,贵派弟子连值夜时打盹的规矩都不懂了树上那三位,还要我亲自去请么”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竟真的从茂密的树冠中栽落下来,“噗通”几声重重砸在地上——正是阎彪提前派出的三名暗哨! 只是此刻他们个个面色青紫,手脚被自己的腰带捆得结结实实,显然早已着了道。 原来就在方才骑兵冲阵的混乱间隙,沈青崖早已借着烟尘掩护,用石子打穴的功夫悄无声息地制伏了这几个潜伏者。 她故意留他们性命,正是要在此刻给阎彪一个“惊喜”。 就在众人惊愕的刹那,沈青崖袖中银针连闪。 最前排的弓手们只觉得腕上一麻,弓弦乱响,箭矢歪歪斜斜地射向了半空。 “连自家的暗哨都护不住,”她轻抚笛身,语气带着几分怜悯,“阎当家这掌事之位,莫非是靠着厚脸皮讨来的” 阎彪暴跳如雷,终于按捺不住翻身下马,九环刀铿然出鞘:“都滚开!老子非要亲手剁了这贱人!” 局面已成。 帷帽下,唇角勾起冷冽弧度。 阎彪的九环刀带着裂风之势当头劈下,沈青崖却只是微微侧首,刀锋堪堪擦着帷帽边缘掠过。 “力道尚可,准头差得令人发笑。”她声音讽刺,紫笛已点在他握刀的右手“阳谷穴”上。 阎彪只觉一股阴寒劲力顺经脉直窜而上,整条右臂瞬间麻木,九环刀“哐当”坠地。 他惊骇欲退,却见笛尖如影随形,闪电般连点他胸前“膻中”、“鸠尾”两穴。 “呃!”阎彪闷哼跪地,浑身气血逆行,额角青筋暴起。 沈青崖俯视着他,笛尖轻挑起他的下巴:“就这点本事,也配学人拦路抢劫” 她语气带着医者评判病症般的冷静:“下盘虚浮,气息浑浊,肝火过旺而肾水不足——我若是你,早该找个大夫好生调理,而不是出来丢人现眼。” 阎彪羞愤交加,试图挣扎,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现在,”沈青崖笛尖下移,抵住他喉结,“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放信号,叫你们门主亲自来。” 沈青崖微微倾身,灰纱后的声音带着冰冷笑意:“记得告诉他——多带点人,省得我一个个收拾,麻烦。” 见阎彪仍咬牙不从,她笛尖轻轻一压:“怎么怕你家门主看见你这副废物模样” 话音未落,笛身突然传来一股灼热内力,烫得阎彪喉间剧痛。 “我放!我放!”阎彪终于崩溃,颤抖着掏出血焰令。 就在他拉动引线的瞬间,沈青崖突然抬脚踩住他手腕,补充道: “且慢。还得劳烦你派个腿脚利索的,亲自去给那藏头露尾的门主带个话。” 她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黑煞门众,随手点向一个面黄肌瘦的喽啰:“你,过来。” 那喽啰早吓破了胆,他自加入黑煞门来,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又有本事的,还点名要多带人! 他连滚爬爬地跪倒在地。 沈青崖慢条斯理地道:“告诉那什么破门主,他若还是个带把的,就带着黑煞门所有能喘气的,在一炷香内滚到白沙村,若是迟了……” 她一脚踢在阎彪肋下,痛得他嘶声惨叫。 “每过一刻钟,我就卸你们阎掌事一个零件。先从手指头开始。” 她弯腰扯下阎彪的腰带,将那喽啰双手反绑,却故意留了个活结:“捆着去,显得诚意。路上每过一处村落,都要高声喊——‘黑煞门厉……厉什么来着……” “厉……厉天雄……”喽啰颤抖道。 “哦!”沈青崖恍然大悟,再次道:“你就说,黑煞门厉天雄,白沙村沈娘子唤你爬过来受死。” 喽啰面如土色,连连磕头。 “现在,”她踹开阎彪。响箭终于呼啸升空,炸开刺目的血色焰火,“滚吧。” 那喽啰连滚爬爬地冲出村子,果真一路嘶声大喊:“黑煞门厉天雄!白沙村沈娘子唤你爬过来受死!!!” 声音在晨雾中渐行渐远,而沈青崖已转身走进小院,只留给满地残兵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 她帷帽下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如此大张旗鼓,已非寻常勒索。 他们口中的宝贝……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