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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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初冬，在几场淅淅沥沥的冷雨中悄然而至。对于大四的凌空而言，这个冬天少了往年期末鏖战的紧张，多了几分尘埃落定后的悠闲与惬意。课程早已结束，博士资格已定，实习项目也接近尾声，他仿佛一下子从高速运转的轨道上脱离，进入了一段舒缓的“滑行”阶段，有充足的时间来品味校园最后的时光，以及享受与苏暮雨之间愈发醇厚的感情。 “‘准女婿’的初体验：苏家宴请与‘学术审问’” 一个周五的傍晚，凌空正准备和苏暮雨去食堂，却见她抿嘴一笑，说道：“今天不去食堂了，我妈说……让你回家吃个饭。” “回家”凌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我家。”苏暮雨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我爸妈说，总不能老是让你妈妈做饭，他们也该表示表示。” 凌空瞬间感觉头皮微微发麻。虽然双方父母早已见过，家宴也参加过，但这次是苏家正式且单独邀请他，意义非同一般。这感觉，有点像“准女婿”上门接受检验。 “我……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凌空难得地有些无措。 “不用紧张，”苏暮雨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我爸妈你又不是不认识，就是吃个家常便饭。” 话虽如此，凌空还是坚持去学校礼品店挑了一盒上好的茶叶，又买了一束淡雅的鲜花，这才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跟着苏暮雨回了家。 苏家布置得温馨雅致，苏妈妈准备了一桌精致的家常菜，香气四溢。苏爸爸则坐在沙发上，看到凌空进来，笑着招呼他坐下喝茶。开场气氛还算轻松，大家聊着天气，聊着飞云县的变化。 然而，饭桌上，真正的“考验”开始了。苏爸爸是飞云一中的老教师，教历史的，身上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学者气质。他看似随意地开启了话题： “凌空啊，听暮雨说，你确定了要去c实验室读博，研究方向是……‘具身智能’”苏爸爸推了推眼镜，“这个概念挺有意思，能不能用我们听得懂的话，给我们讲讲，这具体是研究什么的” 凌空心里一凛，知道“学术审问”开始了。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大脑飞速运转，调动起【深入浅出讲解】的技能。他没有堆砌专业术语，而是用了一个生动的比喻： “叔叔，您可以这么理解。传统的机器人，有点像是一个只有大脑、没有身体和感官的‘天才’，我们给它输入很多规则和地图，它能在已知环境里完成任务。但‘具身智能’认为，智能不能脱离身体和与环境的互动。就像婴儿学走路，他不是先背会了走路公式，而是通过一次次摔倒、爬起，在‘身体’与‘地面’的碰撞中，自然学会的。我们就是想让机器人也拥有这种‘身体感’，能在未知环境里，通过触摸、碰撞、尝试，自己学会该怎么行动。” 这个比喻显然很成功。苏爸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妈妈也听得饶有兴趣：“哟，那不就是让机器人变得更‘像人’了嘛” “可以这么理解，阿姨，是让它更灵活，更适应复杂环境。”凌空赶紧点头。 接着，苏爸爸又从历史发展的角度，聊到了科技与伦理，人工智能的未来等话题，凌空都谨慎而诚恳地应对着，既展现了专业素养，又保持了晚辈的谦逊。苏暮雨在一旁，偶尔帮忙补充几句，或者给凌空夹菜，眼神里带着鼓励和一点点小得意。 这场“家宴”最终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中结束。离开时，苏爸爸拍了拍凌空的肩膀：“年轻人，思路清晰，很好。去了北京，也要常回来看看。”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让凌空心里一块大石彻底落地，他知道，这是来自苏家家长的正式认可了。 “‘直男’的浪漫与‘翻车’现场” 关系稳定后，凌空也开始琢磨着要给苏暮雨一些“惊喜”和“浪漫”。然而，他强大的逻辑思维在“浪漫”这个领域，似乎有些水土不服，闹出了不少笑话。 一次，他偷偷记下苏暮雨偶尔提起喜欢某个小众香氛品牌的味道，于是精心策划，打算在她生日时送一瓶该品牌的香水。他研究了好几天香调表、前中后味，对比了无数用户评价，最终基于“大数据分析”和“最优解”原则，选定了一款号称“清新典雅，适合知性女性”的畅销款。 生日当天，当凌空郑重其事地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盒时，苏暮雨很是惊喜。然而，当她喷出一点试闻后，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样喜欢吗”凌空期待地问。 “嗯……挺好的，”苏暮雨忍着笑，“就是……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两人琢磨了半天，苏暮雨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跟我妈去年买的那瓶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好像！” 凌空：“……” 看着凌空瞬间垮掉的表情，苏暮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挽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心意最重要！而且仔细闻，后调还是不一样的，很特别！谢谢空哥！”（后来这瓶香水被苏暮雨戏称为“空气清新剂平替”，只在怀念这个搞笑瞬间时才会用一下。） 还有一次，凌空看到网上说“程序员浪漫起来就是写代码”，于是他心血来潮，熬了一个通宵，用python写了一个简单的程序，运行后会在黑色背景上，用绿色代码雨的效果，慢慢拼出“苏暮雨，我爱你”的字符。 他得意洋洋地展示给苏暮雨看，期待着她的感动。 苏暮雨看着屏幕上不断滚落的绿色字符，沉默了几秒，然后幽幽地说：“空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画面……好像《黑客帝国》里被病毒入侵的场景有点……瘆得慌” 凌空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代码雨告白”，再回想一下电影画面，顿时也觉得画风不对，只能尴尬地挠头傻笑。 这些“直男式浪漫”的翻车现场，后来都成了两人之间珍贵的搞笑回忆。凌空也终于明白，浪漫或许不需要复杂的算法和最优解，可能只是记住她随口说想吃的那家蛋糕，或者在她熬夜写论文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他的【浪漫感知】技能在一次次“实践-反馈-修正”中，虽然等级提升缓慢，但方向总算没有跑偏。 “‘家庭科技3.0’：智能家居‘叛乱’事件” 寒假回到飞云县，凌空发现家里的智能设备又添了新成员——一个智能电饭煲和一个智能窗帘电机。凌爸爸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控制家电的感觉。 然而，科技生活并非总是一帆风顺。一天早上，凌空被客厅里凌爸爸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吵醒。 “小爱同学！关闭电饭煲！关闭电饭煲！” “小爱同学！我让你关电饭煲！”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凌空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只见凌爸爸正对着智能音箱“吹胡子瞪眼”，而电饭煲的指示灯依旧顽强地亮着。原来，凌爸爸想提前煮粥，结果按错了键，把电饭煲设定在了“保温”模式，现在想关却关不掉了。他习惯性地用语音命令，偏偏那天网络信号不太好，音箱反应迟钝，或者误解了指令，于是出现了“人机对峙”的搞笑场面。 凌空忍着笑，上前直接按下了电饭煲的物理开关。“爸，有时候直接按一下更简单。” 凌爸爸有些讪讪：“我这不是想着，能语音就语音嘛……” 过了一会儿，凌爸爸又不死心，尝试用语音控制窗帘：“小爱同学，打开窗帘。” 音箱沉默。 “小爱同学！打开窗帘！” 依旧沉默。 凌空检查了一下，发现是窗帘电机的电源适配器松了……他一边帮忙插好，一边听着凌爸爸在旁边嘀咕：“这玩意儿，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犯起傻来也是真气人……” 这些小小的“科技叛乱”事件，为凌家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不少笑料，也让凌空明白，在推广智能生活的同时，也要考虑长辈的使用习惯和容错率，不能完全依赖技术。 “‘老友记’的升级：从‘三人行’到‘四人局’” 赵强和苏晓晓这个寒假也回来了。聚会时，凌空自然带上了苏暮雨。曾经的“铁三角”正式升级为“四人局”。 聚会地点依旧常在那家烧烤店，但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赵强依旧咋咋呼呼，但对着苏暮雨，会稍微收敛一下他的大嗓门，甚至还会笨拙地帮她拉一下椅子。苏晓晓则彻底黏在了苏暮雨身边，“姐、姐”地叫个不停，分享着美院的趣事和她的新画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一次，赵强又开始吹嘘自己在球队的“丰功伟绩”，说到兴头上，习惯性地一拍凌空的后背：“空哥，你说是不是……” 结果拍到一半，看到旁边苏暮雨含笑的眼神，他的手势瞬间放轻，变成了略带尴尬的轻轻一抚，语气也低了八度：“……那个，空哥肯定懂的。” 凌空和苏暮雨都被他这前后反差逗笑了。苏晓晓更是毫不留情地吐槽：“强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静’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还有一次，四人一起去玩密室逃脱。凌空负责逻辑推理，苏暮雨心细如发善于发现细节，赵强力气大负责“暴力破解”（在允许范围内），苏晓晓则负责在旁边制造紧张气氛和尖叫。分工明确，笑料百出。在一个需要合作通过激光阵的环节，赵强笨手笨脚地总是触发警报，连累大家重来好几次，最后被苏晓晓“怒斥”为“团队黑洞”，而凌空和苏暮雨则凭借默契的配合，一次通过，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些热闹而温馨的聚会，让凌空感到，友情并未因为恋爱而疏远，反而因为苏暮雨的加入，变得更加丰富和圆满。他们从青涩的高中好友，成长为了可以携伴同行、互相见证彼此幸福的亲密伙伴。 冬日的飞云县，烟火气依旧浓郁。凌空在这个寒假里，体验了“准女婿”的紧张，经历了“直男浪漫”的翻车，见证了家中智能设备的“叛乱”，也享受着友情升级的欢乐。这些或温馨、或搞笑、或平淡的日常，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一点点沉淀在他的心底，成为他面对未来异地挑战时，最坚实、最温暖的情感基石。他知道，无论走多远，这方烟火，这些人，永远是他心安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