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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那电子合成音像被冻住的冰碴子，又尖又冷，还带着诡异的扭曲感，在凌薇耳朵里绕来绕去，跟魔咒似的，听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胳膊上的汗毛都竖得笔直。 回家回哪个家是实验员被爆炸吓得喊 “要回家”，结果被录音设备搅得变了调还是…… 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在借着机器说话 星际联邦早期的神经语音合成警报！那可是只有最高级别的保密实验室才会用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 1968 年的事故录音里！ 凌薇越想越怕，心脏 “咚咚” 跳得快冲出嗓子眼。“七车间” 当年肯定不是简单的技术翻车！他们绝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 那种没法理解、更没法控制的玩意儿！那个叫 “摇篮” 的东西，说不定比她想象的还邪门，跟个藏在暗处的怪物似的！ 恐惧像块冰坨子，“哐当” 一下砸在她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音频，后背 “咚” 地撞在冰冷的档案柜上，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可她额头上全是冷汗，连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顾廷铮知道这段录音吗他会不会早就清楚 “七车间” 毁灭的真相有多吓人他非要把这事儿捡起来重做，到底图啥就为了那点破技术 一个个问题在她脑子里打转，搅得她心烦意乱，连手脚都有点发颤。 第二天，凌薇顶着俩熊猫眼，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出现在项目组。她把能量尖峰数据的分析报告交给钱工时，特意避开了所有跟 “幽灵”“摇篮” 沾边的推测，那段吓死人的录音更是半个字没提 —— 她得先捋捋这事儿，可不能傻乎乎地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万一引火烧身就完了。 报告交上去没一会儿，就被送到了顾廷铮手里。 下午，顾廷铮的秘书突然来了，没找凌薇，直接把钱工、李技术员他们几个核心专家叫去开闭门会。凌薇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有啥大事要发生。 会议开了老半天，结束的时候，钱工他们一个个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看凌薇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 有敬畏，还有点刻意的疏远，跟见了啥危险人物似的。 傍晚，凌薇正收拾东西准备走，顾廷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工作室门口，跟个幽灵似的，吓了她一跳。 他挥挥手让其他人走开，“咔嗒” 一声关上了门。小小的工作室里就剩他们俩，空气一下子变得特别压抑，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顾廷铮没说话，就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能把她的伪装一层层剥开。他手里捏着的，正是凌薇交上去的那份报告。 “你的分析，”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太谨慎了。甚至…… 有点过分小心了。” 凌薇的心 “咯噔” 一下，赶紧低下头，声音小小的：“我…… 我就想到这些了……” “是吗” 顾廷铮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抬头，“1968 年 4 月 13 号的事故数据，你调过了。那段音频，你也听了。” 他不是在问，是在陈述！ 凌薇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连她查了啥记录都清清楚楚！ “那声音……” 顾廷铮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微微发颤的眼睫毛，“你觉得，那是什么” 这问题太致命了！承认听懂了说不定会被追问到底；说听不懂顾廷铮肯定不信；装傻更没用！ 凌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脑子清醒了点。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后怕和迷茫，声音还带着点抖：“我不知道…… 那声音太吓人了…… 像是机器坏了的噪音…… 又有点像人说话…… 我没听清…… 就觉得害怕……” 她把自己的反应伪装成一个普通女孩听到恐怖录音的样子，完美避开了所有关键问题。 顾廷铮盯着她看了十几秒，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她，凌薇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最后，他眼神里的锐利少了点，可探究的意思还在。“害怕很正常。” 他语气松了点，可话里有话，“但我们得知道那是什么。‘星火’项目不能再走‘七车间’的老路。你的眼光很准，我需要你看到更多，想到更多。” 他顿了顿，扔出一句更让凌薇心跳加速的话：“从今天起，你直接跟我汇报。每天的简报，放在老地方。” 直接跟顾廷铮汇报！这意味着她彻底被顾廷铮攥在手里了，连个中间缓冲的人都没有。权限和信任是多了，可风险也跟着翻了好几倍，压力大得快把她压垮了。 每天写简报的时候，凌薇都得跟走钢丝似的 —— 既要写出点有价值的见解，让项目看起来有进展，又得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真正危险的核心认知藏起来，还得把所有突破都说成是从 “七车间” 资料里 “悟” 出来的。 她天天熬夜，脸色越来越白，黑眼圈也越来越重，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张莉娜见了，还以为她就是工作太累，嘴上骂骂咧咧地吐槽 “资本家压榨人”，偶尔也会塞给她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凌国栋看着她，话越来越少，眼神里全是担心，还有越来越多的困惑 —— 他那个以前有点胆小的女儿，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让人看不懂了 压力太大，凌薇没办法，只能再拿出点 “真本事”。 她针对能量协调单元的核心稳定性算法做了 “优化”，这次给的方案特别完整，几乎把项目组卡了好久的振荡难题给彻底解决了。 方案验证成功那天，整个项目组都跟炸了锅似的！系统第一次能长时间稳定运行，能量输出效率还提高了十五个百分点，这可是大突破！ 顾廷铮都亲自来了。他看着监控屏幕上那条平稳的曲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特别淡的笑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走到凌薇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声音沉沉的：“做得很好。没看错你。” 这可是最高级别的肯定！ 凌薇能感觉到，周围专家看她的眼神变了 —— 以前是怀疑和审视，现在全是认可和敬佩。她在 “星火” 项目里，总算有了自己的位置。 可只有凌薇自己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 这次给的算法，核心部分已经快赶上星际时代的基础标准了。她在钢丝上，又往前迈了一步，离危险更近了。 突破带来的高兴劲儿没持续多久。越成功，顾廷铮对她的期望就越高，要求也越苛刻。 几天后，凌薇在自己的日报上看到了顾廷铮用红笔写的指令，字又大又醒目： 【进展显着。下一步：集中精力，破解能量核心的最终启动序列。资料已授权，在终端‘龙骨’文件夹内。这是关键。】 能量核心的最终启动序列！ 凌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星火” 项目的最终目标，居然是启动那个危险的能量核心而且还跟 “摇篮”“幽灵” 有关系！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用新权限打开了 “龙骨” 文件夹。 里面不是零散的资料，而是一套完整的能量核心启动流程图和控制代码，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比之前见过的所有东西都精密。 可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流程图总纲注释页最下面那行用红钢笔写的字，特别扎眼： 【完整执行此序列，方可激活‘摇篮’，触及‘源点’。】 源点！ 又一个陌生的词，可听着就透着不祥！ 凌薇盯着这两个字，脑子里冒出一个模糊又可怕的想法 ——“七车间” 和顾廷铮，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能量技术，他们是想通过 “摇篮” 系统，找到甚至连接某个特定的 “源点”！ 那个 “源点” 会是什么是宇宙的奇点还是某个高维空间的坐标或者…… 跟她一样，是从其他时空来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后背都冒起了冷汗。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 “咚咚” 敲响，门外传来陆文渊兴奋的声音，特别大声： “凌薇同志！好消息！用你的算法做的外围协调系统测试全过了！顾团长说，可以开始最终阶段的实物匹配测试了！测试平台就在三号地下组装车间！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实物测试这么快！ 凌薇 “腾” 地一下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脚都有点发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