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尽职尽责地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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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理走到吧台前，对着泷川微微颔首： “老板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理，是沈独光先生的特别助理。”他递上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上面印着“独光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字样。 沈独光 泷川接过名片，指尖在冰凉的卡纸上划过。 早上那张烫金名片和十块钱买水费的画面瞬间闪过脑海。 她还没说话，零三九的精神波动已经带着恍然大悟的嘲弄撞了进来：“哦豁，我说那‘欲’怎么那么霸道纯粹呢，搞了半天，是收购狂魔的‘买买买’之欲啊，总裁的欲望果然朴实无华且枯燥，就是想把你店买下来呗。” 泷川捏着名片，看着眼前一脸公式化的宋理，再联想到沈独光早上那副生人勿近的精英样，突然就有点绷不住了。 低下头，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一下，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对着零三九无声地念道：“零三九，你赢了。是我格局小了。这沈总的‘欲’，果然是，很总裁。” 语气充满了荒诞的调侃。 宋理见泷川低头沉默，以为她在消化信息，便继续用平稳无波的声调说明来意：“沈先生今早来过贵店，对这里独特的氛围印象深刻。” 他斟酌着用词，“沈先生认为，这条小吃街的业态与独光集团对周边区域未来的商业规划存在提升空间。因此，他希望能与您，以及这条街的其他产权所有者，尽快洽谈整体收购事宜。” 他顿了顿，补充道，“价格方面，集团会给出一个绝对让您满意的方案。” 整体收购小吃街就为了他口中那点“独特的氛围”和所谓的“商业规划” 泷川抬起眼，脸上的营业微笑彻底消失。她甚至懒得迂回，直接了当：“宋助理，是吧麻烦你回去转告沈先生。” 她身体微微前倾，暗红旗袍勾勒出慵懒却极具压迫感的线条，朱砂痣在昏暗光线下红得刺眼。 “这店，是我的家。”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吃街的烟火气，就是我最喜欢的。我不卖。多少钱都不卖。”她顿了顿，指尖在吧台上轻轻一叩。 “还有，下次沈总要是渴了，对面便利店矿泉水两块五一瓶，比我这十块钱一杯的白开水划算多了。” 宋理脸上的职业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显然没料到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彻底，连价格都不问一句，甚至带着明显的嘲讽早上那杯水十块他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老板，”宋理试图挽回，“您可能误会了沈先生的意思，我们集团是抱着极大的诚意。” “诚意”泷川打断他，似笑非笑，“宋助理，你看我这店，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看似不起眼，实则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的古董。 “回去告诉沈先生，他的诚意，我心领了。门在那边，不送。”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语气比刚才赶幽魂时还要冷淡几分。 宋理碰了个硬钉子，脸色有些僵硬。 他也知道这事来得突兀又霸道，沈独光早上一回来就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此刻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微微欠身：“打扰了。老板的话，我会一字不漏转告沈先生。”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咖啡馆，背影甚至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厚重的木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界。 咖啡馆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草木香炉里青烟袅袅上升的细微声响。 泷川吁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刚才那股由收购带来的荒谬感觉降低。 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转向那个缩在卡座角落的白衣幽魂。 “喂，”她开口，声音带着点处理完麻烦事的疲惫，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调子，“那个飘着的。” 幽魂猛地抬起头，雾气笼罩的脸上似乎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泷川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飘过来。幽魂立刻顺从地飘到吧台前。 “想让我帮你找濯”泷川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幽魂用力地点头，雾气剧烈翻涌。 “行啊。”泷川爽快地应下，在幽魂惊喜的目光中，话锋陡然一转，带着点狡黠的命令口吻，“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白听的故事。帮我办件事。” 她伸出手指，指向门外宋理消失的方向。 “刚才那个穿得像模像样，人模狗样的家伙，去，跟着他。”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弄清楚，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小店和这条破街这么感兴趣查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泷川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蛊惑：“只要你查得够清楚，够快，你那个小道姑的故事，包在我身上。” 幽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空洞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深深地向泷川鞠了一躬，声音因激动而颤。 “多谢老板，我这就去。” 话音未落，那抹白影如同离弦之箭，嗖地一下穿透了咖啡馆紧闭的木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泷川看着空荡荡的咖啡馆，满意地点点头。她转身，对着零三九打了个响指：“关门，放帘子，一级午睡警戒，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放进来。” “收到。”零三九像个小太阳般悬浮在门口。 泷川走到门边，拿出那个小小的遥控器，对着卷帘门轻轻一按。 沉重的金属卷帘门应声而落，严丝合缝地将整个店铺封闭起来，如同斩断了外界所有喧嚣和麻烦的铡刀。 咖啡馆内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零三九散发的微光和香炉里一点猩红的火头。 泷川伸了个极其舒展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她踢掉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砖上，像只慵懒的猫，向吧台后方那个宽大柔软的布艺沙发。 整个人陷进沙发深处，她扯过一条薄薄的绒毯盖在身上，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不过几息之间，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便在寂静的咖啡馆内轻轻响起。 零三九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她沉睡的轮廓，尽职尽责地扫描着周围空间的每一丝能量波动，确保没有任何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惊扰泷川的宝贵午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