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月色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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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由鹦鹉讲述的，关于王，后与玄侯的尘封往事.” 泷川这样总结。 客厅里只剩下惨白的顶灯光线和那只静静站在沙发靠背上的鹦鹉。 鹦鹉眼中的幽光也黯淡下去，恢复了黑豆般的沉静。 “后面呢” 泷川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出声，心脏像是被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攥紧。 零三九的光球也急不可耐地蹦到泷川肩膀上，光芒急促闪烁。 “对啊对啊，后面怎么样了王后呢叛乱平息了吗玄侯呢快说快说！” 鹦鹉优雅地梳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尾羽，红喙开合，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你要答应帮助我，我才能继续说下去。” 鹦鹉的目光锁定泷川，黑豆眼一眨不眨。 “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泷川：“.......” 一股被吊胃口又无可奈何的憋闷感涌了上来。 她看着那只仿佛吃定了她的鹦鹉，再看看肩上急得直闪的零三九，最终带着点认命意味地叹了口气。 “行吧。” 她弯腰捡起鞋柜上那袋已经有点温吞的蛋炒饭，语气懒洋洋的，只是透着疲惫。 “今天太晚了。我这里，”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别墅。 “也没什么能固定你情绪的东西。万一你讲激动了，情绪失控暴走，我可没本事摁住一只会讲宫廷秘史的鹦鹉。” 她指了指鹦鹉。 “明天，记得来我店里。那里设备齐全点。” 她指的是店里那些用来安抚和处理特殊客人的隐秘法阵和符箓。 鹦鹉歪着头看着她，似乎在权衡。 几秒钟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小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咕的声音，算是默认了。 泷川不再理会鹦鹉，拎着蛋炒饭袋子径直走到沙发前，盘腿坐在地毯上。 她打开一次性饭盒的盖子，浓郁的蛋香和葱油味立刻弥漫开来。 她拿起附送的塑料勺子，舀了一大勺还带着余温的炒饭，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咀嚼起来，一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架势。 那只漂亮的鹦鹉显然对这种粗鄙的进食场面很不适应，黑豆眼里流露出一种近乎嫌弃的神色。 鹦鹉扑棱了一下翅膀，带起一阵微风，轻盈地飞离了沙发靠背，朝着敞开的阳台门滑翔而去。 “喂！你去哪儿” 泷川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对着阳台方向喊了一声。 阳台外，夜色沉沉。 鹦鹉的身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彩线，只留下两声短促而清越的鸣叫，像是在说“你管我”。 随即消失在别墅区茂密的树影里。 客厅里只剩下泷川咀嚼的声音和零三九的光芒。 “喂，” 零三九飘到泷川面前的茶几上，光球对着她，“你觉不觉得那个故事有点耳熟” 泷川咽下嘴里的饭，动作慢了下来。 她垂着眼，看着饭盒里金黄的蛋块和油亮的米饭粒，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再抬眼时，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沉淀着一种穿透了时光的复杂情绪。 “我当然记得。”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那是一个很好的朝代。富庶，安定，百姓安乐。”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只是结局不太好罢了。” 零三九的光球微微晃动，似乎在回忆：“我们当时是不是也参加过那场宫宴” 泷川点点头，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看到了数百年前那灯火辉煌的宫殿，喧嚣的人群，高台上相依的帝后。 “嗯，参加了。” 她轻轻地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你还说。” 她顿了顿，看向零三九，眼中竟难得地漾开一点真实的笑意。 “你还说，那个王后，长得真是超级好看。比你在数据库里见过的所有美人图都好看。” 零三九的光球瞬间亮了好几个度，显然是来了兴趣。 “咦我有说过吗你印象怎么那么深刻” 泷川收回目光，重新低头看着饭盒，用勺子慢慢搅动着里面已经有些凉掉的炒饭，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穿越漫长光阴的温柔与怅惘。 “因为。” 她停顿了很久，久到零三九以为她不会再说下去。 “她是我的朋友呀。”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零三九的耳朵里，明确让零三九的数据炸了一下。 零三九的光球猛地凝滞了一瞬，光芒都仿佛凝固了。 她飘到泷川脸侧，似乎想仔细看看她的表情，最终只发出一个带着巨大惊讶和一丝莫名酸楚的感叹词。 “咦” 泷川没理会它的惊疑，只是拿起勺子，又舀起一大勺已经彻底凉透的蛋炒饭，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下去。 “蛋炒饭，” 零三九的光球贴着她的脸颊，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提醒和转移话题的意味，“真的要凉透了，快点吃吧。” 泷川含混地“嗯”了一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客厅里，只剩下她吞咽的声音。 零三九觉得不对打开了泷川最喜欢的那个综艺。 电视里，综艺正热热闹闹的。 窗外，正冷冷清清，月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