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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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什泰率领的镶白旗精锐，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再次悄然扑向一个位于伏牛山势力范围西北边缘的村庄——靠山屯。 这个村子相对偏僻，但土地肥沃，新种的丰饶薯长势极好，眼看就是一场丰收。 按照以往经验，这种偏远的村庄防御力量最弱，最容易得手。 巴什泰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火光冲天、村民哭嚎的场景，以及回去后贝勒爷的赏赐。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村口还有一里多地时，异变陡生！ “咻——！”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入夜空，猛地炸开一团醒目的青色光焰。 这是青曜卫巡逻队配备的“青磷箭”，既是警报，也是定位。 “有埋伏！”巴什泰心中一凛，立刻勒住马缰。 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反应极快，“散开！警戒！” 但已经晚了。 只见道路两旁的树林和山坡后，瞬间站起无数黑影！他们沉默无声，动作迅捷如豹，手中的破棘弩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放！”一声短促有力的命令响起。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弩弦震鸣声！数百支特制的青棘箭如同死亡的蜂群，劈头盖脸地罩向清军队列！ 巴什泰的部下都是精锐，下意识地举盾格挡或俯身躲闪。 然而，这些弩箭的力量和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噗噗噗！” “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坚韧的皮盾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洞穿！ 精心打造的棉铁复合甲也无法完全抵挡强劲的弩矢！ 更可怕的是，中箭者并未立刻死亡，但伤口处迅速传来强烈的麻痹感，身体不受控制地栽下马去！ 仅仅一轮齐射，清军前锋就人仰马翻，损失了二三十人！ “好强的弩！”巴什泰又惊又怒， “冲锋！冲过去近身厮杀！”他判断对方弩箭虽利，但装填缓慢，只要冲过去，凭借白甲兵的悍勇，必能击溃这些伏兵。 清军骑兵发出怪叫，催动战马，发起冲锋。 然而，他们刚冲出去不到二十步，冲在最前面的战马突然发出惊恐的嘶鸣，纷纷马失前蹄，惨叫着栽倒在地！仿佛地面突然变成了泥潭！ 是活化根系！青曜卫中配备了经过村长级别赐福的“工长”，他们提前在此地引导了作物根系。 此刻猛然发动，虽然无法长时间困住战马，但足以造成短暂的混乱和阻滞！ 就这片刻的阻滞，要了命！ 第二波弩箭已然袭来！这一次更加精准，目标直指因混乱而速度大减的骑兵！ 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巴什泰眼睛都红了，他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就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撤退！向北撤！”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彻底失败了，对方早有准备，而且装备和战术都极其诡异歹毒！ 清军残兵狼狈不堪地调转马头，然而来时路旁的山坡上，又是一排黑影站起，弩箭如雨点般落下！ 伏兵不止一处！ 巴什泰挥舞着顺刀，拼命格挡箭矢，肩膀和大腿还是各中了一箭，强烈的麻痹感让他几乎握不住刀。 他靠着精湛的骑术和一股悍勇，拼命催马，终于带着不到五十人的残兵败将，冲出了伏击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青曜卫的士兵们从埋伏点走出，沉默地打扫战场，救治己方轻伤者，给垂死的清军补刀，收缴战利品。 一名年轻的青曜卫队正看着清军逃窜的方向，咂咂嘴： “啧，跑得真快。还以为能全歼呢。”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刚刚经历战斗后的兴奋，丝毫没有第一次杀人的不适。 旁边的老兵拍了他一下： “知足吧小子！这可是真鞑子！以前边军几千人都不一定拦得住他们几十个！咱们零伤亡干掉他们一大半，够本了！” 消息很快传回伏牛山中枢。 李石头大喜过望，立刻将战报和缴获的镶白旗腰牌、武器等证物呈送给云茹。 云茹看着战报，面色平静。 首战告捷在意料之中，四万经过全面强化的精锐，若连小股骚扰部队都对付不了，那才是怪事。 “做得不错。将战果和鞑子的证物，通过我们的渠道散播出去，尤其是要让朝廷和闯营那边知道。” 云茹吩咐道， “让各边境防线保持警惕，鞑子吃了亏，可能会改变策略，或派更多人来。” “是！”李石头领命，又道： “药师，孙铁柱令使那边传来紧急讯息，他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与此同时，荆襄之地。 孙铁柱的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张献忠对其恨之入骨，竟派出了麾下大将白文选，率领整整两千精锐老营兵。 并配备了数十名从西域番僧那里弄来的、擅长使用毒雾的僧人，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他这个魔头围杀于此。 此刻，孙铁柱被围困在一处废弃的土堡内。 外面火把通明，人影幢幢，将土堡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毒瘴，那是西域僧人的手段，能不断侵蚀他的精神和体力。 无数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土堡，虽然大多被活化疯长的藤蔓墙壁挡住，但也在持续消耗他的力量。 白文选骑在马上，厉声喝道：“里面的妖人听着！ 乖乖出来投降，献出你那催粮治病的妖法，八大王或可饶你一命！ 否则，待我等攻进去，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土堡内，孙铁柱背靠着墙壁，微微喘息。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持续的抗衡毒瘴和大范围操控植物，消耗巨大。 他看了一眼土堡角落里缩着的几十个被他之前救下、还没来得及转移的百姓，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能死在这里。 孙铁柱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绝。他双手按在地面，将体内丰饶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注入大地！ “轰隆隆——！” 土堡周围的大地剧烈翻腾！不再是藤蔓，而是无数粗壮如蟒、坚硬如铁的巨型荆棘破土而出。 它们疯狂舞动，形成一片死亡的森林，瞬间将最内层的数十名西营兵卷入、撕碎！ 这一刻，他不再是温和的医者，而是化身为执掌生命的自然之怒！ 白文选和他麾下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地狱般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阵型大乱。 那些西域妖人也脸色大变，他们的毒瘴在如此磅礴的生命能量冲击下，竟开始消散！ “放火箭！烧！烧死他！”白文选气急败坏地大吼。 孙铁柱眼中厉色一闪，他猛地抬手，对准那些正在搭箭的火箭手。 那些士兵手中的火箭箭头上的火油、包裹箭矢的油布，甚至他们身上的皮甲…… 竟开始不正常地萌发出翠绿的嫩芽，然后迅速生长、开花、结果！火焰尚未点燃，便被彻底绿化失效！ “妖法！ 这是真正的妖法！” 西营兵们彻底崩溃了，哭喊着向后逃窜，任凭白文选如何弹压也止不住。 孙铁柱趁此机会，一把背起一个受伤的老人，对其他人低喝道：“跟我走！” 他操控着前方疯狂舞动的荆棘让开一条通道，带着幸存者们冲出土堡，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白文选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逃走，气得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他第一次对“丰饶”二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孙铁柱成功脱困，但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的极限和剧烈消耗后的虚弱。 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调息，并将百姓送出去。 丰饶令使的荆襄之行，变得更加艰难，却也更加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