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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时光悠悠,如涧中流水般悄然淌过,指尖轻触便能感受到那股清冽的凉意,转眼便是三日。 这三日里,花果山的演武场就没消停过,“砰砰”的枪声像是不甘寂寞的惊雷,伴着星宿们雄浑的吆喝声,从晨光熹微直闹到日影西斜,连场边的老槐树都似听熟了这节奏,叶片随着声响轻轻震颤。 猴兵们的操练愈发精进,举枪瞄准的姿势稳如磐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扣动扳机的动作也愈发娴熟,金属碰撞的脆响连成一片,像串起的碎玉。连带着前几日有些懈怠的西方七宿,如今也不敢再含糊,每日里喊口令的声音都比往日洪亮了三分,像是要把前几日欠下的精气神全补回来似的,震得演武场边的露水都簌簌往下掉。 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还浸在一片墨蓝里,像块未被打磨的墨玉,只远远地染着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像宣纸上晕开的第一缕淡墨,带着三分羞怯七分灵动。渐渐地,那抹白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了层金红,浓淡不一,层层叠叠,像打翻了的胭脂盒,把半边天都染得绚烂起来——浅粉、橘红、绛紫,像是哪位仙子不慎泼洒了梳妆盒里的所有脂粉,肆意又热烈。 孙悟空一如既往地来到水帘洞外的青石板上,他刚盘膝坐下没多久,清晨的阳光便像个顽皮的孩子,从山坳里钻了出来,越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筛下一地金斑,其中几道直直地打在他脸上,金晃晃的,刺得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驻了两只小憩的蝶。 远处的演武场上,早已是人声鼎沸,传来了星宿们训练猴兵的声音。不同于前几日星宿那带着点沉稳的语调,今日这声音里带着股南方水土特有的泼辣劲儿,又脆又亮,像浸了蜜的辣椒,仔细一听,正是南方七宿轮值。其中数井木犴的声音最大,像闷雷似的滚过山谷,“都给我站好了!枪杆要直,像山上的青松!谁要是歪歪扭扭,仔细你们的猴屁股!”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越过潺潺的流水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传得老远,连水帘洞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震得石桌上的露珠都颤了颤,滚落到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噔噔噔”地踩在石板路上,带着股雀跃的节奏,像是踩在琴键上。 白衣仙子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月白色的裙摆被风掀起,像只翩跹的白蝶,裙角绣着的几簇兰草随着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芬芳。发间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一串小巧的银铃坠子擦过耳畔,留下细碎的清响。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帆布背包,灰扑扑的粗布面上,用同色的线绣着简单的纹路——几株劲竹,竹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透着股利落的劲儿。她二话不说,走到孙悟空跟前,直接把背包往他胳膊上一套,动作快得像阵风,带起的风里还带着点草木的清香,混着她发间的皂角味,格外清爽。 孙悟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缓缓睁开眼睛,那阳光依旧晃眼,他眨了眨眼,眼白上还带着点生理性的红血丝,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胳膊上搭着的背包,立刻挠了挠头,指腹蹭过耳后新冒的绒毛,问道:“师姐,这是什么软乎乎的,倒像是装了团棉花,摸着还挺舒服。” 白衣仙子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着,额角还带着点薄汗,像缀了几颗晶莹的珍珠,顺着鬓角滑落,没入衣领。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漾着笑意,眼尾都带着点兴奋的红晕,像染上了天边的朝霞:“你这猴子,记性可真差!这就是咱们前几日商量着改进的背包呀,我连夜赶出来的,快试试合不合身!”她说话时,嘴角还沾着点细微的线头,想来是缝补时不小心蹭上的。 孙悟空一听“改进的背包”几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直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急忙把背包从身上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青石板上,像打量稀世珍宝似的仔细打量着。只见这背包与普通的猴兵背包大不一样,首先是两条宽宽的肩带,足有巴掌宽,肩带上还缝着细密的棉线,像编了层小小的网格,每个网格都是等边三角形,摸着软软的,里面像是垫了层新弹的棉絮,贴在身上肯定不硌得慌。背包主体分为四层,整整齐齐,每层的开口处都钉着子母扣和盘扣,正是他们当初设计的双管齐下之法——子母扣是圆润的和田玉,被打磨得光滑温润,对着光看能瞧见里面淡淡的棉絮,像两颗小扣子脸贴脸,紧紧咬在一起;盘扣是用同色的帆布拧成的,一圈圈绕着,收尾处还缀了个小小的布疙瘩,像朵小小的花,煞是好看。轻轻一掰,子母扣“啪”地一声脆响就分开了,再解开盘扣,就能打开对应的储物仓,仓里的布面平平整整,用的是浆过的细棉布,连最容易藏线头的角落都处理得干干净净,针脚细得像蚊足,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 背包的两侧,还各缝着一个小巧的包,包口用的既不是绳子也不是扣子,而是一条亮晶晶的金属链子,链子上卡着个小小的拉头,拉头上还刻着朵极小的蔷薇花,能自由滑动,正是从凡间弄来的拉链。 孙悟空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拉链冰凉光滑,带着股金属特有的新奇触感,比他的金箍棒触感更细腻些。他试着用手指拨了拨拉头,“嗤啦”一声,包口就打开了,再一拉,又严严实实地合上了,有趣得很。拉合之间,还能听到金属齿咬合的细碎声响,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再看背包的正面,整整齐齐地缝着四排横着的织带,织带是用三股粗棉线掺了麻线拧成的,每一根棉线都泛着自然的米白色,麻线则带着点浅褐,拧得紧实,像条小小的麻花,看着就结实,能禁得住折腾。每排织带上都钉着几个圆鼓鼓的母扣,黑黝黝的,是用牛角磨成的,边缘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像一排刚从土里冒出来的小蘑菇,看着憨态可掬。 白衣仙子在一旁看着他那副好奇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眼尾的细纹里都盛着笑意,像盛了两汪清泉:“这织带系统上的母扣,就是用来外挂别的装备的。”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壶袋,水壶袋是用最耐磨的粗布做的,靛蓝色,上面还印着个小小的水波纹图案,波纹的弧度都十分讲究,背部缝着几个小小的子扣,与织带上的母扣正好配对。她熟练地将子扣对准母扣,轻轻一按,“啪啪”几声脆响,水壶袋就稳稳当当地挂在了背包正面,严丝合缝,连边角都对齐了,“你看,这就是扩展,有了这个系统,就能像搭积木似的,想挂多少装备就挂多少,弓箭袋、子弹袋都能挂,等于给背包扩展了内存,多方便。” 孙悟空看得眼睛发亮,像两颗浸了水的黑葡萄,水润润的。他伸手摸了摸挂好的水壶袋,又用力拽了拽织带,纹丝不动,结实得很。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牙龈上还沾着点早上吃的野果残渣:“这背包真不错,看着就利索!比原来那个松松垮垮的强多了!就是这拉链,亮晶晶的,看着挺精巧,真的顶用吗别用着用着就坏了,到时候东西掉出来可就麻烦了。” 白衣仙子说:“先试试才知道。毕竟是凡间的物件,咱们也是头回用上,还摸不准它的性子。如果这拉链真的方便,拉合顺畅还不容易坏,那回头就把这背包上的子母扣都换成拉链的,省得解扣子费功夫,战场上能快一步是一步。”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上的竹纹刺绣,指腹蹭过最顶端的那片竹叶尖,那里的线稍微紧了些,是她凌晨犯困时不小心拽重了针脚。 孙悟空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这话在理,他把背包往身上一背,两条肩带跨过肩膀,松松地垂着。他挺了挺胸,又转了个圈,衣角扫过青石板上的露水,带起一串细小的水珠:“这背包感觉不错,沉甸甸的却不压肩,布料摸着也厚实,就是这肩带有点长,都快拖到腰上了,晃悠悠的。” 白衣仙子走上前,伸手抓住肩带末端的调节扣,那扣子是用磨亮的铜做的,带着点复古的光泽,边缘还刻着圈回纹,是她照着古籍上的纹样一点点刻出来的:“你这猴子,急什么肩带是可以调节的,长短随你意。”她手指轻轻一动,将调节扣往上拉了拉,铜扣与织带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肩带立刻缩短了不少,“你试试,这样是不是正好” 孙悟空活动了活动肩膀,又蹦跶了两下,甚至还翻了个跟头,背包都稳稳地贴在背上,不晃也不坠,舒服得很。他喜道:“行了,师姐,这样就舒服多了,正好!像长在身上似的,一点都不碍事!” 白衣仙子拍了拍手,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更添了几分娇憨,她笑着说:“这样就行了。要是以后装的东西多了,沉了,感觉肩带长度不够,勒得慌,还可以继续调。”说着,她还用手指了指调节扣的位置,比划着如何往外拉能放长,往内收能缩短,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缝里还残留着点淡淡的青灰色线迹——那是缝背包时蹭上的布料颜色,“你看,就这么简单,一拉就行,不用费什么劲,你自己也能调。” 孙悟空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忽然注意到白衣仙子的手指上,有好几处细小的针眼,红通通的,像是刚扎没多久,针眼的边缘还带着点淡淡的血迹,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格外显眼,像雪地里落了点红梅。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眼神变得认真,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那手还有点凉,指尖带着点做针线活磨出的粗糙茧子,掌心的纹路里还嵌着点棉线的纤维:“师姐,你的手怎么了这针眼是咋回事是不是做这背包弄的” 白衣仙子被他抓得一愣,下意识地想把手往回缩,藏到袖子里,手腕转动时,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勒痕——那是熬夜时撑在桌沿上压出来的。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没事,就是……就是我连夜做这个背包时,光线不太好,油灯忽明忽暗的,不小心被针扎了几次,真的不碍事的,就是点小口子,过两天就好了,你看,都不流血了。”她试着挤出个笑容,嘴角却有点僵硬。 孙悟空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打了个结,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处正好有个针眼,周围的皮肤微微泛红,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师姐,你不是说让那些母猴做吗她们天天做针线活,可比你熟多了,怎么还自己动手了累着不说,还被扎成这样。” 白衣仙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睫毛上还沾着点细小的棉絮,那是从背包布料上蹭来的。她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执着:“我怕那些母猴看不太懂图纸上的尺寸,哪里该留三分缝,哪里该收紧半寸,做出来的不合心意。毕竟那图纸是我画的,哪里该松哪里该紧,针脚该密该疏,我心里最有数。我自己做,能有准头,也能快点做出来让你试试,早点用上。”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碰了碰掌心那道最深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 孙悟空听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的,又暖暖的。他松开手,看着那些细小的针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拿起那个背包,摸了摸上面的针脚,竹纹的每片叶子都绣得栩栩如生,连叶尖的分叉都分毫不差,他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珍重,仿佛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背包,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踏踏踏”的,不疾不徐,像落在心尖上的鼓点。玄女也来到了这里,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领口袖口绣着细细的云纹,云纹的边缘用银线勾了边,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少了些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柔和,像月下的清辉。见两人都看着她,便笑着说:“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我来晚了。” 她走到青石板旁坐下,拂了拂裙摆上的尘土,动作优雅,裙摆上的暗纹随着动作舒展开来,是缠枝莲的图案,“主要是玄女宫的一位仙童不懂事,仗着自己跟着我学了几天兵法,就有点飘飘然,竟敢顶撞仙官,我训了他好一会儿,让他在殿外罚站,好好想想规矩二字怎么写,这才耽误了些时辰。”她说话时,发间的玉簪轻轻晃动,发出“叮咚”的轻响,与衣料摩擦的“沙沙”声相得益彰。 孙悟空连忙摆手,大大咧咧地说:“没事的师父,不晚不晚!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这个背包如何师姐刚做好的,可精巧了!”说着,他把背包从身上卸下来,双手递给玄女,手指还不小心蹭到了背包上的竹纹刺绣,触感细腻得让他心头一颤。 玄女伸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布料厚实,摸着就耐用,掌心能感受到里面棉絮的均匀分布。她仔细翻看了一番,指尖划过工整的针脚——每一针都间距均匀,深浅一致,比宫里的绣娘都不差,甚至在转弯处还巧妙地收了半针,让纹路更流畅;又摸了摸光滑的拉链,试着拉了两下,顺畅得很,拉头的蔷薇花刻得十分精致,连花瓣的层次感都出来了。她眼里满是赞叹,抬头问道:“让我看看,这针脚走得又密又匀,连拉链都缝得这么平整,这是哪个母猴做的竟有这般好手艺。” 孙悟空说:“师父,这个背包不是母猴做的,是白衣仙子亲手做的,你看她的手,都被针扎了好几下呢,刚才我才发现。” 玄女闻言,立刻抬眼看向白衣仙子,目光落在她带着针眼的手指上,那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明显的心疼,随即又化为深深的赞许,像看着一件未经雕琢的美玉:“我说呢,这般精细的活计,针脚里都透着股灵气,寻常母猴可做不来,原来是仙子亲手做的。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做个背包,熬了夜不说,还被针扎了这么多下,疼不疼我那里有上好的创伤药,是用天山雪莲和珍珠粉调的,回头给你拿去,敷上两天就好了。” 白衣仙子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像染上了胭脂,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意:“没事的娘娘,一点小伤而已,真的不算什么。能做出合用的背包,让大家用着方便,这点疼也值得了。”她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侧面的一个小口袋,那里缝着个暗格,是她特意加的,能放些零碎的小东西,比如火折子、药粉什么的,刚才试背包时忘了说。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那双清澈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宛如夜空里猝然坠下两颗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她从宽大的袖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那书的封面是用厚实坚韧的牛皮纸裱糊而成,边缘被摩挲得微微发亮,透着几分古朴的质感。书身足有两个巴掌并拢那般厚实,沉甸甸的,边角处还用浸过桐油的细麻绳仔细地缠绕加固,打了个结实的十字结,显然是怕翻阅时磨损。 只消用手一托,便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手腕都微微下沉,仿佛托着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摞沉甸甸的智慧。 “对了,还有这个。”她将书递向孙悟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带着几分邀功般的雀跃,“这是我这几天赶出来的,你前几日念叨着要的格斗书,我已经写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写得详细了些,不光把招式的拆解分了步骤,连发力的诀窍都标了出来,还把战场上可能碰到的各种环境,比如崎岖的山地、茂密的密林、湿滑的水边,该怎么调整呼吸、变换步法都加了进去,你看看合不合用。”书页间隐约透出淡淡的松烟墨香,混着点草木的清气,那是她用的松木墨锭和自制的草纸特有的味道。 孙悟空一听“格斗书”三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两颗刚被山泉水洗过的黑葡萄,水润润的,亮得惊人,连眼白都透着股兴奋的光。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抢过书,紧紧抱在怀里,那模样像是生怕被人半路截走似的,胳膊肘还下意识地往外护着,仿佛怀里揣着的是稀世珍宝。他掂量了掂量,只觉入手沉甸甸的,纸张的粗糙感透过布料传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师姐,你加了什么环境是不是有在水里打的那我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水里偷袭,保管敌人摸不着北!还有在树上打的我在枝桠间荡来荡去,出其不意给他一拳头,嘿嘿!”他说着,还兴奋地比划了个挥拳的动作,脚下的青石板都被踩得“咚咚”响。 白衣仙子被他这副猴急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如新月,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都有。战场上情况多变,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你的武器也可能会意外脱手,到时候你就得徒手应对单个带武器的敌人,也可能要应对多个带武器的敌人,这些我都写进去了,还有具体的应对法子,比如怎么借着地形躲闪,怎么瞅准空档反击,连怎么卸力都画了图。”她说话时,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边缘,那里隐约能看到几处墨迹未干的痕迹,显然是赶稿时不小心蹭上的。 孙悟空却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相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得意洋洋地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那棒子刚一露头,便“噌”地一声迎风一晃,瞬间变得碗口粗细,金光闪闪,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金光染得暖洋洋的。“咋可能呀,师姐,俺老孙的金箍棒就没有离开过耳朵,别说脱手了,连碰都很少有人能碰到!”他用手指敲了敲棒子,发出“当当”的清脆声响,“这宝贝跟了我这么多年,比我自己的手脚都听话,指哪打哪,稳当着呢!” 白衣仙子看着他手里那根金光四射的金箍棒,眼底闪过一丝赞叹,却依旧笑着说:“战场上什么情况都能发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要切记。我说的是意外脱手,比如被敌人用淬了麻药的暗器打中手腕,麻得你握不住东西;或者脚下踩滑了没站稳,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时候你赤手空拳,就得应对带有利器或者钝器的敌人。我把利器和钝器的发力方式、攻击轨迹都写了进去,连他们手腕转动的角度都标了,让你可以提前预判,避开其攻击,实在避不开,还能想办法夺械。”她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显然是不想他因大意而吃亏。 孙悟空挠了挠头,一头浓密的棕黄色毛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脸上满是不解,像个听先生讲课却摸不着头脑的学童:“夺械是什么是把敌人的武器打碎吗那多简单,俺老孙一棒子就能把他们的破铜烂铁打成渣渣,还用学” 玄女在一旁含笑看着,见他不解,便柔声解释道:“夺械不是打碎,意思是在不损坏武器的情况下,用巧劲把敌人的武器变成自己的,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为己所用。在战场上,多一件武器就多一分胜算,有时候哪怕是一把普通的刀,也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所以夺械非常重要,是保命的本事。”她说话时,指尖轻轻划过背包上的织带,仿佛在演示如何用巧劲。 孙悟空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好奇。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书页是用粗糙的草纸做的,带着点淡淡的草木气息,那是造纸时残留的芦苇香。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连涂改的地方都用小刀细细刮过,再重新写上,还配着些简单的插图,用红笔标了重点——哪里该出拳,哪里该收脚,红圈圈画得清清楚楚。他快速地翻看着目录,目光一下子停在了“缠斗”两个字上,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立刻抬头问:“师姐,你不是说要一击制敌吗这怎么还有缠斗缠斗多费功夫呀,俺老孙向来是速战速决,一棒子解决问题!” 白衣仙子耐心地解释道:“没错,你对付一个哨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才是真正的一击制敌。但在真正的战场上,你面对的可不只是一个哨兵,还有成队的士兵,他们会从四面八方围攻你,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这时候缠斗是必然的。你要在缠斗中保持清醒,不能慌,得像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抓住敌人的破绽,比如他抬脚时脚踝露出的空档,或者挥拳时腋下露出的肋下,甚至是他换气时胸口起伏的瞬间,再使出一击制敌的招式,这才是缠斗的关键,不是蛮打硬拼。”她边说边比划,演示着如何在近身时快速闪躲。 孙悟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认真琢磨其中的道理。他低下头继续翻看,手指划过粗糙的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他看得入了迷,连演武场传来的“砰砰”枪声、星宿们的吆喝声都仿佛听不见了,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这本书和那些精妙的招式,连嘴角都不自觉地跟着招式的拆解微微动着。 玄女和白衣仙子则在一旁继续观察那个背包,低声讨论着,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玄女伸手拉了拉侧面小包的拉链,那拉链“嗤啦”一声就顺滑地滑到了头,连带着金属齿咬合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她不由得赞道:“这拉链挺顺滑的,比解盘扣省事儿多了,一拉就开,一合就紧,还不用担心扣子掉了找不着,看来这凡间的稀奇之物还真不少,有些法子确实值得咱们学学,能省不少力气。”她用指尖轻轻拨了拨拉链头,那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福”字,是凡间工匠的巧思。 白衣仙子却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着背包的布料,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但就是,比起子母扣和盘扣,拉链还是有点贵。咱们用的这些,是我托猴子从凡间捎来的,听说要不少银子,够寻常百姓家吃好几个月的了。再加上凡间的技术不成熟,做出来的拉链有的紧得拉不动,有的松得关不严,质量参差不齐,挑拣起来也费功夫,就更加贵了,要是想给所有猴兵都换上,怕是有点难,得费不少周折。” 玄女听后,点了点头,眉头微蹙,显然也在琢磨这事儿,指尖无意识地在背包的织带上划着。两人沉默了片刻,山间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些微的凉意,拂动了她们的发丝。片刻后,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索性开始讨论起背包的防水问题。 玄女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对了,这背包的布料虽然厚实,但遇到下雨天怕是会渗水,里面的火药、药粉要是受潮了,可就麻烦了。我觉得可以用避水符,在背包表面的边角处各贴上一道,就能达到防水效果,雨水一沾就会像珠子似的滚下来,而且避水符不难画,用朱砂混着雄鸡血就行,咱们自己就能画,也不用花凡间的银子,还省事。” 白衣仙子听后,高兴得拍了下手,掌心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她喜道:“娘娘的想法可真好!避水符我自己就会画,之前还画过不少贴在药箱上呢,下雨的时候药箱里干干爽爽的,效果挺好的。回头我就多画几道,选个晴天晒一晒,让符力更足些,再贴在背包上试试,保准管用。” 随后两人又开始讨论起如何让背包更加耐用,比如在底部缝上几块从山豹身上剥下来的耐磨兽皮,那兽皮厚实坚韧,还带着天然的纹理,能防磨;在肩带与背包连接的地方多加几道十字线加固,针脚密得像蜘蛛网,保证结实;甚至还想到在每层储物仓里加一层薄油纸,防止里面的东西漏出来……一时间,两人的说笑声清脆悦耳,与演武场的枪声、孙悟空偶尔发出的“哦”“原来如此”的惊叹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热闹而温馨的歌,在清晨的水帘洞外久久回荡,连山间的飞鸟都被这声音吸引,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也在为这充满希望的清晨喝彩。 赋词一首: 《临江仙新囊兵书花果山》 晓日烘开霞色里,青石板上凝光。忽逢仙袂递新囊,双环衔玉扣,一链锁琳琅。 兵书厚载千般术,拳痕画里藏锋。夺械缠斗意无穷,水帘风细细,笑语落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