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信任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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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局医疗舱的消毒灯发出冷白的光，敖丙坐在白浅床边，望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狐火频率曲线。她的九条狐尾如今只剩六条半，鳞片般的烧伤覆盖着右耳，那是在故宫被雷火僵灼伤的痕迹。他伸手触碰她的指尖，狐火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苗，共生纹在腕间发出担忧的灼痛。 白浅，你说人类与妖怪能共生...他轻声呢喃，可为什么你们总要付出这么多 回答他的只有医疗舱的通风声。三天前从故宫返回后，白浅就陷入深度昏迷，体内的狐火核心因过度使用濒临崩溃。敖丙拒绝了所有采访，甚至推掉了联合国的直播邀请，每天守在这里，用龙息为她温养灵脉。 突然，走廊传来激烈的争执声。七局特工的阻拦声中，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记者硬闯进来，手中的摄像机对准白浅的狐耳就是一阵猛拍：七局果然在秘密培养妖怪武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共生计划 敖丙猛地起身，龙鳞顺着脖颈蔓延：出去！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 别装了！记者扯掉面具，竟是曾被白浅救助过的伤员家属，我女儿被妖怪划伤后，你们用狐火治疗，现在她的dna里居然出现了妖怪基因！他播放手机里的检测报告，这就是你们说的安全共生分明是基因污染！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敖丙的共生纹不受控地亮起，鳞片刺破皮肤，在袖口露出银光。记者后退半步，却继续逼问：听说你有龙核碎片，是不是准备用它控制人类就像当年的龙族... 够了！敖丙的龙尾拍碎身旁的医疗柜，蒸馏水泼了记者一身。唐小炮推着轮椅及时赶到，手中的灵能充电宝喷出蓝色雾气，将敖丙的灵能波动压制下去。 冷静点！唐小炮打开轮椅扶手的暗格，露出里面的晶体装置，看这个——信念增幅器。他调出屏幕上的波形图，人类的信任值正在转化为灵能，只要有足够多的人相信妖怪无害，就能形成保护罩。 记者盯着屏幕上的爱心图案：你让我相信妖怪他们明明... 明明救过你的女儿唐小炮播放监控录像，画面中白浅跪在血泊中，用狐火取出女孩体内的芯片，自己却被僵尸抓出三道血痕，她本可以不管人类死活，但她没有。 记者的声音弱了下去：可基因污染... 那是商会的病毒。沈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中拿着泛黄的工作日志，我们刚在故宫找到这个，我父亲的最后记录。日志的某页用红笔圈着：「灵核碎片会污染持有者心智，包括龙族。它们通过欲望具象化，在人类与妖怪体内植入共生病毒。」 敖丙的龙鳞突然刺痛，他想起在故宫触碰的业火碎片，当时内心涌起的毁灭欲——原来那不是他的念头，而是碎片的污染。沈巍翻到日志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沈父抱着幼年沈巍，背景是燃烧的灵渊，照片背面写着：「勿信灵核，勿信自己。」 父亲发现商会在制造共生病毒，想揭露真相，却被诬陷为叛徒。沈巍的灵能义眼泛起微光，现在病毒已经通过灵核碎片扩散，白浅的狐火、敖丙的龙息，都会成为商会的目标。 记者沉默片刻，摘下胸前的媒体证：我女儿总说，救她的狐狸姐姐有温柔的眼睛。或许...我该选择相信她。他对着镜头深深鞠躬，对不起，白医生。 医疗舱的气氛终于缓和。唐小炮将信念增幅器放在白浅床头，装置立刻亮起温暖的粉色光芒——那是全球网友为白浅祈福的信任值。敖丙看着她耳尖的烧伤逐渐愈合，突然想起昆仑的灵泉花，只有在信任与共生中才能绽放。 沈巍，他按住对方的肩膀，我需要去见屠苏。 不行！沈巍罕见地激动，父亲的日志里还说，龙族灵核是病毒的最佳载体，你去就是送死！ 但只有我能接近他。敖丙展示手腕的共生纹，而且，我想试试用信念增幅器净化碎片污染。唐小炮，能把信任值转化为灵能冲击波吗 唐小炮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可行，但需要大量的人类信念支持。可是现在... 现在，记者重新举起摄像机，我想做一期真正的新闻，关于妖怪与人类的共生真相。他对着镜头微笑，或许很多人还在恐惧，但总有人愿意选择相信。 沈巍望着窗外的城市，夕阳给高楼大厦镀上金边。他翻开父亲的日志，在空白页写下：「信任不是裂痕的修补剂，而是桥梁的基石。」远处，唐小炮的信念增幅器光芒越来越亮，像一颗小小的太阳，照亮了医疗舱，也照亮了越来越多打开直播的人类屏幕。 白浅的指尖突然动了动，狐火在监护仪上跳成温暖的波浪线。敖丙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微弱的灵能回应。或许信任的裂痕永远存在，但只要有光，就能慢慢愈合。而他，愿意成为那束光的一部分，哪怕要直面灵渊的黑暗。 在七局的地下档案室，沈巍将父亲的日志锁进保险柜，却没注意到日志最后一页飘落的纸团。纸团展开，上面是沈父的字迹：「屠苏的目标是敖丙的灵核，他想制造能感染人类的妖怪之王。」而在暗网深处，屠苏看着直播间里的信念增幅器，冷笑一声：信任真是愚蠢的燃料。当业火燃起，这些光芒都会变成灰烬。 医疗舱外，记者的直播画面中，敖丙的龙鳞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弹幕里的恶意评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谢谢守护的留言。信任的桥梁正在搭建，虽然脆弱，却已有了雏形。而在灵渊深处，业火核心随着信任值的增长跳动得更快——那不是毁灭的预兆，而是重生的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