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嘲讽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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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道剑之光与金刚之枪的金芒，如同两颗坠落的星辰，在咒歌怪物庞大扭曲的身躯上轰然交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刺耳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嗤啦”声！ 斩邪剑的纯白剑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油脂，毫无阻碍地斩断了咒歌怪物那由怨念能量构成的脖颈！ 金刚之枪则如同钻头，狠狠贯入它胸口那团最浓郁、搏动着的紫黑色核心！ “嗷——！！！” 咒歌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直刺灵魂的凄厉尖啸！ 那并非声波，而是纯粹的怨毒与绝望的意志冲击！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扭曲，构成身体的森森白骨寸寸碎裂，紫黑色的怨念能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地泄露、溃散！ 纯白的道剑之光与金刚之枪的金芒在其体内肆虐、净化！ 那源自古老诅咒的邪恶核心，在这至刚至阳、斩灭万邪的力量面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 轰！ 最终，一声沉闷的巨响，庞大的咒歌怪物如同沙堡般彻底崩溃！ 无数碎裂的骨片和溃散的紫黑色怨念能量化作点点飞灰，在广场上空飘散，最终被阳光彻底净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原地一个巨大的深坑和空气中淡淡的硫磺焦糊味，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广场。 劫后余生的众人，包括几位公会的会长，都怔怔地看着那飘散的飞灰和深坑，一时无法回神。 “成……成功了”露西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哈……哈……”纳兹趴在哈比背上，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劫后余生的喘息。 格雷捂着胸口，嘴角带血，眼中满是震撼。 艾露莎拄着光芒黯淡的金刚之剑，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着，银白的铠甲上布满了裂痕和灰尘，深绯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光芒。 马卡罗夫会长矮小的身影第一个动了。 他迈着小短腿，快步走向并肩作战后同样摇摇欲坠的青玄和艾露莎。 矮小的老人脸上满是欣慰和激动，白胡子都激动地翘了起来。 “好！干得漂亮！艾露莎！还有……青玄！”马卡罗夫的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他用力拍了拍艾露莎的臂甲（够不着肩膀），又仰头看向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晃动的青玄，“了不起的力量！妖精尾巴能有你们这样的成员，老夫……” 马卡罗夫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越过了青玄和艾露莎，越过了广场上的一片狼藉， 落在了他们身后——那原本应该是库努努地区最高规格、庄严宏伟的“光明公会例行会议中心”建筑群所在的位置。 此刻，那里…… 只剩下了一大片断壁残垣，以及一个比咒歌怪物留下的坑还要大上数倍的、冒着青烟的超级巨坑！ 华丽的穹顶没了。庄严的石柱碎了。精美的浮雕全成粉末了！ 整个会议中心，连同周边一大片精心打理的花园和景观，在纳兹的“道炎”、艾利高尔的“风暴”、咒歌怪物的“怨念爆发”、以及最后的“金刚之枪”与“斩邪”碰撞的余波下…… 被彻底、干净、连地基都没剩多少地……夷为了平地！ 马卡罗夫脸上的欣慰、激动、赞赏，如同被冻结的湖面，瞬间僵硬。 然后，如同慢镜头般，迅速龟裂、崩塌。他的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紫黑色！ 矮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白胡子一翘一翘。 “会……会议中心……”马卡罗夫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音，“老……老夫的养老金……评议会的罚款单……天价的赔偿金……” 噗通！ 话没说完，马卡罗夫会长眼睛一翻，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晕厥！ “会长！”艾露莎大惊，连忙上前扶住。 “老爷子！”纳兹也急了。 “完了……”格雷捂住了脸，已经能想象到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财务方面）。 露西看着那片超级巨坑，再看看晕倒的会长，欲哭无泪。 青玄看着晕倒的马卡罗夫，又看看自己手中那柄斩邪剑在发出最后一击后，光芒迅速黯淡，剑身变得虚幻透明，最终化作点点微弱的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道剑的消散，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和道基深处的剧痛与空虚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后倒去。 “青玄！”艾露莎眼疾手快，一手扶着会长，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揽住了青玄倒下的身体。 入手只觉得他身体冰冷僵硬，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妖精尾巴公会大厅。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虽然混乱依旧（几张新桌子又有了裂痕），但少了往日的喧嚣。 成员们或坐或站，目光都聚焦在吧台附近。 马卡罗夫会长被安置在吧台后的躺椅上，马卡欧正拿着嗅烟在他鼻子下晃悠。 老爷子眼皮抖了抖，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但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赔钱……天价……完了……” 另一边，纳兹像条死狗一样瘫在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哈比用小爪子给他扇风。 格雷龇牙咧嘴地让蕾比帮忙处理胸口的瘀伤。露西则担忧地看着公会大门的方向。 公会大门被推开，艾露莎走了进来。 她已经换下了破损的铠甲，穿着一身简单的便装，但眉宇间的疲惫和一丝凝重挥之不去。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护士服、推着担架车的白发女子——正是妖精尾巴的前s级魔导士，如今公会的温柔看板娘，米拉珍。 担架车上，躺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的青玄。 “米拉，青玄就拜托你了。”艾露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的伤势……很古怪，像是力量透支引发的本源反噬，非常严重。普通医生恐怕无能为力。” 米拉珍脸上温柔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她检查了一下青玄的脉搏和气息，秀眉紧蹙：“放心，艾露莎。我立刻带他去找波流西卡女士！只有她的秘药和精灵魔法，或许能稳住他的情况。” 她没有丝毫耽搁，让艾尔夫曼推着担架车迅速从侧门离开了公会。 看着担架车消失在侧门，艾露莎才微微松了口气。她揉了揉眉心，走到吧台边，拿起一杯水。 “喂！艾露莎！”一个充满战意的声音响起。 只见瘫在椅子上的纳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跳了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火焰， “来打一架吧！这次任务我可是出了大力！让我看看现在的我，离s级还有多远！”他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公会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艾露莎。 艾露莎放下水杯，甚至没有转身。她只是微微侧头，深蓝色的眼眸瞥了纳兹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沉重压力！ 嗡！ 一股实质般的魔力威压瞬间笼罩了纳兹！ “呃！”纳兹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他周身的火焰还没来得及燃起就被彻底压灭！ “差距……还是这么大吗……”纳兹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嘟囔，随即头一歪，彻底力竭晕了过去。 艾露莎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侧门的方向，低声自语：“青玄……你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那把剑……” 她回想起广场上那道斩灭邪祟、玉石俱焚般的纯白剑光，以及青玄倒下时那惨烈的模样，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讥诮和冷漠的声音，如同冰水般从公会二楼的回廊上浇了下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哼，真是狼狈的闹剧。” “一个晕倒的老头子。” “一个被看一眼就趴下的废物火龙。” “还有一个来历不明、把自己搞废了的病秧子。” “就凭这种货色，也配称为妖精尾巴最强的队伍” “艾露莎，看来你也退步了不少啊。” 众人循声抬头。 只见二楼阴影处的栏杆旁，倚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金色的刺猬头，桀骜不驯的眼神，耳朵上戴着魔法耳机，披着毛领大衣，周身缠绕着细密的金色电弧—— 正是妖精尾巴最强候补之一，马卡罗夫会长的孙子，拉克萨斯朵勒阿！ 他居高临下，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如同俯视蝼蚁般扫过楼下狼狈的众人，最终定格在艾露莎身上。 那目光，充满了挑衅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