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擂台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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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强名单出炉，有人欢喜有人愁。 晋级者被允许休息一日，以恢复连续两轮秘境考核带来的消耗与创伤。整个天剑宗都沉浸在一种热烈的氛围中，各处都在讨论着大比的精彩瞬间和黑马选手。 凤璃的名字，也第一次略微引起了些许讨论，毕竟一个守冢杂役能走到这一步，实属异数。但也仅此而已，在赵莽、柳依依、肖锋等天才的光环下，她这点成绩并不算多么耀眼。 她乐得如此，低调地回到剑冢石屋。 褚老头依旧在那擦拭着几把生锈的古剑，看到她回来，只是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还没死在外头” 凤璃知道这老头嘴硬心软，递过去一小壶用贡献点换来的灵酒：“托您的福，捡回条命。” 褚老头接过酒壶，嗅了嗅，脸上皱纹似乎舒展了些，嘟囔道：“算你小丫头还有点良心。”他灌了一口酒，看似随意地问道，“下一轮是擂台战” “嗯。”凤璃点头。 “擂台战，耍的是明面上的功夫，阴招少了，但也更凶险。”褚老头用破布擦着剑，慢悠悠地道，“你那点净灵之气，对付邪祟幻妖有奇效，对上实打实的灵力硬拼，优势不大。那几式剑招练得如何了” “略有心得。”凤璃如实回答。凌清寒给的那三式基础剑招，她已练了成千上万遍，纯熟无比，但缺乏实战检验。 “练给我看看。”褚老头道。 凤璃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这是老头要指点她。她也不推辞，取出秋水剑，就在石屋前的空地上，将这三式剑招一一施展开来。 没有华丽的灵光，只有简洁、凌厉、追求极致效率的刺、撩、斩。剑风呼啸，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意味。 褚老头眯着眼看着，直到她练完，才开口道：“形是有了，神还差得远。” 他放下酒壶，拿起身边一根普通的树枝，随意一站，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与手中的树枝融为一体，散发出一种历经沧桑、却依旧锋锐无匹的剑意。 “看好了！”他低喝一声，树枝随意向前一刺！ 这一刺，看似平平无奇，速度也不快，但凤璃却感觉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这一刺抽空，所有的光线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避无可避！树枝尖端，一点微不可察的寒芒凝聚，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第一式，非是直刺，乃是‘夺势’！抢占先机，迫敌硬接！” 话音未落，树枝顺势向上一撩！一道无形的弧线划过，仿佛能将天地都分割开来！凌厉的剑意扑面而来！ “第二式，非是上撩，乃是‘断流’！一击之下，攻守易型！” 最后，树枝看似缓慢地向下斜斩！一股沉重的、仿佛能压垮山岳的势笼罩下来！ “第三式，非是下斩，乃是‘镇岳’！以势压人，一锤定音！” 褚老头收枝而立，气息恢复平淡，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三式只是幻觉。 “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拘泥于形，终是下乘。要悟其意，融其神。”他瞥了凤璃一眼，“你的灵力特殊，至纯至净，何不试着将这份‘纯粹’融入剑意之中至简至纯，亦可无坚不摧。” 凤璃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褚老头方才那看似简单、却蕴含无上剑理的三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夺势！断流！镇岳！ 原来如此！原来凌清寒给的并非简单的三招，而是三种剑意的基础！褚老头的演示，更是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多谢褚老指点！”她深深一揖，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哼，少来这套。赶紧练，别明天上了擂台，丢老子的人。”褚老头摆摆手，重新拿起酒壶，背对着她，不再理会。 凤璃压下心中激动，再次挥动秋水剑。这一次，她不再仅仅追求动作的标准，而是用心去感悟每一式背后的“势”，尝试着将净灵之气那纯粹、净化、涤荡的特性，缓缓融入剑意之中。 剑光流转，时而迅疾如电，抢占先机；时而凌厉如风，切割万物；时而沉重如山，镇压邪祟。虽然依旧稚嫩，却已然有了一丝独特的神韵。 一日时间，匆匆而过。 翌日，天剑宗中心广场，最大的十座擂台已然升起，周围人山人海。百强弟子抽签决定对手与顺序。 擂台战，采用单败淘汰制，抽签决定对手，直至决出最后十强。十强再进行循环赛，最终排定名次。 奖励极其丰厚，前十皆可获得筑基丹以及进入藏经阁挑选功法的机会，前三更是有法宝、秘术等重赏！ 气氛空前热烈。 凤璃抽到了丙字擂台，第七场。对手是一个名叫孙毅的外门弟子，炼气九层修为，据说擅长土系防御法术。 她平静地走到丙字擂台附近等候，闭目养神，调整状态。 她能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屑。凤柔在另一个擂台，投来的目光依旧怨毒。高台之上，凌清寒、苏沐雨，乃至其他势力的观礼者，都在关注着下方。 很快，前六场比试结束，有速胜，有苦战，引得台下阵阵欢呼。 “丙字擂台，第七场！守冢人凤璃，对，外门弟子孙毅！双方上台！” 裁判长老的声音响起。 凤璃睁开眼，眸中一片平静，纵身跃上擂台。 对面，一个身材敦实、面色沉稳的青年也跳了上来，对着凤璃一抱拳：“孙毅，请指教。” “凤璃，请。”凤璃还礼。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