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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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火辣辣疼痛腹部的沈无眠，还未从被一脚踹飞这件事上反应过来，一道阴影将他笼罩。 因为疼痛皱眉的脸带上茫然，抬起头去看阴影的来源，脖子被一只手掐住向上提起，为了能够顺畅呼吸被迫忍着腹部不适借着墙壁缓慢站起。 依靠着墙站起身，一张带着墨镜的脸凑到他的耳边，对方呼吸间的气体，在耳廓打转，看起来暧昧极了。 沈无眠可不觉的暧昧在哪，耳边传来仿若恶魔般话语，让他脊背生寒。 “小狐狸～刚刚你说的什么在对瞎子重新说一遍！”黑瞎子语气带着诱惑，听不出具体情绪。 沈无眠哪敢重新早说一遍，刚才那就是临场即兴发挥，意识道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已经晚了，话以出口如何能收回当做从未说过！ “说！”一个字，其中含义非常明显。 箍在脖子处的手慢慢在用力，呼吸变的愈发困难。很明显黑瞎子在警告他，不说就去死吧！ 沈无眠用因被掐住喉咙而有些变调的声音，磕磕巴巴带着微弱哭腔的重新复述了一遍。 黑瞎子才大发慈悲般，松开了一只掐住沈无眠脖子的手，能让他因为呼吸不畅开始涨红的脸得以平复，另一只手抵在沈无眠的胸膛。 “卖给瞎子当媳妇是吧！” “瞎子有暴力倾向是吧！” “会把你打死的是吧！” “那瞎子不得让这话成真才行，你说是吧！小狐狸～嗯！先从第一项来～” 每说出一句话，黑瞎子的手向下游离，手掌从衣物下摆伸进，最终停在沈无眠被他踹了一脚的腹部位置，毫不留情甚至加重力道的按压！ 沈无眠恍惚间，面前欺压而来的黑色身影好似和什么重合了一般，让他陷入怔愣。 是什么呢 有什么东西仿佛一个鱼钩，将他勾入意识深处！ 墨镜下的眼睛带着恶趣味，饶有兴趣地注视沈无眠，不愿意错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想听到沈无眠痛苦的求饶。 可看到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是让他少有的错愕不知所措起来。 不久之前还跟他嬉皮笑脸撒泼的少年，现在就像他幼时曾养过后来死去的那只狸奴，眼神是一样的空洞，死寂。 手中纤细温热的手感，诡异的和那只狸奴的脖子重合，生命在他手中消失的触感，仿佛在手上重现。 心里一颤，黑瞎子掐住沈无眠脖子的手，仿佛摸到了烫手的山药猛然松开。 没了黑瞎子手掌的支撑，沈无眠身体像是玩坏的木偶，无力地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脖颈处红道发紫的掐痕格外显眼，徒增几分破碎感。 这都没反应 黑瞎子蹲下身，双手搭在沈无眠光洁的肩膀上，轻微晃动。 “喂！喂！小狐狸！沈无眠！黑爷就吓唬吓唬你！你不要搞我心态啊，沈无眠！” “瞎怎么回事！”原本守在车旁的张麒麟，见他这边情况不对劲走过来询问。随着他的靠近，沈无眠此时表情空洞浑身死意的样子进入到他的视线。 黑瞎子表情讪讪，“哑巴，跟瞎子我无关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瞎子还没发力呢！这小东西就成这副模样了。” “先走。”张麒麟抿抿唇做出决定，心里在惊讶沈无眠经历过什么，身上才会那么浓烈的死意。 两人上前想将沈无眠从地上拉起来，一道黄色身影带着锋利的爪风，快速冲出，那目的直指他俩伸向沈无眠的双手。 若是收回手的动作再慢一点，这仅划出道小血口子算是好的了。 好在，那道黄色身影的主人，在他们收回手后，便没有在攻击过来的意图。 此时，正在站在沈无眠前方，小黑豆豆眼紧紧盯着他们，一副在靠近，还爪你们的模样。 黑瞎子和张麒麟看清楚攻击他们的是个什么东西！ 黄皮子！ 不对，是一个黄皮子形态的仿真玩偶！ 因为盯着他们的小黑豆豆眼，是两颗圆形黑曜石。初见栩栩如生，仔细一瞅便能分辨之中差别。 黄皮子玩偶盯了他俩一会儿，像是确定他俩是否还要靠近。看了一会儿，见他俩没有反应，这才转身几步爬上沈无眠的肩膀。 脸贴着脸，两只小巧的小爪子搂住沈无眠的下巴，身体尽可能的贴近他，让他能够感受到它毛茸茸的身体，给予他安慰，温润如风的青年音从黄皮子玩偶口中传出。 “小狐狸～没事哈，不怕，不怕，你大哥我黄二皮在这儿呢！不怕哈～有委屈慢慢讲，你哥我慢慢听！虽然不能与你感同身受，哥我能做你最佳观众，把委屈难受通通系成蝴蝶结，再一脚把它从心底踢出去。你哥我，只希望你能做一只快乐的小狐狸！” 声音一遍遍重复播放，不厌其烦指望能够安抚到它心系的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想要将它的存在传进某只缩进壳子中的小狐狸。 期间，张麒麟和黑瞎子安静的旁观，没有去打扰他们之间的任何互动，心中心思百转面上不显。同时提防有路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放到眼前这两只都很实用。 一个口吐人言的黄皮子....玩偶，一个恢复开始见面模样长着兽尾兽耳的白发少年。 沈无眠空洞的眼神深处，一片混沌空间了，沈无眠在经受着凄惨遭遇，并且在不断循环。 他无力的瘫倒，一道漆黑看不出样貌的强壮身影，将他压倒。 一只手狠狠掐着他的脖子，呼吸从顺畅转变为艰难，胸腔不断起伏，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谁准许你用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的！你不是他，不配拥有这张脸！！！” 癫狂狠辣的男声自黑影中传出，他另一只手中出现一根火红的铁棍，红的耀眼也是唯一能被他看到，除黑白灰外的色彩。 炙热的灼烧感快速朝着他坠落，被掐出脖子无法躲避，只能无助侧头做最后的挣扎。 “刺啦～”空气中仿佛能闻到皮肉灼烧的味道。 想哀嚎，可是脖子被紧紧掐住，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不认识这人，或许认识，在他丢失的那片记忆中。 仿佛轮回一般，不断经历这幅场景，已经生不出一丝挣扎的想法，火红的铁棍没有偏差的落在同一处位置，灼烧着皮肉。眼睛无神的注视黑影头顶灰蒙蒙的天空，飘忽的想到，他有多久没见过天空原本的色彩。 一年十年二十年还是百年 久到他不记得了。 “小狐狸～” “小狐狸～” 是谁谁在喊我 好熟悉啊！ 麻木的眼神微微颤动，像平静无波的潭水里落尽一滴水花，溅起层层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