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学期，新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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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如同一条深红色的巨蟒，穿梭在苏格兰高地的群山之间。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而壮丽，阴沉的天空下，墨绿色的山峦起伏，偶尔能看到如同镜子般闪烁的湖泊。 赫敏依旧独自占着一个包厢。她面前摊开的是那套拉文克劳前辈注释的《与巨怪同行》，正以批判性的眼光快速浏览，将洛哈特华而不实的修辞与旁边笔记中犀利的质疑进行对比，提取可能存在的、被包装过的有效信息（如果有的话）。 包厢门被拉开，哈利和罗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头发、满脸雀斑、低着头不敢看人的小姑娘——金妮韦斯莱，今年的一年级新生。 “嗨，赫敏。”哈利打了个招呼，语气比去年自然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们能坐这儿吗别的包厢都满了。”罗恩补充道，眼神瞟向赫敏手边的书，似乎想看看她又在对洛哈特的书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赫敏从书页上抬起目光，扫过他们，在金妮身上停留了半秒。新任“韭菜”，韦斯莱家的小女儿，对哈利波特抱有幼稚的崇拜情感。潜力未知，目前评估价值不高。 “可以。”她点了点头，将注意力转回书本，但分出了一部分心神，监听他们的谈话——这是重要的低年级情报源。 列车行驶后，罗恩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们在对角巷如何开着会飞的汽车撞打人柳的“英勇事迹”。 “……爸爸肯定气疯了，不过好在车自己跑进禁林了，应该找不到……”罗恩说得眉飞色舞。 哈利在一旁有些尴尬地附和。 赫敏听着，心中快速评估： 行为： 鲁莽，违反《国际保密法》及校规。 动机： 幼稚的炫耀心理及对通道关闭的无效应对。 结果： 暴露巫师世界风险（未遂），财产损失（汽车），可能招致处罚。 评价： 负分。典型的资源（汽车、可能的好评）浪费和风险（开除、暴露）获取行为。效率极低。 她没有发表评论，只是默默将“韦斯莱家的飞行汽车”记入潜在可利用资源清单（如果还能找到的话）。 话题很快转到了洛哈特身上。 “你们说，他真像书里写的那么厉害吗”罗恩拿起一本崭新的《会魔法的我》，怀疑地看着封面上洛哈特闪亮的笑容。 “我妈妈崇拜他。”金妮小声说，脸更红了。 哈利抱着那套洛哈特强行送给他的书，表情复杂。 赫敏终于再次抬起头，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事实：“根据《近代魔法史考证》和《着名冒险家真伪辨》的交叉引用，洛哈特书中描述的至少三起事件，时间地点存在明显矛盾，且关键证人无法查证。其成就的真实性，存疑。” 哈利、罗恩和金妮都愣住了。 “你是说……他可能是个骗子”罗恩惊讶地问。 “证据指向这种可能性很高。”赫敏合上书，“他的着作文学渲染大于事实陈述，更倾向于个人品牌营销而非知识传播。对他的课程，建议保持批判性态度，以自学为主。”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罗恩和金妮刚刚升起的一点对洛哈特的好奇。 哈利则若有所思。赫敏的判断，虽然冷酷，但往往基于事实和逻辑，准确率高得惊人。 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从包厢门后探了进来。是一个男孩，脸色灰黄，戴着厚厚的眼镜，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你们……你们有看到我的蟾蜍吗”他怯生生地问，“它又不见了……” 是纳威隆巴顿。他看起来比去年稍微自信了一点点，但依旧迷糊。 “纳威，”赫敏直接开口，语气没有波澜，“宠物安抚咒的基础应用范围包括常见车厢缝隙。尝试使用‘宠物召唤咒’的简化版，意念集中于‘回归’，魔力波动调整为低频持续输出。如果无效，检查你的行李箱夹层，它上次躲在那里。” 纳威被她一连串专业的指令说得有点懵，但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拿出魔杖，笨拙地尝试起来。 哈利和罗恩同情地看着纳威。 赫敏则观察着纳威的魔力操控。比去年有进步，但依旧生涩。可以继续作为长期“投资”对象。 最终，纳威果然在自己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了睡得正香的莱福。他感激地看了赫敏一眼，抱着蟾蜍离开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赫敏再次展现了她的“无所不知”和……高效的解决问题能力。这让她在新生金妮眼中，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 列车终于抵达霍格莫德车站。夜雨冰冷，气氛混乱。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这边！”海格粗犷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 金妮依依不舍地看了哈利一眼，跟着其他新生走向通往湖边小船的小路。 赫敏、哈利、罗恩则挤进一辆由夜骐拉着的（虽然他们看不见夜骐）、看起来是自动行驶的马车里。 马车颠簸着驶向霍格沃茨城堡。透过挂满水珠的车窗，城堡的轮廓在雨夜中显得更加巍峨神秘。 新学期开始了。 这意味着新的课程，新的教授，新的……可以被“收割”的资源和机会。 赫敏的脑中，已经罗列出了一份名单： 吉德罗洛哈特： 主要价值在于其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身份所能提供的便利（如禁书区权限），其本人知识价值低，需谨慎对待，避免被其浮夸作风浪费 time。 新生群体： 潜在的信息源和（远期）人脉资源，需观察筛选。金妮韦斯莱（与救世主关系密切，需留意），其他有待发现。 科林克里维（如果出现）： 麻瓜出身，崇拜哈利，摄影爱好者。可能成为信息扩散节点，需评估其可控性。 持续“投资”对象： 纳威隆巴顿（忠诚度较高，潜力尚可），哈利波特（救世主光环，关键事件触发器），罗恩韦斯莱（哈利附属，情报来源之一）。 新课程： 如算术占卜、古代魔文等，评估其知识价值与时间投入的性价比。 马车在城堡橡木大门前停下。他们跳下马车，顶着雨跑进门厅。 门厅里灯火通明，空气中混合着潮湿的石头和食物的香气。熟悉而又陌生。 麦格教授依旧表情严肃地指挥着学生们进入礼堂。 赫敏跟着人流，走进被施了魔法的礼堂，天花板上乌云密布，与外面的天气一致。四张学院长桌上已经坐满了学生，叽叽喳喳地交换着暑假见闻。 她径直走向格兰芬多长桌，选择了一个靠近末端、方便观察全局且不易被打扰的位置坐下。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依旧坐在中央，银白色的须发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旁边是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脸色比去年更阴沉）、弗立维教授等熟悉的面孔。 还有一个空位，应该是洛哈特的。 很快，分院仪式开始。一个个紧张的新生戴上脏兮兮的分院帽，被分往各个学院。 赫敏注意到那个在列车上找蟾蜍的纳威，以及韦斯莱家的小女儿金妮，都顺利分到了格兰芬多。金妮坐在离哈利不远的地方，依旧不敢抬头看他。 “科林克里维！”麦格教授念道。 一个瘦小的、带着激动表情的男孩跑上前，戴上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帽子就大喊：“格兰芬多！” 他兴奋地跑向格兰芬多长桌，立刻就从袍子里掏出一个麻瓜相机，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对着哈利就是一顿猛拍，快门的咔嚓声和刺眼的闪光灯引得周围一阵骚动。 新的“韭菜”入场了。赫敏冷静地评估着：热情，缺乏边界感，易于引导（无论是向好还是向坏）。需要观察。 分院仪式结束，邓布利多站起来致欢迎词，照例说了些注意事项，并介绍了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吉德罗洛哈特。 洛哈特穿着一身翠绿色长袍，笑容灿烂地起身，向学生们挥手致意，引来一阵（主要是女巫的）欢呼和掌声。 赫敏注意到，教师席上，斯内普看着洛哈特的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把他当场熬成魔药。 邓布利多宣布宴会开始，长桌上瞬间堆满了丰盛的食物。 赫敏像去年一样，快速而安静地进食，同时耳朵收集着周围的信息流：关于洛哈特的议论，关于哈利和罗恩飞车的传闻，关于新生的各种八卦…… 她的目光偶尔扫过教师席，与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目光短暂相接。 她平静地移开视线。 新的学期，新的“韭菜”已经就位。 而她，这把最锋利的镰刀，将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和计划，高效地收割一切可供利用的资源——知识、信息、人脉、机会。 为了那最终的目标：绝对的力量，和掌控自己命运的权柄。 宴会结束后，她随着人群走向格兰芬多塔楼。 脚步稳定，目标明确。 霍格沃茨的棋局，第二局，开始了。 而她，已经落下了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