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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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特拉华河的水面一望无际，这是废城最重要的航道，承载了这座城市大部分的水运压力——是个好日子，风平浪静，河面几艘游艇和帆船停靠在岸，两架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依次从天而降，停在一艘巨大货轮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何知行和陈万安跳下去，旋翼的风把衣角吹起来，与之一同的还有海岸警卫队的警员，其他亚人管理部的成员和引水员。 这艘货轮刚刚从废城的一处港口，但随即被通知检查，理由是被怀疑藏有走私物品——陈万安在刚遇到何知行时就是在为这破事忙着，现在还没解决，依旧持续调查，眼下终于抓住了一点线索。 …… “兄弟我求你别跟着我了，” 副部长示意引水员跟着他——这话是对何知行说的，有船员在往舰桥冲，大喊着叫船长和大副注意——是强制登船所以很突然。 “我不知道你和嫂子闹哪样，我也没有权力要求你去和好——但这是废城的事，你跟过来干什么呢，闲吗——好像是很闲——但你就待我家嘛，那么多游戏随便你玩，别动我手办就行，难道这么想干活吗” “来看看而已。” “看个蛋，我看你也和江饴一样闲不住，工作狂是吧，还是化悲愤为动力——” “——怎么说到我了！” 小姑娘从后面追上来对陈万安怒目而视，她是第二架飞机，更后面还有伊田和——姜葛藟。 宋绥前几日已经带着狐狸种来到废城坐镇，似乎是提前了，因为听见她闺蜜和何知行闹了些矛盾的原因——所以副部长现在是真的副部长，头上的部长不再空荡荡，至于迪维娜也跟了过来，一半是这边熟人多好消磨假期，一般可能也想在千金面前加强些印象。 …… “你是不是提到我名字，我听得到的！何知行，他说什么，是坏话吗！” “好话。” “……嗯，如果我和肥泉姐姐一样——能看得出来你们说不说谎就好了，” 江饴和何知行并排，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姐姐……很想你呢，我这几天做的饭她吃得很少，一直抱着手机在发呆，毫无食欲，人也消瘦了不少。” “她瘦了是好事——” “——我是认真的何知行，没有在开玩笑啊！她真的很想你，早点回去好不好——” …… …… 何知行没有回答，沉默地走进控制室，引水员把双肩包放在窗边，拿出对讲机。 “现在是什么车。” “前进一，航向015。” 大副回复引水员，有些诧异这么跟过来一些毫不相关的人，警惕地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 “请加速到前进二。” “是，前进二。” “废城交管，……引水向你报告，……号引水上……，准备出特拉华航道——六条拖轮协助我们，一二号带在右船头三四号不带缆机动，五六号右船带缆——” “登轮时间记十点钟么。” “可以，请加到前进四。” “是，前进四。” 大副依言而行，转身看着管理部和海岸警卫队众人。 “先生你们是……” “临时搜查令，我们要检查你们的所有集装箱——” “这船上有上千个集装箱，先生。” “把货运列表给我，我们重点查看用平权社团之名寄出的物资。” …… “那范围很小了。” 大副点点头，让人带他们去寻找，陈万安和江饴跟着鱼贯而出，何知行依旧待在控制室里，伊田好奇地打量着各种操作按键，姜葛藟缩在角落不说话——这人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几天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着。 何知行也没心情和这条蛟龙沟通，也没必要沟通，他现在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好像精气被吸走了一样——很想去找那只龙娘，但就是拉不下脸，明明是她先要吵的。 …… “……废城交管，……号饮水，已经过报告线——拖轮带好，二号出去做拉准备，一号微速——停车。” “是，停车。” “正舵。” “是，正舵。” “五号慢车顶……五号停顶，一号冒烟顶。” “车停了。” “好。” …… “还不决定回去找社长吗，何知行，她在等你的说，” 伊田走到旁边。 “女孩子肯定很了解女孩子啦，我和她认识十三年了肯定了解嘛。” “她先要吵的，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你们两个……嘻嘻，真的是在吵架嘛。” “肯定是真的。” “其实这是好事啊，何知行，依我看是你们认识了这么久，两边都已经很熟悉了，对吧——再恩爱都避免不了倦怠期的说，现在吵了一架，闹点矛盾调剂调剂，重新把关系提振起来，两边都重新定位一下—— 社长和我说这个矛盾很早就埋下伏笔了，虽然什么矛盾不知道——但可以当作从一开始冥冥之中就想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依我看只是纯情傲娇又青涩幼稚的小两口在无意识地调换一下口味呢，很好磕哦。 所以我毫不担心呢，爆炸和融化只是为了更好的弥合。” …… 磕磕磕，什么都能磕，没完没了，这狐狸怕是恋爱番看多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 何知行有些不以为然，看着引水员和大副交流。 “真的这样我就不会出来住了。” “哦，那想回去嘛。” …… …… 那确实想。 但不能承认。 何知行看了伊田一眼，转身走出控制室去找陈万安，那帮人还在找什么走私物品——姜葛藟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无一人的舱道内，偶尔有船员侧着身通过，脚步在钢制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啧。 “你想干什么。” 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瞧着这条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