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女邻居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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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闷热的空气凝滞在死寂的公寓里。 苏哲蜷缩在卧室床上，试图强迫自己小憩片刻，为即将到来的未知逃亡储备哪怕一丝体力。 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无法真正入睡，意识在昏沉与惊悸的边缘浮沉。 突然！ “哐啷——！！！” 一声刺耳欲聋的玻璃爆裂声，如同炸雷般在阳台方向轰然响起！ 无数玻璃碎片像冰雹般砸落在地板上，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噼啪”声。 苏哲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从混沌中惊醒！ 他几乎是弹射般坐起，瞳孔因极度惊吓而骤然收缩，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如铁。 没有任何犹豫，他赤脚跳下床，穿上拖鞋后，一把抄起放在枕边那把冰冷沉重的厨刀。 刀柄熟悉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感，但远不足以驱散那刺骨寒意。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除了玻璃碎片还在零星滚落的细微声响，以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阳台方向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或异响。 但这死寂本身，反而透着更浓重的凶险。 他踮着脚尖，如同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挪出卧室，走向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神经高度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刚靠近阳台门附近的地面，脚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却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 苏哲身体瞬间僵住！ 低头一看，一小片锋利的玻璃碴子被他踩得粉碎。 而就在这片狼藉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只与这血腥末世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只沾着新鲜泥土和暗红斑点的女士高跟鞋，尖细的银色鞋跟闪烁着不祥的光。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只鞋从哪里来它的主人……发生了什么 苏哲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鞋上，一股寒气顺着脊椎蜿蜒而上。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后背几乎贴到了冰冷的墙壁。 阳台的厚重窗帘紧闭着，隔绝了视线。苏哲死死盯着窗帘布，试图分辨出后面是否有可疑的轮廓凸起或异常的晃动。 窗帘纹丝不动，如同死物。 短暂的判断后，苏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悸动。 必须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左手紧握厨刀护在身前，右手极其缓慢地伸向窗帘边缘，准备拉开一条缝隙……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粗糙的窗帘布料的瞬间！ “哐当——” 玻璃破碎声响起。 “嗖——！” 一个模糊的、裹挟着浓烈血腥味的黑影，如同断线的风筝，带着一股恶风，从他眼前的阳台外侧，极速地、毫无征兆地向下坠去！ 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和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嘶！” 苏哲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猛地向后急退！ 慌乱中，他的脚跟不偏不倚，重重地绊在了地上那只高跟鞋的鞋跟上！ “噗通！”一声闷响。 苏哲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仰面摔倒在地！ 后背着地带来的冲击让他眼前发黑，更糟糕的是，摔倒的瞬间，他撑地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按在了那片刚刚被他踩碎的玻璃渣上！ “嘶——啊——！” 尖锐的剧痛从掌心传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低头一看，几片细小的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皮肉，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手掌。 “操！” 他低声咒骂着，挣扎着想要爬起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 “大…大哥！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啊！” 一个带着剧烈颤抖、被绝望和恐惧彻底浸透、却又在崩溃边缘强行挤出最后一丝微弱希望的女声。 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和喘息，断断续续地从旁边阳台的方向清晰地传来！ 那声音年轻、清脆，此刻却破碎不堪，充满了濒死的哀求。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狠狠地勾住了苏哲的心脏。 苏哲撑起身体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隔壁单元的阳台。 他甩了甩受伤的手，试图缓解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没好气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低吼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和一丝被无妄之灾波及的烦躁： “这玩意儿，是你的” 他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地上那只沾血的银色高跟鞋。 隔壁阳台的窗帘猛地被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脸。 饶是在这血火地狱般的末世，这张脸也足以让人呼吸一窒。 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人儿一般，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只是此刻毫无血色，像蒙了一层灰白的纸。 原本应该顾盼生辉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和无助的泪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上。 看到苏哲举起那只染血的手掌，以及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痛楚和怒意，女孩的瞳孔猛地一缩，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大哥！” 她连声道歉，声音又急又快，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恐惧挤压出来的， “我…我前面看到你把窗帘拉了起来，特别安静，你这边…你这边没有那些东西打砸吵闹的声音… 我、我猜你这边应该比较安全…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才脱了鞋子…砸…砸了你的窗户…想引起你注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愧疚而颤抖得厉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还想继续解释，但苏哲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行了行了！” 苏哲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紧，他再次甩了甩受伤的手，鲜血随着动作甩出几滴。 他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狰狞的伤口和嵌入皮肉的小玻璃碴，又瞥了一眼隔壁阳台那张梨花带雨、充满哀求的脸，烦躁地叹了口气。 “你等会儿！” 他语气生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 “你要是不那么急着被啃，容我先处理下伤口行吗我的手还痛着呢，里面全是玻璃碴子！” 说完，他不再看那女孩，忍着痛转身，步履略显蹒跚地快步走向卫生间。 每一步都牵扯着手掌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的眉头锁得更紧。 他必须立刻处理这个麻烦的伤口，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任何一点感染都可能是致命的。 至于隔壁那个冒失的漂亮邻居活命要紧，她的问题，等他止住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