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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几人如同幽灵般在静谧得可怕的别墅区穿行，每一步都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们尽量贴着墙根阴影移动，绕开远处零星游荡的身影。 小区很大，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紧闭门窗，死气沉沉，只有风穿过庭院植物的声音。 苏哲紧盯着路牌指示，神经高度紧绷，终于在一刻多钟后，抵达了a-07栋别墅附近。 他示意众人停下，蹲在一丛茂密的景观植物后仔细观察。 目标别墅有着高大的围墙，气派的雕花铁门紧闭，完全隔绝了内部景象。 门口是一片修剪过的草坪和光洁的地砖空地，显得空旷而危险。 旁边那个小小的，不足十平米的保安亭，此刻成了唯一可能提供短暂庇护的观察点。 在苏哲的吩咐下，小黑灵巧地窜到保安亭边，竖起耳朵，鼻子贴着门缝嗅了嗅，然后对着苏哲方向轻轻摇了摇尾巴——安全。 几人迅速而无声地溜进了保安亭。 亭内空间狭小，只有两张硬塑料凳，一张旧桌子，两面大窗户视野倒是极好。 桌上散落着一个积灰的对讲机，一包开了封的廉价茶叶。 几人立刻席地而坐，将身体隐藏在窗沿之下，只留一双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外面死寂的世界。 “大哥，”阿正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焦躁， “你说…那铁鸟会不会…已经提前扑棱翅膀飞了” “不知道。” 苏哲的声音低沉而稳定，目光透过窗户缝隙紧盯着a-07紧闭的大门， “对讲机里说的很清楚，是今天下午5点。时间还没到呢，急也没用。都歇着吧，养精蓄锐，耐心等等。” 他强调了“耐心”二字，是提醒阿正，也是告诫自己！ 林怡和李沫儿互相依偎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养神，但睫毛的颤动显示出她们并未真正放松。 阿正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早已下载好的单机游戏，屏幕的微光映着他略显烦躁的脸。 苏哲的目光扫过疲惫的同伴，最后也闭上了眼睛，假寐休息。 有小黑在门口蜷伏警戒，他尚能保留一丝安心。 —— 与此同时，仅仅一墙之隔的a-07栋别墅奢华的客厅内，气氛却是另一番景象。 “操！操！操！” 邓炳像只暴躁的困兽，猛地拉开冰箱门，又狠狠摔上！空荡荡的冷藏室发出巨大的回响。 他饿得两眼发绿，胃里火烧火燎，又冲到开放式厨房的橱柜前，把里面翻得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妈的！早知道老子就该把这破冰箱塞满进口牛排！塞满鱼子酱！” 他看了看放在冰箱里的面膜，和化妆品，骂骂咧咧， “全他妈是些没用的垃圾！” 他抓起一个空了的精致糖果盒，泄愤般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嘴里用力嚼着最后几颗槟榔，腮帮子夸张地鼓动着，试图用那辛辣的刺激感压住胃里的空虚。 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一个妆容早已花掉、面容憔悴却依稀可见娇俏的女孩，有气无力地瘫坐着。 她看着邓炳咀嚼的动作，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抿了抿，肚子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明知槟榔不能充饥，但那动作本身在极度饥饿下就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邓…邓少…” 女孩的声音虚弱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你不是说…邓叔叔肯定…肯定第一时间会派直升机来接你的吗这都…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来啊…” “闭嘴！” 邓炳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槟榔渣都喷了出来， “你特么烦不烦！手机没信号！卫星电话也打不通！你让老子怎么知道那老头子什么时候派人来！他可能自己都喂了怪物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昂贵的发型早已塌陷。 连日来的恐惧、饥饿和被困的憋屈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的暴戾。 “妈的！都怪这该死的病毒！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偏偏坏老子的好事！” 他像头受伤的野兽在客厅里踱步，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声也毫不在意， “都怪那老头子！整天就知道忙忙忙！病毒爆发几天了，连自己儿子死活都不管了！还有你！” 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指像毒蛇一样指向沙发上的女孩，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 “都特么怪你这个小骚货！要不是你这几天死缠着老子，变着花样榨干老子，老子早就飞去新立市参加阿k的游艇派对了！ 那地方靠海，人少，肯定特么的安全！都是你！是你这贱人误了老子逃命的时机！是你害得老子困在这鬼地方等死！” 女孩被他突如其来的指责和恶毒的话语惊呆了，委屈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怎么能…怎么能全怪我呢是…是谁连着三天门都不让我出…是谁逼着我穿那些…那些衣服…是谁说宝贝再陪我一晚，明早给你买限量款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女孩脸上，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邓炳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俯身揪住她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 “老子睡你怎么了！啊！你特么看看你身上！看看你那个破包！看看你脚上那双鞋！哪一样不是老子砸钱买的！ 还有，你卡里那一百万！那都是老子赏你的！没有老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高级点的鸡！” 女孩捂着脸，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空旷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凄厉。 “操！你特么嚎丧呢！给老子闭嘴！” 邓炳更加暴怒，扬起手作势又要打，眼神凶戾， “再他妈哭一声！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扒光你把你扔出去喂那些怪物！让它们好好尝尝你这身细皮嫩肉！” 他狰狞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恶鬼。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变成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看向邓炳的眼神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