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卖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像给叶伟披上了一件隐身衣。 空气中飘着泥土味儿、鱼腥味、汗臭味,还有各种食物混杂的香气,这些刺鼻的味道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像条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借着摊位和来往行人的遮挡,不停地变换路线。 先是在卖塑料盆的地摊前蹲下,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 劣质塑料的刺鼻味道直冲脑门,但他眼睛一直偷偷瞄着来时的巷子口。 等了半天没见可疑人影,他还是不放心,又一头扎进一家放着土嗨音乐的十元店。 在挂满劣质衣服的货架间穿行时,粗糙的布料蹭得手臂发痒。 从后门溜出来后,又混进了另一波人流里。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好几趟,身上的伤疼得要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 每次转身都疼得他龇牙咧嘴,手心的伤口被汗水腌得火辣辣的。 他脸色惨白,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全靠一口气硬撑着。 叶伟鬼鬼祟祟地回头张望了几次,确定没人跟踪后,这才蹑手蹑脚地往那个记忆里的废弃铁路桥洞摸去。 那地方荒得不行,边上一条脏兮兮的小河飘着腥臭味,岸边杂草疯长,堆满了建筑废料和垃圾山,平时只有拾荒大爷才会来光顾。 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叶伟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杨建新那句小心尾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搞得他现在看啥都像有埋伏—— 河边钓鱼佬半天不拉竿肯定有问题,远处那辆熄火的面包车黑漆漆的车窗绝对有猫腻,就连风吹草动的沙沙声都像极了脚步声。 他强压住想直接冲过去的冲动,找了个离桥洞百来米远的隐蔽点——那里杂草有半人高,还堆着破水泥管。 趴下时,粗糙的水泥渣和湿乎乎的泥土透过衣服贴上来,凉飕飕的。 得再观察观察,重点看看东南角第三根桥墩有没有异常。 时间像被拉长了似的。 汗珠子顺着太阳穴往下滴,腰上的伤开始一阵阵闷痛,像有人拿钝刀子慢慢磨。 他瞪大眼睛死盯着目标方向,酸得直流眼泪也不敢眨一下。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溜走了... 河面上只有几只水鸟扑棱棱地飞过,野草在风里懒洋洋地晃悠,啥事儿都没发生。 不能再干等啦!身体虚得像被掏空,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狠狠心一咬牙,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用手肘和膝盖蹭着地,借着地形的掩护,吭哧吭哧地往那个承载着全部希望的桥墩挪动。 河水的腥臭味混着垃圾的馊味越来越冲鼻子。每往前蹭一米,都累得他呼哧带喘的。 总算爬到那根巨大的水泥桥墩底下——上面爬满了青苔,还被人画得乱七八糟的。 阴影罩下来,总算能凉快那么一小会儿。 东南方向第三根...没错就是这儿! 他急吼吼地扫描着桥墩和地面接缝处,那儿堆着些碎石头和枯枝败叶。 到底藏在哪呢杨建新这货会把东西塞在哪儿 他不管手掌火辣辣的疼,轻手轻脚地扒拉开表面的杂物。 突然指尖碰到个冰凉梆硬的东西!是个用防水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扁包,差不多巴掌大! 卧槽!找到了! 叶伟的心脏砰砰直跳,简直要蹦出嗓子眼! 他像只机警的野猫一样竖起耳朵,快速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一把薅住那个包裹,嗖地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却像团火一样烧得他皮肤发烫,瞬间点燃了他快要熄灭的希望小火苗! 他连半秒都不敢耽搁,立刻沿着来时的路,比兔子跑得还快,手脚并用嗖嗖后退,重新钻回那片乱糟糟的草丛里。 直到杂草重新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他才敢稍微松口气,后背抵着湿漉漉的水泥管,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冷汗早就把他浇成了落汤鸡,混着泥土活像个泥猴。 但此刻他眼睛里却闪着光,那种死里逃生后、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的光。 太棒了!药到手了! 没被发现! 短暂的狂喜过后,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但他可不敢放松警惕,必须马上开溜。 强哥那儿是去不得了,今天白忙活一场还累成狗。 得赶紧回家兴公寓,让小小帮忙处理伤口,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他手脚并用想从泥坑里爬出来,结果一抬头,好家伙!河对岸的草丛里居然猫着两个人影! 那地方比这边还荒,杂草都快有一人高了。 其中一人手里还举着个望远镜还是相机啥的,镜头正对着——等等,这不就是刚才他拿药的桥洞方向吗! 叶伟顿时浑身一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不是幻觉,真有人蹲点! 完犊子,这帮人不是冲他来的,是在蹲守这个交接点! 杨建新该不会暴露了吧还是说人家早就张好网等着他们往里钻 刚才还美滋滋的心情瞬间凉透,他立马缩成个球,整个人都藏进杂草和水泥管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 心脏砰砰狂跳,震得胸口发疼,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他的眼睛死死黏在河对岸那两个黑影上。 那俩人压根没发现藏在泥坑里的他,全神贯注盯着桥洞那边—— 是在蹲守下一个取药的倒霉蛋还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像只受惊的壁虎一样,一点一点往后蛄蛹。 每挪一厘米都觉得后背要被盯出窟窿来。 直到蹭出去老远,彻底躲开那俩人的视线,他才敢扒着旁边摇摇欲坠的破墙,哆哆嗦嗦站起来。 溜了溜了!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要命! 大路是绝对不敢走的,他只能猫着腰钻进城中村最破最乱的巷子,七拐八绕地往家兴公寓摸。 这一通折腾让身上的伤更疼了,特别是腰那块儿,跟有人拿生锈的锯子在里头来回拉似的。 可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啊——怀里的小药包和对岸的黑影像两把大锤,哐哐砸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总算搞到救命药了!这鬼日子总算照进来一丢丢亮光! 河对岸那双监视的眼睛,像团化不开的黑雾,随时可能吞噬一切。 杨建新现在安全吗 这个藏药点是不是早就被盯上了 他刚才取药的动作会不会太显眼,直接把敌人引到家人藏身的地方 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上来,把刚放松一点的心又勒得死死的。 希望和危险第一次贴得这么近,简直像连体婴。 他揣着那个好不容易搞到的黑罐子,感觉就像揣着个定时炸弹,深一脚浅一脚扎进城中村蜘蛛网般的小巷。 河对岸的黑影越拉越长,好像在说:更大的麻烦,正在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