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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风还没停,雾气顺着山口往村里涌。 李二虎扛着猎叉,叼着旱烟,一边走一边嘀咕:“老宋,你真打算去后山那地方可不太平啊,上回老周的狗就是那儿丢的。” 宋仁泽背着老旧的猎枪,神情平静:“越是没人敢去,越有野物。你要怕,现在回去也不迟。” “得了吧,我李二虎怕过谁”李二虎咧嘴笑,“就是嘴上念叨念叨。” 同行的还有王三水,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背着麻袋和砍刀。他挠挠头:“听说昨晚那动静大得很,估计山上那头老野猪又出来拱地了。” “嗯。”宋仁泽点头,“要真碰上,今天就不白来。” 他们三人一路攀上后山。山里雾重,潮湿的泥土味混着腐叶气,远处传来几声怪叫。 “那是啥”王三水抖了一下。 “猕猴。”宋仁泽听声辨位,“这林子深,别乱走。猪道一般在低处。”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兽迹走。地上是拱翻的泥,还有新鲜的蹄印。宋仁泽蹲下看了看:“就是它。脚印新,昨晚来的。” 李二虎眼睛一亮:“那还等啥咱分两边包抄!” “别急。”宋仁泽沉声道,“这猪是老成精的货,力气大得很。咱得引它下洼地才好下手。”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盐巴和碎玉米,撒在前头。 “猪爱咸,也爱粮食,等它闻着味儿下来。” 三人找了个高处藏好,屏气凝神。林间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远处的海浪声。 半个时辰后,山脚那边传来“哼哼”的低吼,一头黑影晃动着走来,鬃毛竖起,獠牙闪光。 那是头足有两百斤的野猪。 李二虎低声道:“娘的,这玩意真大。” “等我信号。”宋仁泽抿紧嘴。 野猪低着头在舔地,忽然嗅了嗅空气,警觉地抬头。 宋仁泽眼神一凛,猛地一挥手。 “上!” “嗷——!” 李二虎和王三水同时冲出,叉子和砍刀闪着寒光。野猪怒吼一声,冲着他们猛撞。李二虎被掀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操!这畜生成了精!” 宋仁泽举枪瞄准——“砰!” 枪声炸开,野猪肩头一抖,血溅了地。可那畜生非但没倒,反而暴躁得更厉害,一头撞向宋仁泽。 宋仁泽翻身避开,枪被撞得掉进草丛。王三水抡刀上去,硬生生砍在猪背上。 “嗷——!”野猪惨叫一声,踉跄几步,终于倒在地上不动。 李二虎喘着粗气:“妈的……这下真干翻它了!” 宋仁泽捡起枪,擦了擦汗,看着那头野猪,眼神里透着敬意:“山中之物,也有灵性。待会儿挖个坑,埋点盐,算还它一礼。” 王三水笑嘻嘻地说:“老宋,你这人真怪,连猪都敬。” “敬它活得比人还倔。” 三人处理完野猪,抬着往山下走。到了村口,消息早传开了,村民围了一圈,啧啧称奇。 “真打下来了” “这猪怕不有三百斤!” “快看,这獠牙老粗!” “见过。”宋仁泽靠在门框上,目光有些远,“那年冬天,我跟你大爷划到外礁,天寒水冷,浪打得船都翻。后来就见那几只海豚,围着我们转,像是护着似的。那会儿我才知道,海里啥都有灵性。” “那要是我遇见,肯定吓一跳。” “你呀,得见多了才不慌。” 刘三子打趣道:“宋哥这故事,讲得跟戏文似的。” 宋仁泽哈哈一笑,“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是见过。” 屋外传来狗吠声,接着是脚步声,一个女人提着篮子走来,“仁泽,饭我给你端来了。” “哟,宋婶来了!”大宝连忙迎上去,“还热着呢。” “你们仨在这吃鱼皮,满屋子都是腥味。”宋婶笑着放下篮子,从里头拿出一个铁饭盒,“炖海带排骨,还有糯米饭。” “辛苦了。”宋仁泽接过,“你先回去歇歇吧,明儿还得起早。” “你也少喝点酒,别像上回那样,一喝就忘了擦船桨。” “知道知道。”宋仁泽连连摆手。 宋婶走后,大宝压低声音笑道:“宋婶真厉害,连您都怕她。” “那是你宋婶嘴利。”宋仁泽笑着摇头,“可人家心细。要不是她,我那条老船早烂在滩上了。” 刘三子嘿嘿笑,“宋哥,嫂子骂您那回,我还听见了。” “你少说。”宋仁泽假装瞪他。 几个人笑成一团。 吃罢饭,风更大了。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传来闷响。宋仁泽收拾了下鱼桶,忽然又想起什么,“大宝,明早天不亮就来,我带你上北滩去挖沙蟹。” “真去啊” “真去。潮一退,蟹就露头,手快的能一早挖半桶。” “好嘞!”大宝兴奋得直搓手。 “记得穿厚裤子,别让浪打湿。” “知道了宋叔!” 刘三子也站起来,“那我回去准备点咸干饭,明早我也去。” “行,早点来。” 三人告别后,宋仁泽独自收拾屋子。窗外海风呼呼地吹,渔网在屋檐下晃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望着那条挂着的大鱼,嘴角微微一笑。 夜色沉沉,整个村子只剩浪声和狗吠声。 翌日天未亮,李大宝就背着竹篓跑来了。 “宋叔!我来了!” “这孩子。”宋仁泽披着草布外套,推门出来,“天还黑呢。” “怕迟了赶不上潮。” “好,有干劲。”宋仁泽笑着点头,“走,拿上铁叉和灯。” 两人踩着湿沙下了滩,脚下传来软绵绵的海泥声。海风扑面而来,带着腥气,却也透着清爽。 “宋叔,那灯能照远吗” “能,看那边水面亮亮的地方没那就是蟹窝。你瞅准了,叉下去别犹豫。” “好嘞!” 没多久,大宝就叉到一只硕大的沙蟹,兴奋地举起来,“这只大!” “不错,手稳了。”宋仁泽笑着,“再练几天,就能独自下滩了。”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潮水一退,滩上布满了细碎的贝壳和闪烁的水光。大宝气喘吁吁地提着竹篓,满脸通红。 “宋叔,这活可真累。” “赶海不光是手艺,更是命。海给你啥,就得靠自己抢。” 大宝点头,望着海面,眼里闪着光,“宋叔,我以后也想有条自己的船。” “有志气。”宋仁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等你再大点,我教你造船。” “真的” “真的。” 朝阳升起,海面被染成金红色。渔村的炊烟升起,鸡鸣声此起彼伏。宋仁泽背着渔具,慢慢往回走,大宝紧跟在后。 “宋叔,”大宝喘着气笑道,“今天收成不错,回头分您一半。” “行了,放你家里去。你娘嘴馋,省得又来我家找。” “嘿嘿,那我可不客气。” “老大,你说这地方成不”李二虎弯腰探着,竹竿伸进泥里掏了掏,“这沟子底下滑得很,鳝洞多半就在这片草根底下。” “成。”宋仁泽蹲下来,拨开几根烂草,“鳝鱼爱钻这泥根底,泥软,虫子多。你看这几个小气泡,一串一串往外冒,八成有洞。” “嘿,这回要是真能捉上十来斤,那可发了。”李二虎笑着,掂了掂身边的鳝筒,“这竹筒我可是专门挑的,竹节厚,滑得很,鳝鱼钻进去出不来。” 宋仁泽点了点头,没说话。他俩干这活不是一回两回了,可鳝鱼最狡,钻洞快,闻腥也精,一不小心就白忙活。 “二虎,把筒口那边的蚯蚓再捣碎点,鳝鱼闻得更远。” “哎。”李二虎用手一搓,泥糊糊的气味立刻冲出来,“这味儿够冲的,鳝鱼要是还不来,那就怪它没良心。” “你这嘴啊。”宋仁泽笑着摇了摇头,把竹筒一头塞进泥里,又用脚跟轻轻踩了几下,让泥水淹过筒口,只露出一小截气眼。 夜越深,四下的虫声越响。月亮从山背后爬出来,照得沟边一片亮。宋仁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上的泥。 “老大,咱这回一共下了多少个筒” “三十六个。” “啧,这要都进了鳝,那可得有四五十斤吧” “嘴倒挺甜。”宋仁泽笑道,“等明儿早上起来看,有一半有货就不错。” “嘿,我就盼着能换米。家里那口子天天念叨米缸快见底,孩子嘴又馋。” “谁家不一样。”宋仁泽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村灯,“要是城里供销社真收得好,我明儿想多做几个鳝筒,顺带下到那片老稻田去试试。” “那地方泥深,滑得很,上次老周不是在那儿掉了一只鞋么。” “鳝鱼就爱那种地。”宋仁泽说,“能钻能藏。” 风里带着稻谷的甜气,远处传来狗吠。李二虎打了个呵欠:“老大,咱歇会儿吧回去喝点水再来看看” “不成。”宋仁泽摇头,“头一回下筒得守一阵,鳝鱼刚出洞,容易摸上来。再说夜里凉快,虫子也多,鳝鱼最活分。” 李二虎只好蹲下,拣了块石头坐着。 “老大,你说这鳝鱼是咋在泥里活的没鳃也不喘气。” “谁说没鳃人家有细得看不见的鳃,能在泥里呆上好几天不死。”宋仁泽指着水面,“你看,那泡一冒一冒的,八成就在那底下喘气呢。” “那我这筒下得正好。”李二虎得意地笑,“等天一亮,我第一个去拔。” “先别乐太早。”宋仁泽压低声音,“别惊了它。” 两人静静地蹲着,只有蛙叫声和远处的海浪声一阵阵传来。夜风拂过稻梗,带起一股潮泥味。 忽然,李二虎伸手一指:“老大,你看那筒,动了!” 宋仁泽手电一照,只见靠近岸边的竹筒微微一晃,水面泛起一圈小漩涡。 “别动。”他压低声音,“可能是鳝鱼进去了。” “要不要现在拔” “再等等,让它全钻进去。鳝鱼一半身子进筒里容易逃。” 两人盯着那竹筒。几息之后,筒口的水泡猛地密起来。宋仁泽眼神一亮,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竹筒,顺势拔了出来。 “有戏!” 竹筒里的水滴顺着往外流,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东西在滑动挣扎。 “哎呀,真进了!”李二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老大,快倒出来看看!” 宋仁泽把筒一头堵着,用另一头轻轻倒在桶里。只听“扑通”一声,一条黄鳝滑进水桶,金灿灿的身子一扭一扭,闪着油光。 “好家伙,得有半斤!”李二虎咧嘴笑得合不拢,“这开门红啊!” “别高兴太早,夜还长着呢。”宋仁泽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再巡一圈,看看那边几只筒。” 他们一边走,一边顺着沟边摸索。每过一个筒,宋仁泽都轻轻踢两脚,辨别里面有没有动静。 “这只空的。” “那边那只有点沉,像是灌了泥水。” “等明早拔的时候,小心点,不然泥一进筒,鳝鱼都窒息死了。” “明白。” 夜色更深了,四下静得连蛙声都淡了。远处的海面上偶尔传来浪打礁石的声音。 李二虎突然轻声道:“老大,你觉不觉得有人” 宋仁泽皱了皱眉,关了手电,耳朵一动。果然,在不远处的芦苇丛后,有细微的踩草声。 “谁”宋仁泽低喝一声。 那动静顿了顿,一个影子从草里钻出来,原来是村里的小崔。 “哎呀,是我,是我。”小崔憨笑着,“我听见你们在沟这边,就过来看看。” “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干啥”李二虎有些不满。 “想学学下鳝筒嘛。家里那婆娘说要吃鳝炖豆腐。” “这活不比种地轻松。”宋仁泽笑了笑,“你要是真想学,明儿天亮一块儿拔筒,别瞎摸。” “那成!”小崔搓着手,“我刚在那头也下了几只,竹筒是新劈的,还冒青汁儿。” “新竹子味太重,鳝鱼不爱钻。”宋仁泽提醒道,“得先泡上几天,去去味。” “哎哟,难怪我上回一条都没逮着。”小崔挠头。 “慢慢来。”李二虎笑,“看我们怎么弄的就知道了。” 三人又巡了一圈,把竹筒都记了个方位。 天快亮时,东方的天边泛出鱼肚白。露水打湿了裤脚,脚下的泥越来越凉。 “差不多了。”宋仁泽伸了伸腰,“等太阳出来,鳝鱼再活动一阵,咱就去拔。” “老大,我先拔那根动过的筒!”李二虎眼里闪着光。 “去吧,慢点。” 他弯下腰,用力一拔,一条黄鳝滑溜溜地掉进桶里。紧接着又拔第二个、第三个——几乎每三只筒里就有一条。 “嘿,今天真是个好兆头。”小崔看得眼馋。 “运气还行。”宋仁泽笑着点头,捧起桶里活蹦乱跳的鳝鱼,阳光照在鱼身上,金亮一片。 “老大,这得有十多斤了!”李二虎惊喜地叫,“这回够换两袋米吧” “先别急着算。”宋仁泽眯起眼,“得挑挑个头,留几条大的下次当种,咱不能光图眼前。” “你啊,总是心细。”李二虎笑着摇头,“难怪村里都说你有主意。” 宋仁泽笑而不语,只抬头望了望天。东边的天已经大亮,海面闪着一片金光。 “走吧,回去吧。”他说,“让鳝鱼晒着可不成。” 三人提着桶,沿着田埂往回走。脚下的泥水被晨风吹得微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润的鱼腥香。 “老大,等换了米,我媳妇非得给你炖一锅鳝鱼面。”李二虎笑着说。 “那我可得去蹭饭。”宋仁泽打趣道,“你家那面汤可是一绝。” “嘿,没问题,只要你教我多下几个好筒。” “这有啥难的。”宋仁泽笑着拍了拍他肩,“鳝鱼靠勤,靠细心。咱只要肯下夜功,早晚能发点小财。” “那可真是。”李二虎抬头望着天边的霞光,眯起眼,“老大,我瞧这天儿,明天该去那片老稻田试试。” 李二虎连忙把手里的篓子拎紧:“成,老大,你走前头,我跟紧你。” “看着脚底的坑,滑得很。”宋仁泽一边说,一边伸脚试了试泥滩的软硬,“刚才这块还干呢,这潮水真快。” “哎,我还想着再摸两只大花蟹呢。”李二虎惋惜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水洼。 “贪心啊你,”宋仁泽笑了笑,“这点够吃了。回去你娘还等着下锅呢。” “那倒是。她今早就念叨,说我空手回来就别进门。”李二虎呵呵笑,“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还真不敢来这片。” “这片滩我走熟了,老江那年还在这儿摔过一跤,整个人陷到腰。”宋仁泽提了提裤脚,低头看路,“走慢点,这边有个坑。” “有泥鳅吗我看那边泡冒得挺厉害。” “泥鳅那是小虾子洞。”宋仁泽瞥了一眼,“你要摸泥鳅得去北边稻田沟里,那才有。” “也是。唉,真要说还是你懂。”李二虎顺手抄起根竹竿挑着篓子,“仁泽哥,要不明儿咱上山去看看前几天我听人说山脚下那片竹林里又见到獾子了。” 宋仁泽嗯了一声:“獾子上回那只不是被你小舅子下夹子夹跑了吗” “那是夹得浅,没夹住。听说这回夜里有人看见两只,挺肥的。” “行,明儿要不下雨,咱去瞧瞧。不过得带狗。”宋仁泽说着,回头看天,西边已经有一抹暗红被云吞没,“天要变。今夜怕有阵雨。” “啊那我得把晒的玉米收进屋。”李二虎咂咂嘴,“这天儿真怪,昨天还热得冒汗。” “海边嘛,风一转就不一样。”宋仁泽说,“快点,再晚真得淹。” 他们俩脚下的泥地被潮水慢慢推过,脚印里灌满了水。退到一处略高的沙坎上时,李二虎回头一看,原先放篓子的地方已经没了。 “这潮水真狠,刚才我还在那儿摸贝壳呢。”他感叹着。 “走吧走吧。海的东西永远摸不完,命要紧。”宋仁泽拎着篓子,步子稳当,“回去你娘做个咸菜炒蛏子,下饭得很。” “哎哟,那香气,我光想就饿了。” 俩人说笑着往村口走。路过那片红树林时,林子里传来一阵鸟叫。 “那是白鹭吧”李二虎抬头看。 “不是,是夜鹭。天黑它们就出来找小鱼。”宋仁泽眯着眼,“小时候我还打过一只,用弹弓。” “你小时候就野啊。” “那会儿穷,吃的东西都得自己想法子。你别说,夜鹭肉还真香,就是不好拔毛。” “哈哈,我娘要听见你小时候吃鸟,非说你作孽。” “她小时候比我还狠。你问问她,谁没去掏过鸟窝”宋仁泽笑得直摇头。 出了红树林,前面是一条石头小路,通往村里。远远就能看见几家屋顶冒烟。村口那口老井边,几个妇人正洗衣裳,一边说笑,一边抬头看他们回来。 “哟,仁泽、二虎,今天收成咋样啊”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笑着喊。 “还成,摸了几斤蛏子、俩花蟹。”宋仁泽把篓子举了举。 “这蛏子新鲜得很,回去放点姜蒜一炒,香死个人。”那女人笑,“你媳妇准乐开花。” “她只要不说我晚回家就行。”宋仁泽笑笑。 李二虎扯着嗓子:“婶儿,明儿我带你家狗去山上打猎,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兔子回来” 那女人笑得直摇头:“你啊,嘴甜得跟蜜似的。别忘了自己还欠我家两只鸡蛋。” “哎呀,那不前天就还了吗” “你那俩是瘪的!” 众人笑作一团。李二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连摆手:“这回肯定补给你俩大的。” 宋仁泽笑着拍他肩:“少贫嘴,回家去。天黑得快。” 俩人走到分岔口。李二虎家在东头,宋仁泽家在南头。 “老大,明儿几点出发” “早点,四点多天就亮。带上狗,带上那副老夹子,还有火柴。” “成。我带点干粮。要是逮着獾,咱分一半。” “行。”宋仁泽摆摆手,“早点歇吧。” 回到家时,屋门口的灯笼正晃晃悠悠亮着。宋仁泽媳妇林桂花听见脚步声,忙迎出来:“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去河嘴那边呢。” “哪儿敢啊,潮水涨得快。看,这蛏子挺肥的。” 林桂花接过篓子,笑眯眯地看了看:“这回能吃几顿。你等着,我去烧水。” 宋仁泽洗了手,靠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鸡。几只鸡在篱笆边刨地,咯咯直叫。 “今儿小虎又来找我了没”他问。 “来过,跟他娘去打猪草了。你这几天一忙,他就老问你啥时候带他上山。” “再过两天,等潮小点,我带他去抓螃蟹。”宋仁泽笑。 “你啊,别老带孩子乱跑。”林桂花叹气,“村里王婶说那边山上有野猪,伤过人。” “知道呢,我又不是头一回上山。再说,带着狗怕啥。” 林桂花摇头笑:“你就是不听。” 宋仁泽笑着没吭声。屋里炉火旺起来,蛏子的香气一点点飘出来。桂花一边炒一边喊:“你去叫叫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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