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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乡的黄昏,暮色如血。 陆云许踏入村口时,晚风裹挟着稻草的干燥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味。 田间劳作的村民低着头,动作机械而沉默,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几个孩童蹲在村口的石磨旁,拍手唱着: "大老鼠,吱吱叫;二牛耕地累弯腰;三虎山上一声吼;四兔藏洞心发焦......" 歌声清脆,却莫名透着一股寒意。 陆云许驻足倾听,发现孩子们的瞳孔在夕阳下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 像是被同一双手画上去的。 他走近那群孩童,蹲下身问道: "这歌谣是谁教你们的" 孩子们齐刷刷抬头,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异口同声: "是村尾的哑婆婆。" 声音重叠,如同回音。 陆云许顺着指引来到村尾,发现所谓的"哑婆婆"根本不存在—— 那里只有一座荒废的草屋,屋檐下挂着十二个巴掌大的木偶,每个木偶的胸口都刻着一个数字: 从"一"到"十二"。 更诡异的是,木偶的关节处缠着近乎透明的丝线,丝线向上延伸,消失在虚空中。 "傀儡丝......" 陆云许眯起眼, "天道宫的手笔。" 他伸手触碰"一"号木偶,木偶突然"咔嗒"转动头颅,张开嘴—— "大老鼠,偷灯油,啃断红线命难留......" 沙哑的童谣从木偶口中传出,与此同时,村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陆云许冲回村口,发现一个农妇瘫倒在地,怀中抱着个昏迷的男童。 男童的右手腕上,赫然缠着一根断裂的红线。 "我家娃儿刚才还在唱......唱到'五龙出水掀波浪'时,突然就......" 农妇浑身发抖, "红线是从他肉里长出来的!" 陆云许检查男童手腕,发现红线并非缠绕,而是从血脉中延伸而出,另一端竟连接着地底! 他猛然想起童谣的下一句—— "五龙出水掀波浪,六蛇钻心命不长......" 歌声清脆,却莫名透着一股寒意。 夜色渐沉,竹马乡的童谣声却愈发清晰。 陆云许站在村口老槐树下,凝神细听。 孩童们的歌声在晚风中飘荡,明明清脆悦耳,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大老鼠,吱吱叫,二牛耕地累弯腰......" 唱到"三虎山上一声吼"时,远处的山峦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虎啸,震得树叶簌簌而落。 陆云许眉头一皱,抬头望去—— 原本晴朗的夜空,竟在歌声中迅速被乌云吞噬。 村中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陆云许身旁,低声道: "仙长,这童谣......邪门得很啊。" 他指向村西的河流: "只要孩子们唱到'四兔藏洞心发焦',河水就会无缘无故沸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烧火......"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童谣恰好唱到这一句—— "四兔藏洞心发焦......" "咕噜噜——" 平静的河面突然冒起大量气泡,紧接着,河水如沸水般翻滚起来,蒸腾的热气弥漫四周。 更诡异的是,河岸边的泥土中,竟钻出几只灰兔,它们的眼睛血红,疯狂地刨着地,仿佛地下有什么让它们极度恐惧的东西。 陆云许快步上前,剑尖挑开兔群刨动的泥土—— 一根根猩红的丝线,正从地底蔓延而出! "自从这童谣传开,怪事就没停过。" 几个村民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唱'五龙出水掀波浪'时,井水会突然喷涌,淹了半个村子!" "唱到'六蛇钻心命不长',就有牲畜莫名其妙暴毙,剖开肚子,里面全是扭动的红线......" "最可怕的是'十二生肖齐聚首',那天晚上,全村人都做了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木偶!" 陆云许目光一沉。 这些异变,绝非巧合。 "这童谣,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他问道。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 "是......是从哑婆婆的草屋里飘出来的。" "又是哑婆婆" 陆云许眯起眼, "她住在哪里" "村尾的破草屋,但......" 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 "但哑婆婆早就死了啊。" 当夜,陆云许独自来到村尾。 月光下,那座荒废的草屋显得格外阴森。 屋檐下,十二具小木偶静静悬挂,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他推开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摆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册子摊开的页面上,赫然写着那首童谣的完整歌词—— 而最后一句,被人用血划去,只留下几个模糊的字迹: "......尸首......归......天道......" 为了解开谜团,陆云许决定追溯这首代代相传儿歌的起源。 他开始挨家挨户走访,陆云许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位白发老人沟壑纵横的脸。 老人坐在藤椅上,浑浊的双眼望向虚空,仿佛在凝视遥远的过去。 "那首童谣啊......" 老人声音沙哑, "是‘祭夜’之后才有的。" "祭夜" 陆云许目光一凝。 老人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 "三十年前,村里来了个外乡人,说要借我们的地‘镇煞’。那晚,十二个属相的孩子围着篝火唱跳,第二天......"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 "就多了这首童谣。" "那些孩子呢" "忘了。" 老人眼神空洞, "都忘了。" 离开老人家,童谣声又起。孩童们蹦跳着唱道: "大老鼠,吱吱叫,粮仓一夜全偷跑——" 陆云许猛然转头—— 村东粮仓的屋檐上,一道黑影倏忽闪过! 他纵身跃上屋顶,瓦片间残留着几粒漆黑的粪便,散发着腐朽的铜锈味。 顺着痕迹追踪,他在粮仓西北角发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 砖缝里,夹着一缕暗红色的丝线。 "果然有蹊跷。" 他屈指敲击砖块,传来的回响空洞异常。 青砖掀开的刹那,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洞口仅容孩童爬行,内壁布满爪痕,像是被某种生物硬生生刨出来的。 陆云许并指如剑,星芒在指尖亮起,俯身钻入。 通道向下倾斜,越来越宽。 爬行十余丈后,眼前豁然开朗—— 地下竟有一座青铜铸就的鼠像! 鼠像高约九尺,双眼镶着血红宝石,前爪捧着一盏油灯,灯芯浸泡在暗红色液体中。 灯盏下方,十二个陶罐围成一圈,每个罐口都延伸出一根红线,没入地底。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鼠像的尾巴是由数十截人骨拼接而成! 陆云许凝视鼠像基座,上面刻着几行小字: "子夜鼠鸣,丑时牛耕。寅虎啸山,卯兔藏踪......" ——正是童谣的原始版本! 他猛然醒悟: "十二句童谣,对应十二时辰的活祭!" 那些陶罐里装的,恐怕就是当年"祭夜"时...... "吱吱——" 头顶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 陆云许抬头,只见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粮仓里的老鼠,全都聚集到了洞口! 这些老鼠体型硕大,门牙泛着金属光泽,更诡异的是,每只老鼠的脖颈都系着一根红线,线的另一端...... 连在青铜鼠像的爪尖! "唰——" 数百只红眼老鼠同时弓起脊背,红线在黑暗中绷直如弦。 它们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却又在下一瞬—— 集体暴起! 鼠群如黑潮般从四面八方扑来,尖锐的门牙直取陆云许咽喉! 陆云许剑指掐诀,沙灵剑鳞甲怒张: "震!" "轰——" 土灵之力炸开气浪,前排鼠群被震成血雾。 然而诡异的是,那些断裂的红线竟蠕动着钻入血雾,转眼又凝成新的鼠形! "不死不灭" 陆云许目光一冷,剑锋突然转向青铜鼠像, "那就斩断源头!" 剑锋劈向鼠像的刹那,那双红宝石眼睛突然爆出血光! "当!" 沙灵剑斩在鼠像额头,竟溅起一串火星。 鼠像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将剑气尽数弹开。 与此同时,十二个陶罐"嗡嗡"震颤,罐口的红线如毒蛇般昂起,朝陆云许周身大穴刺来! 陆云许旋身避让,红线却如影随形。 眼看就要被缠住脚踝,他突然想起童谣中的一句—— "二牛耕地累弯腰" "耕地......犁土......" 他猛地将剑插入地面: "地龙翻身!" "轰隆隆——"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陶罐纷纷倾倒。 罐中洒出的根本不是祭品,而是十二种不同属相动物的干尸! 鼠像的红光顿时黯淡三分。 趁着鼠像灵力波动,陆云许飞身跃上其背部。 那人骨拼接的尾巴近看更显狰狞—— 每截骨头上都刻着生辰八字,关节处还有细小的锁孔。 "果然藏着东西......" 他并指如刀,沿着骨缝猛力一划—— "咔嚓!" 尾椎骨应声断裂,藏在骨髓中的半枚青铜钥匙掉了出来! 钥匙形状奇特,头部是鼠首,尾部却雕着牛角。 陆云许刚握住钥匙,鼠像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吱——" 所有红线疯狂回缩,连带着外界唱童谣的孩童们同时抱头惨叫! 陆云许这才惊觉—— 那些红线根本不是实体,而是抽离生魂的媒介! 孩童们的眉心正渗出缕缕白气,顺着红线急速流向鼠像。 再这样下去,全村孩子的魂魄都会被吸干! 他毫不犹豫地将青铜钥匙插入鼠像背部的暗槽。 "咔嗒。" 鼠像腹腔打开,露出一个凹槽。 凹槽中央缺少的,正是青玉令牌的形状! "原来如此......" 陆云许取出怀中的青玉令牌,按入凹槽—— "铮!" 星光爆射,所有红线寸寸断裂。 孩童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鼠像的红宝石眼睛"啪"地炸成粉末。 地底开始坍塌。 陆云许抓起钥匙冲出通道,身后传来鼠像崩解的轰鸣。 当他跃出粮仓时,东方已现曙光。 村里的孩童们茫然站在晨光中,童谣的调子忘得一干二净。 只有那个羊角辫小女孩怯生生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 "哥哥,这是哑婆婆床底下找到的......" 纸上画着十二生肖围祭坛的图案,坛上悬浮着半块。最下方还有一行血字: "玄冥门,开……" 一个巨大的广场出现在村口,广场上排列着十二生肖傀儡阵,十二尊青铜傀儡静立如碑,傀它们形态各异,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当陆云许踏入阵眼的刹那,所有傀儡的眼眶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战斗瞬间打响,鼠傀儡动作敏捷,它率先发难, "吱——" 尖锐的啸叫声划破寂静,鼠傀儡化作一道黑线激射而来。 它快若黑色闪电,利爪直取咽喉。 陆云许瞳孔骤缩,在利爪即将触及咽喉的刹那,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仰。 鼠尾却如钢鞭横扫,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在他左臂划出三道血痕。 "好快!" 陆云许心中暗惊,右手已按在剑柄上。 鼠傀儡一击不中,细长的尾巴突然绷直如枪,尾端寒光闪烁的倒刺直刺心窝。 "锵!" 沙灵剑出鞘的瞬间,剑身鳞甲片片竖起,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 剑锋与鼠尾相撞,火花四溅。 陆云许手腕轻转,剑势如春风拂柳,顺着鼠尾缠绕而上。 "春风斩枯!" 翠绿的剑气如藤蔓般缠绕鼠傀儡全身,却在收紧的刹那,鼠傀儡突然"砰"地炸成一团黑雾。 雾气中,数十只小如拳头的鼠影四散飞窜。 牛傀儡迈着沉重的步伐,挥舞着巨大的牛角,轰然冲锋,引起地面的剧烈震荡,碗口大的铁蹄踏碎青石板,溅起的碎石竟在半空凝成"二牛耕地"的诡异符文。 陆云许足尖轻点,身形如燕掠起。 牛角擦着鞋底划过,将身后三人合抱的石柱拦腰撞断。 碎石飞溅间,陆云许剑锋下指,一道赤红剑气直取牛眼。 "夏炎焚煞!" 牛傀儡眼眶中爆出两团火光,却不见丝毫停顿,反而被激怒般人立而起,前蹄如巨锤般砸下。 陆云许旋身避过这记重踏,青石板在蹄下炸裂成齑粉。 他忽然注意到牛腹处有道寸许长的陈旧裂痕,正随着傀儡动作渗出缕缕黑气。 "原来命门在此!" 剑锋陡然转青,四周水汽凝结成霜。 陆云许踏着崩飞的碎石逆冲而上,剑尖精准刺入那道裂缝。 "星辰破!" 湛蓝色的星光顺着裂缝蔓延,牛傀儡周身符文突然剧烈闪烁。 "哞——!"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牛角上的古老符文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化作两道金光没入地面。 整条街道的青砖突然翻涌如浪,数十根锈迹斑斑的青铜犁头破土而出,将陆云许团团围住。 陆云许瞳孔微缩,脚下青砖突然塌陷,数十道青铜犁刃如毒蛇般绞杀而来。 他手腕一抖,长剑"铮"地一声插入地面,星光剑气如火山喷发般炸开—— "星云九转!" 湛蓝色的剑气呈螺旋状扩散,犁刃在星光中扭曲变形。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牛傀儡庞大的身躯竟凌空跃起,腹部裂痕中黑气翻涌,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阴煞针,暴雨般倾泻而下! "叮叮叮!" 陆云许剑舞成圆,却仍有三根黑针穿透防御,钉入他的左肩。 阴寒之气瞬间蔓延,整条手臂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话音未落,陆云许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锋。 染血的长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身浮现出七颗星辰纹路。 "七星剑!" 七道星光自剑尖迸射,在空中结成勺形阵法。 牛傀儡浑身符文突然倒流,那些阴煞针竟调转方向,反而刺入它自己的关节缝隙。 牛傀儡浑身符文骤然黯淡,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 那些阴煞针在它体内疯狂游走,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它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铁蹄踉跄后退,每退一步都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陆云许强忍左臂剧痛,剑锋直指牛首。 七道星光骤然收束,化作一柄璀璨的光剑从天而降—— "斩!" 光剑贯穿牛首,傀儡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地,眼中的火光渐渐熄灭。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牛角上的古老符文彻底碎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三虎山上一声吼——" "吼——!" 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从侧面袭来。 虎傀儡背上的钢刺根根竖起,血盆大口中喷出的腥风带着令人眩晕的魔音。 虎傀儡的咆哮震得陆云许耳膜生疼,只觉耳中嗡鸣,眼前景象突然模糊。 危急关头,他咬破舌尖,剧痛让神智为之一清。 虎爪已至面门,陆云许仓促横剑格挡。 "铛!" 金铁交鸣声中,他整个人被巨力击飞,后背重重撞在祭坛石柱上。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陆云许却露出恍然之色。 方才虎啸响起时,他分明听到童谣正唱到"三虎山上一声吼"。 "原来如此...” “傀儡们的攻势与童谣的吟唱完美同步。" 他擦去血迹,突然主动冲向兔傀儡。 当傀儡长耳竖起,银铃即将摇响时,他抢先一步厉喝: "四兔藏洞心发焦!" 兔傀儡果然身形一滞,本能地朝东南角石洞窜去。 陆云许剑锋急转,一道霜白剑气后发先至。 "秋霜断魂!" 寒气将兔耳银铃冻成冰坨,魔音戛然而止。 “五龙腾空风云变!" 童谣声起,龙傀儡仰首长吟。 布满鳞片的躯体盘旋升空,口中烈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热浪扑面,陆云许却不退反进。 他剑交左手,右手掐诀引动地脉之力。 "地龙翻身!" 广场地面突然隆起,三道土墙呈品字形拔地而起。 龙息撞在土墙上,被折射向虎傀儡所在方位。 "轰!" 火光吞没了虎傀儡半边身躯,钢刺熔化成赤红的铁水。 陆云许趁机腾空而起,剑锋直指龙颈逆鳞。 剑尖触及龙鳞的刹那,陆云许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那逆鳞竟自行翻转,露出底下刻着的"亢龙有悔"四个古篆。 龙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讥诮,五爪突然暴涨三寸,直取他要害。 "是陷阱!" 陆云许急转剑势,却见龙尾横扫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 "星辰遁!" 身形化作九道残影四散。 真身出现在三丈外时,左肩已被撕开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先前被熔毁的虎傀儡残骸竟化作铁水洪流,与龙息交融成赤金相间的诡异烈焰。 烈焰中浮现出八卦阵图,将陆云许所有退路封死。 陆云许瞳孔骤缩,周身剑气激荡,却见那赤金烈焰已化作九条锁链,缠绕而来。 他猛然咬破指尖,在剑锋上划出一道血痕,剑身嗡鸣,竟浮现出七颗血色星辰。 "北斗血煞,破!" 七道血色剑光冲天而起,与烈焰锁链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然而,那八卦阵图却在此刻急速旋转,竟将剑气尽数吞噬。 烈焰骤然收缩,化作一座熔炉,将陆云许困在其中。 炽热的高温几乎要将他血肉焚尽,皮肤寸寸皲裂。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剑锋插入地面,勉强支撑。 就在烈焰即将吞噬陆云许的瞬间,他忽然抬头,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 他猛地一拍胸口,一口精血喷出,竟在空中化作一道血色符箓。 符箓燃烧的刹那,整座大阵突然剧烈震颤,地面之下,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 "地煞龙脉,起!" "轰——!" 大地崩裂,一条漆黑如墨的龙影破土而出,张口便将烈焰吞噬! 陆云许缓缓站起,周身煞气翻涌,眼中寒光如电: "现在,该我了。" 陆云许袖中银针激射,钉入石柱裂缝—— 陆云许眼中寒芒暴涨,左手掐诀成印,右手长剑凌空一划: "地煞化剑,斩!" 那条破土而出的漆黑龙影骤然收缩,化作一柄缠绕着森然煞气的巨剑,朝着龙傀儡当头劈下! 龙傀儡仰首咆哮,口中烈焰喷涌,试图抵挡,然而煞气剑锋势如破竹,竟将龙息一分为二,狠狠斩在龙首之上—— "嗤——!" 龙鳞崩裂,整颗狰狞的龙头被硬生生劈成两半,庞大的龙躯轰然坠地,砸得地面震颤不已。 与此同时,受热膨胀的石柱终于承受不住高温,轰然炸裂! 飞溅的碎石如暴雨般激射而出,尽数轰向虎傀儡。 虎傀儡钢刺般的毛发虽坚硬如铁,但在高温碎石冲击下,仍被硬生生砸断七根,露出底下脆弱的机关关节。 陆云许抓住机会,身形如电,瞬间逼近虎傀儡。 他剑锋一转,剑尖凝聚出一缕幽蓝寒芒:"星陨!" "唰——!" 剑光精准刺入虎傀儡关节缝隙,星辰之光瞬间蔓延,虎傀儡的动作顿时凝滞,浑身发出"咔咔"的冻结声。 陆云许毫不迟疑,左手成掌,猛然拍在虎首之上—— "爆!" "轰——!" 虎傀儡的头颅当场炸裂,无数齿轮、铜钉四散飞溅,庞大的虎躯轰然倒地,彻底报废。 烟尘散去,陆云许持剑而立,周身煞气未散。 陆云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向自己左肩的伤口,眉头微皱: "阴煞之气还在侵蚀......必须尽快处理。" 陆云许刚踏出三步,地面突然裂开七道沟壑,蛇、马、羊、猴、鸡、狗、猪七具傀儡将他团团围住! 蛇傀率先发难,身躯如电,毒牙泛着幽绿寒光,直取咽喉! 陆云许侧身避过,剑锋一挑,斩断蛇尾,不料断尾竟化作数十条小蛇,再度缠来! "阴魂不散。" 他冷哼一声,左手掐诀,掌心燃起赤焰: "夏炎焚煞!" 烈焰横扫,蛇群瞬间灰飞烟灭。 马傀趁机冲锋,铁蹄踏地如雷,鼻息喷出灼热蒸汽。 陆云许纵身跃起,剑锋下指: "裂地!" 剑气贯入地面,马傀脚下突然塌陷,前蹄陷入裂缝,踉跄跪倒。 他凌空翻身,一剑斩断马首! 羊傀却在此刻低吼一声,双角亮起诡异符文,竟将马傀残骸吸尽,体型暴涨三倍! 巨蹄践踏而下,陆云许横剑硬接,被震退数丈,虎口渗血。 "吞噬强化" 他擦去血迹,突然闭目凝神,再睁眼时,眸中星光流转: "天枢剑阵!" 七道星芒从天而降,化作剑牢困住羊傀,绞杀成渣! 猴傀趁机偷袭,利爪直掏后心! 陆云许反手一剑,猴傀却灵活翻腾,爪风撕破他背后衣衫。 他剑势陡变,以鞘为棍,一记"崩山式"砸碎猴傀脊椎! 鸡傀突然啼鸣,声波如刀,割裂地面。 陆云许耳膜剧痛,七窍渗血。 他猛咬舌尖保持清醒,掷剑如虹,贯穿鸡傀咽喉,声浪戛然而止。 狗傀狂吠扑来,獠牙咬住剑身,竟在啃食剑气! 陆云许弃剑后撤,双掌合十: "星落!" 晴天霹雳炸响,狗傀浑身焦黑倒地。 最后是猪傀,它臃肿身躯一抖,射出万千毒刺! 陆云许扯下染血外袍旋舞成盾,毒刺尽数弹开。 他踏地前冲,一记手刀劈入猪傀眉心,内力爆发: "星散!" 傀儡由内而外炸成碎片! 烟尘散尽,陆云许单膝跪地,拄剑喘息。 七具傀儡残骸环绕四周,街道已成废墟。 突然,他瞳孔一缩—— 那些碎片正自行聚合,地面浮现出一道血色大阵…… "十二元辰傀儡阵……真正的杀招现在才开始么" 他盯着阵中心缓缓升起的青铜棺椁,握紧了剑柄。 血色大阵中央的青铜棺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棺盖缓缓滑开,一股腐朽而古老的气息弥漫开来。 陆云许握剑的手微微发紧,他能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咚!"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扣住棺沿,紧接着,一道人影缓缓从棺中坐起。 那是一个面容枯槁的男子,长发披散,眼窝深陷,皮肤上布满诡异的暗红色纹路。 他缓缓抬头,空洞的双眼锁定陆云许,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天道宫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陆云许声音低沉, "居然在这里埋了个傀儡师。" 男子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 "百年沉睡……只为今日。" 他抬起手,地面上的傀儡碎片突然颤动起来,竟如活物般向他汇聚,在他周身重组、拼合,最终化作一副狰狞的铠甲! "禁忌……你的血,正好祭我重生!" 话音未落,男子身形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陆云许面前,一拳轰出! "砰——!" 陆云许横剑格挡,却被这一拳震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心中暗惊: "好强的力量……" 男子不给喘息之机,双手成爪,指尖泛起幽绿毒芒,直取陆云许咽喉! 陆云许身形急退,同时剑锋划出一道弧光: "天璇斩!" 剑气如月,斩向男子脖颈,却被他周身的傀儡铠甲轻易弹开。 男子狞笑: "区区剑气,伤不了我!" 陆云许眼神一凛,突然咬破手指,在剑身上画下一道血符: "以血为引,煞气成锋!" 长剑嗡鸣,剑身瞬间被血色煞气包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男子面色微变,但攻势不减,双爪交错,撕出数道腥风! "血煞七杀!" 陆云许剑势如虹,七道血色剑光交织成网,与男子的爪影激烈碰撞! 气浪炸开,街道两旁的建筑轰然倒塌,烟尘四起。 待烟尘散去,陆云许持剑而立,剑尖滴血。 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口—— 铠甲已被斩裂,一道深深的剑痕贯穿他的躯体。 "不可能……"男子不可置信地喃喃,"我的傀儡甲……怎么会……" 陆云许冷冷道: "你的傀儡术再强,终究是借外物之力。而我的剑,斩的是你的魂!" 男子突然仰天狂笑,笑声中竟夹杂着金铁交鸣之声。 他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齿轮纹路。 "你以为...斩的是我的魂" 男子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十二个不同的声调, "百年前我炼化十二元辰时,早就将魂魄分散成了一十二份!" 陆云许脸色骤变,只见男子身躯轰然炸裂,十二道流光分别没入周围矗立的元辰傀儡体内。 霎时间,那些傀儡眼中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鼠傀尖啸一声,身形化作残影直扑而来。 陆云许挥剑格挡,剑刃却穿透了虚影—— 这竟是幻象!真正的攻击来自背后,牛傀的铁蹄已经重重踹在他的背心。 "噗——" 陆云许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前冲。 虎傀的利爪又至,在他左肋撕开三道血痕。 "北斗守心!" 陆云许强忍剧痛结印,七道星光在周身形成屏障。 但兔傀突然张口,音波竟让星光屏障出现裂痕。 远处的龙傀开始凝聚烈焰,马傀则踏空而起。 羊傀双角亮起诡异符文,猴傀在建筑间灵活跳跃。 鸡傀振翅悬停半空,狗傀在地面蓄势待发,猪傀则开始膨胀变形... 十二具傀儡各展神通,杀招尽出。 陆云许擦去嘴角鲜血,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完整的十二元辰大阵。" 就在这里,陆云许脑海中响起了陆枫的声音。 "云许,这是九耀封魔。"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陆云许脑海中响起,让他浑身一震。 那声音清朗如泉,带着一丝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温柔。 "爹" 陆云许下意识地呼唤出声,眼眶瞬间湿润。 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 十二具傀儡狰狞的面容凝固在冲锋的瞬间,那男子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停不动。 唯有那个声音继续在陆云许脑海中回荡。 "时间不多,听我说。" 陆枫的声音带着紧迫, "九耀封魔是斩天经秘术,现在,我教给你。" 陆云许感到一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那是陆枫留在他体内的血脉力量。 小时候的那个雨夜,陆枫临行前将一滴精血融入他的眉心,原来早有准备。 "爹,我..." 陆云许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我该怎么做" "静心感受。" 陆枫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幻, "记住,九耀封魔不是毁灭,而是净化。不要抗拒痛苦,让它成为你的力量。" 静止的世界开始恢复流动。 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赤红的眼眸猛地转向陆云许: "有意思,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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