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秩序崩塌未尝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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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赞美着： “呜……女神！你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神！” 夏怡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茄子，优雅地放进自己碗里，细嚼慢咽。 听到陈宇的赞美，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顿饭，对陈宇来说是救赎，对夏怡而言何尝不是， 原本任务完成，自己就不用遵守女仆的礼仪要求， 只是陈宇一口一个女神，让夏怡下意识的注重起了个人形象。 一顿饭下来，八道菜几乎被陈宇扫掉了三分之二。 他瘫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这是他人生中，吃过的最幸福的一顿饭。 夏怡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桌上的残羹冷炙瞬间消失，连同桌子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指了指那张柔软的大床：“我睡这里。” 然后，她的手指又转向另一边空旷的地板。 “你睡那里。”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是陈述。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觉得屈辱。可陈宇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看着那张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大床， 又看了看干净得能反光的木地板，心里非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涌上幸福感。 能和女神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算睡地板，那也是天堂级的待遇啊！ “好的，女神！没问题，女神！”他点头如捣蒜，甚至还兴奋地跑到那片地板上，用手拍了拍，一脸满足，“这里就很好了！谢谢女神！” 夏怡不再理他，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游戏本。 网络还能用，信号也很稳定，不知道是永不断网还是与外面世界同步。 她熟练地点开论坛。 置顶的帖子已经被刷了上万楼。 【主题：都挺住！救援队已经在路上了！大家千万别放弃！】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回帖。 “放屁！根本没人管我们！楼下全是怪物！” “市中心图书馆三楼，我们还有二十多个人，谁能来救救我们 吃的已经没有了，我们开始喝消防栓里的水了……” “艺术中心这边有人吗我女朋友被困在舞蹈室了，求求你们，谁能去看看她！” “别信什么救援队了，都靠自己吧，这才第二天， 我就看到为了抢一包方便面，把人从窗户推下去了。” “我好饿，我好想我妈做的红烧肉……” “世界末日了，我还没跟我喜欢的人表白，呵呵。” 夏怡面无表情地滑动着鼠标，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这些充满了绝望、恐惧和愤怒的文字。 她又点开了本地的贴吧。 情况更加混乱。 有人发帖直播自己被困在家里的日常，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后来的麻木， 最后更新停止在“门外有声音，好像是我老婆回来了，但她的声音好奇怪”。 有人在网上求助，询问被丧尸抓伤了怎么办， 下面一堆回复让他“剁手”、“等死”、“快给你家人留遗言”。 还有人发布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 “军方已经出动！坦克正在进城！大家坚持住！” “最新消息！丧尸怕火！大家快准备燃烧瓶！” “完了，我看到天上有东西掉下来，城市边缘发生了大爆炸，是不是末日武器” 夏怡端起一杯冰箱出品的柠檬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外界的哀嚎与惨叫，与这个安全、舒适的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们为了半瓶水、一块饼干就能拼上性命，而她，刚刚享用了一顿八菜一汤的盛宴。 这种感觉，并不让她愧疚，她这辈子苦了太久，秩序崩塌未尝不是好事。 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是“女仆系统”赋予了她这一切。 她关掉论坛，点开系统界面。 【宿主：夏怡】 【等级：lv3（10/1000）】 【系统空间：50平方米】 【已解锁奖励：双开门冰箱、游戏本】 【下一清扫地点：新世纪大众浴池】 大众浴池 夏怡微微蹙眉，那地方，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脏。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角落里铺好“床铺”（其实就是一件他自己的外套）， 并且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陈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夜半，鼾声如雷。 夏怡睁开眼，看向地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噪声源头，眉头蹙了一下。 这片由系统奖励的空间，是她在末日里唯一的净土。 床、女仆装，是她生存的起点。冰箱、游戏本，是她犒劳自己的奖品。 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意摆放得井井有条，整洁，有序。 但这鼾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秩序。 她坐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裙在夜色中划过柔和的弧线。 “太吵了。”她轻声自语。 等明天，必须给他隔出单独的房间。十平米，足够了。 她需要绝对的安静。 …… 清晨。 “砰！” 沉睡中的陈宇只觉得屁股上一阵剧痛， 整个人弹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始作俑者。 夏怡已经换好了她的工作服。 是套偏向日常款式的女仆装，黑色的裙摆缩短到了膝盖以上，方便活动。 白色围裙上巧妙地设计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口袋和挂扣，可以用来收纳弹匣和小型工具。 手臂上套着精致的蕾丝袖套，手腕处却是硬质的护腕。 她正在一丝不苟地将一把枪拆解、擦拭、然后重新组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只剩残影。 “给你三分钟，洗漱，吃完早餐。”夏怡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将一袋面包和一袋饼干扔到陈宇怀里，“今天的工作量，可能会有点大。” 陈宇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猜测，夏怡口中的“工作量大”，可能意味着血流成河。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向角落的简易洗漱台， 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狼吞虎咽地啃着那块面包。 夏怡已经站起身，将那把保养到锃亮的枪背在身后， 又在腰后别了把手枪。 “准备好了” 陈宇用力点头，嘴里还塞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好……好了！” “跟紧我。” 夏怡伸出手，按在陈宇的肩膀上。 一阵白光闪过，两人瞬间从温馨整洁的小空间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