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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段恒生把夜间收割业务做成了标准化的流水线作业。每晚酉时三刻准时上班，子时收工，比云州府衙的差役还要准时。 他甚至给自己绘制了一张业务热力图，将云州城划分为三个等级的区域： 一级区域是醉仙楼后巷、赌坊一条街、花柳巷暗角，这些地方江湖客密集，冲突频发，属于黄金地段； 二级区域是各大武馆周边、镖局聚集区，属于潜力发展区； 三级区域是普通民宅区，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基本不去，毕竟要讲究精准营销。 这晚月明星稀，正是开展业务的好时机。段恒生蹲在醉仙楼的飞檐上，一边啃着从步便宜药田里顺来的黄瓜，一边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来了来了！”他眼睛一亮。 只见两拨人正在酒楼门口对峙。一拨人身穿青色劲装，袖口绣着浪花纹，是云州本地的漕帮弟子；另一拨人则是一身黑衣，腰佩弯刀，看打扮像是从西边来的沙客。 “漕帮的杂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沙匪也配在云州地界撒野” 双方一言不合就开打，刀光剑影，呼喝声不绝于耳。段恒生蹲在屋顶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点评几句： “这招力劈华山使得不错，可惜力道用老了。” “啧啧，连个基础护体罡气都没有，也敢出来行走江湖” “哎呀，这记撩阴腿够阴险，我喜欢！” 不到一炷香时间，下面已经躺倒四个。胜者骂骂咧咧地抬着伤员离去，败者横尸当场，无人问津。段恒生确认四周无人后，身形如一片落叶般飘然而下。 “开工开工！”他搓了搓手，开始熟练地摸尸。 第一个是漕帮弟子，他在其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掂了掂：“哟，还挺富，三十两银票，够买好多只烧鸡了。” 第二个是沙客，他在其腰间摸出一块玉佩：“这玉质地不错，可惜沾了血，要打折了。” 第三个……就在他摸到第三个尸体时，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声。段恒生眉头一皱，发现这个沙客竟然还没死透，胸口微微起伏，嘴角还在冒血泡。那沙客瞪大眼睛看着段恒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什么。 “啊你说啥哦，你说你后悔做古惑仔了，死了良心才安啊。”段恒生蹲在他身边，语重心长地说，“看着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满足你吧。早死早超生，记得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啊。” “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段恒生露出和善的笑容，手中降龙十巴掌缓缓展开，淡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沙客身上，他眼中的惊恐逐渐化为平静，最后彻底失去了神采。 “一路走好，不要惦记哥，哥只是个传说。”段恒生合十行礼，动作标准得堪比得道高僧。 事毕，段恒生继续搜刮剩下的尸体，这一票收获颇丰：共计银票八十两，碎银若干，玉佩两块。 接下来是重头戏——超度亡魂。他双手结印，度化之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四缕淡薄的魂魄从尸体上飘起，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尘归尘，土归土，生前恩怨，尽归虚无……”段恒生念诵着胡乱编造的往生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四缕魂魄在度化之意的洗涤下逐渐变得纯净，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叮！成功度化冤魂，获得属性点+5”，连续四声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20点属性点到账。段恒生满意地点点头，准备转战下一个地点。 就在他刚要离开时，突然听到旁边巷子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段恒生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女正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显然是刚才打斗的目击者。 “麻烦。”段恒生啧了一声。 他想了想，从怀里摸出块碎银，约莫二两重，用指尖轻轻一弹，银子精准地落在少女脚边。 “拿着银子赶紧走，今晚什么都没看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要是敢说出去……” 他故意顿了顿，度化之意微微外放，一股阴森的气息笼罩过去。那少女吓得浑身一颤，连银子都不敢捡，连滚带爬地跑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小。”段恒生摇摇头，把银子捡回来，“不要就算了，替我省钱。” 他把这块银子单独收好，准备明天买烧鸡时用，毕竟这算是意外之财，要单独享用才香。接下来他赶往赌坊一条街。这里的战况更加惨烈，地上已经躺了六个。段恒生赶到时，正好看见最后两个人在互相捅刀子，同归于尽。 “买一送二今晚业绩要超标啊。”段恒生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摸尸。不得不说赌徒就是有钱，光是银票就搜出来两百多两，还有几件值钱的首饰。 就在他准备超度时，异变突生！ 其中一具尸体突然暴起，手中匕首闪着寒光，直刺段恒生后心！ “卧槽，装死”段恒生头都不回，反手一掌拍出。 砰！那人的脑袋如同西瓜般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何必呢”段恒生看着新鲜出炉的尸体，叹了口气，“乖乖躺着不好吗非要自寻死路。” 他对着这具尸体念诵往生咒，语气格外诚恳：“这位死鬼兄弟，虽然你刚才想杀我，但我这人最大度了，还是会好好超度你的。下辈子记得做个老实人，别玩这些花招。” 这一夜格外忙碌。等到子时收工，段恒生清点收获：足足75点属性点，外加五百多两银钱，还有若干杂七杂八的战利品。 回到西山陵园时，老和尚正坐在院子里打坐，听到动静睁开眼：“又去维护云州治安了” 段恒生把装满银钱的袋子扔过去：“拿去改善伙食，明天我要吃烧鹅，要城南王记的。” 老和尚掂了掂钱袋，突然说：“最近城里都在传，说有个勾魂阎王专门在城里胡乱杀人，连魂魄都不放过！” “胡说，勾魂阎王只勾魂不杀人！”段恒生大急，争辩道，但立马发现老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明白着了老和尚的道，赶紧补充：“我猜的，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会脸红的。” “脸红”老和尚呵呵冷笑，也不揭穿他，接着说道，“听说官府已经派人来查了。你小子最好收敛点，别引火烧身。” 段恒生心里一惊，不过面色不改：“关我屁事，我就是个守陵的。他们要查就查呗，反正勾魂阎王跟我段恒生又没什么关系。” “最好如此。”老和尚深深看了他一眼，“铁柱最近都不太敢晚上出门了，说闻到你的味道就害怕。” 段恒生：“……” 回到停尸棚后，他暗自琢磨：看来勾魂阎王这个角色用太久，是该更新换代了。 第二天夜里，云州城的江湖客们发现，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勾魂阎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白衣拿着招魂幡的白无常。 “与时俱进，方为长久之道啊。”段恒生甩了甩新置办的招魂幡，看着下面正在火拼的两伙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属性点的提示音依旧悦耳，只是他多留了个心眼，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来吧来吧，多多益善。”段恒生舔了舔嘴唇，三星灵武体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他还特意在招魂幡上绣了四个大字： “天下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