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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给我用的” 乐君凑过来，一脸惊讶 —— 他还不知道家丰买后山缓坡的事。 “对啊大哥！” 家丰指着后山的方向，笑着说，“这将近六亩地，就是你将来的养殖场。回头咱们先把地界圈起来，你再琢磨琢磨：哪里养鸡、哪里养鸭、哪里养羊养猪；还要想好喂食喂水的顺序，怎么方便拿鸡蛋鸭蛋，怎么挤羊奶、割羊毛；人走什么路线，动物待在什么区域；下雨了怎么办，粪便怎么清理、堆到哪儿…… 这些都得规划好。” “这、这也太复杂了，我搞不了。” 乐君连连摇头 —— 在家里圈个小地方养几只牲畜，他还有信心；如今要在六亩地上搞养殖场，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 “没事的大哥，我会帮你的！” 家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帮你！” 小花赶紧跑过来，学着家丰的样子拍了拍乐君的胳膊。 “我也帮。” 四时也凑过来，小声附和。 阿礼跟在小花身后，左看看右看看，小脸蛋绷得紧紧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说一句。 “你看，这不就搞定了” 家丰笑着打趣乐君。 “什么就‘搞定了’” 庄老汉走过来，眉头微皱，“这地方是不小，山地养牲畜也合适，但要修整好得花不少功夫 —— 路得修，圈栏也得搭。而且你打算养多少牲畜家禽一多，生病、打架的麻烦事就来了，搞不好就得赔本。” “爷爷您放心，我们慢慢来。” 家丰解释道，“会根据养殖数量雇人，又不是只让大哥一个人管 —— 真养多了，他一个人确实管不过来。” “雇人倒是个办法，到时候找几个懂行的好手。” 庄老汉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行吧，看你们一天天搞得红红火火，老头子我也放心了。对了，家里的地收得怎么样了” 家丰望向农田的方向，回答：“我今天去看了一眼，刚开始收。娘带着人去的，把重力、电力、磁力和阿亥都带上了，大伯也跟着去帮忙。作坊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有事会去喊他们。” “哎哟，家里都收地了，你这‘地主老财’就只看了一眼啊” 庄老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我本来想试试的！” 家丰叹了口气，“这几个月身体养得不错，壮实多了。可你看，我、大哥、小花他们，都没让上手，全被赶回来了。等中午，我去给娘他们送饭吧。” “是啊爷爷，今年收地连我都不让上手了，说人手够了。” 乐君也有些郁闷 —— 以往收地他都是主力，如今却插不上手。 “行吧，小丰都把你们养成少爷小姐了，不种就不种吧。” 庄老汉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惯着你们！” 家丰笑着哄他：“爷爷，等西院收拾好了，现在的茅草屋也推了盖砖瓦房，您也搬过来，当‘地主老爷爷’好不好” “谁稀罕！” 庄老汉嘴硬道。 “冬天不冷啊！那土炕您不是试过吗听金茂大伯说，您当时还一直夸好呢。” 家丰故意揭他的短。 “金茂这小子啥时候也这么碎嘴了我找他说道说道去！” 庄老汉脸一红，扭头就走。 买地的事又被村民议论了一阵，羡慕的人不少 —— 毕竟家丰的作坊和盖房的活，给村里近半数人带来了收入。 大家穿的还是以前的衣服，也没见谁家翻修房子，但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以往少见的笑容。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以前大家都为 “能不能吃饱” 发愁，如今不少人终于能顿顿吃饱了。 另一边，乡民团也顺利扩招了 —— 现在有二十人在训练。 “乡亲们，欢迎新来的兄弟！” 家丰站在队伍前，大声说，“咱们是乡兵，按规矩可以带武器，今天就把武器发下去！” 大黑子带着几个人，抬着竹筐走过来，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 有缴获朱家的，有爷爷家以前存的，还有之前从山匪那收来的，总共二十把，有柴刀、砍刀，还有几把朴刀（当然不是军队的制式朴刀）。 “咱们现在有十个老兵、十个新兵。老兵对新兵，要一对一帮扶训练 —— 要是有人不想带人，或者想多带一两个，都可以商量，但最多只能带两个。” 家丰继续安排，“基础训练、军体拳、体能训练，这些老兵都熟，多帮新兵练练，别操之过急，注意别受伤。” 他顿了顿，又说：“下一步要加负重体能训练，还要练兵器。有谁耍刀耍得好，或者打过猎的” “大山！” 有人喊了一声。 “我、我会一点。” 大山站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学过些皮毛，不算厉害。” “够用了！” 家丰笑着说，“咱们现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来。等将来请到武者武师，再重新系统训练。这段时间，大山哥就把你会的‘皮毛’教给大家，辛苦你了！”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大山更不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 “哎” 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大家领了兵器，就各自散开训练去了 —— 负重训练就是背石头走路、跑步，每天固定时间练，先把体能和力气练上来再说。 家丰知道，这些都是 “底气”：一个弱不禁风的人，面对山匪只会腿软；但如果力气大、肌肉壮，又经过训练，至少不会被吓得不敢动。 “对了大黑子，给你个任务。” 家丰叫住正要去训练的大黑子，“你认字吗” “认得几个，不多。” 大黑子摇摇头。 “这张纸是《乡民团守则》，你抽空找认字的人问清楚，背下来，再让所有人都记住。” 家丰把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她，又补充道，“以后有事的时候，你可以站出来，领着大家喊守则 —— 比如遇到坏人，大家一起大声喊‘遇敌不退’，多拉风！” “‘拉风’是啥意思” 大黑子疑惑地问。 “就是威风！” 家丰解释，“你想啊，要是村里来了坏人，乡民团围上去，一起喊‘保家卫国’，多威风！你站在最前面领喊，不就跟将军似的” 大黑子嘿嘿笑了，眼睛都亮了：“你这么一说，俺还真像将军！” “没错，黑子哥以后就是咱们的‘大将军’！” 家丰顺着他的话说。 大黑子笑得更开心了，脚步都有些飘，拿着《乡民团守则》兴冲冲地走了。 村里其他人家的收地工作都快结束了，庄家的地才终于开始收割。 “一粒稻谷一滴汗，粒粒皆辛苦” —— 重力等人拿着剪刀或小刀，把粟米的稻穗一颗一颗剪下来，放进随身的背篓里，满了就倒进地头的大木箱里。 八亩地的稻穗，即便来了这么多人，也剪了好久。家丰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想：以前家里人少，收这几亩地得累成什么样 他往秀兰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她抬起头擦汗 —— 脸上带着笑，湿润的头发贴在并不白净的脸颊上，粗糙的手上沾了不少稻穗的毛刺和麦芒，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左手托着稻穗，右手快速挥动剪刀，剪下来的稻穗随手一抛，就精准地落进背上的背篓里。 家丰突然明白：对有些人来说，幸福很简单 —— 看到眼前饱满的谷穗，就足够了。 蓝月升了又降，日子一天天过去。 地里的农活最终还是没让家丰插手 —— 连电力、磁力他们都不让。 大家看着 “少爷” 拿着剪刀，被稻穗尖扎得缩手，几分钟才剪了七八个，都忍不住咧嘴笑，围着他劝：“少爷，您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 家丰也不坚持 —— 脑子够使，但手笨，硬要上手反而添乱。 他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庄草茂来找他。 “小丰，你要的龙骨水车做好了！” 庄草茂脸色有些疲倦，声音也没往日洪亮。 “三伯，您这是咋了累着了” 家丰赶紧问。 “咋了还不是被活催的！” 庄草茂摇摇头，无奈地说，“现在我带着四个徒弟，得管着四处的活：我家一个地方，河边做水车一个地方，你家做家具一个地方，还有地里给村里人修农具一个地方。我整天来回跑，一会儿去这边，一会儿去那边，心都累了。” “恭喜三伯，都收四个徒弟了！” 家丰笑着说。 “啥徒弟啊，有俩是外村的，就是来干活拿钱的 —— 人家是熟手，会木工，我这活太多，雇来帮忙的。不然根本做不完。” 庄草茂叹了口气，“赚钱真不是件容易事。” “人少靠人管，人多就得靠制度了。” 家丰笑着说，“三伯您想啊，要是将来有几十、几百个人跟着您干，您还能这么跑着管吗我尽快把木工坊开起来，到时候帮您定一套制度，给您分忧，怎么样” “再说吧，先把眼前的活干完。” 庄草茂没好气地说，“别磨蹭了，快跟我去看水车 —— 没问题的话，我还得去你家做那个大衣柜呢！” “好嘞，三伯您带路！” 家丰赶紧跟上。 到了河边，家丰就看到一个小伙子正在摆弄水车 —— 这是脚踏驱动的翻车，需要两个人一起踩。龙骨叶板像链条一样，卧在矩形长槽里，车身斜斜地架在河边。 庄草茂和小伙子一起踩动踏板，下链轮和车身的一部分没入水中；随着链轮转动，叶板沿着长槽刮着水往上走，到了长槽上端就把水送出去。如此循环往复，能连续取水，效率比用桶提水高多了。 而且这水车看着还挺方便搬运 —— 找几个人就能抬走，能随时换取水点，需要的时候可以灌溉，遇到洪涝还能排涝。 “你这玩意，我做坏了不少材料才试成功，算下来我还亏了呢！” 庄草茂拍了拍脚踏板，嘴上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 —— 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三伯您这手艺可是独家的！将来肯定有人找您做，下次再做就能多要些钱，把亏的都赚回来。” 家丰赶紧夸他。 “你这主意不错，下次再有人要做，我肯定多要价！” 庄草茂点点头，又问，“这水车现在怎么办” 家丰大手一挥：“劳烦三伯和这位小哥帮忙，我再叫几个人来，把它搬到西院那边的河岸 —— 等种豆子的时候要浇地，正好能用上！” 这可是好东西，必须好好留着。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就把水车搬好了。 庄家的稻谷、小麦，也在两三天内全部收完了。家丰虽然没上手，但去地里看了好几次 —— 他主要是想观察现在的耕作技术水平，好为将来的改进做准备。 技术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即便现在看到手工作业的种种不便，他也没办法一下子变出先进工具。 只能先记下来，回去画图设计，等条件成熟了，再把改进后的工具用在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