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唯一的“清白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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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觉得，陆寒琛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这男人不是破产了吗不是连酒店都住不起了吗怎么这慑人的气场一点没打折，反而因为落魄，更多了几分穷途末路的狠戾 他把她堵在工作室狭小的茶水间里，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空气稀薄得让人心慌。 “苏、晚、晴。”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u盘，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苏晚晴后背抵着冰冷的料理台，退无可退。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陆先生，同样的问题，您已经问了不下十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是我。如果是我，我现在应该拿着u盘去找你的对家换钱，而不是在这里，收留一个身无分文的……前总裁。” “前总裁”三个字，像根针，精准地扎进了陆寒琛的神经。 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苏晚晴以为他要爆发时，他却意外地收敛了周身戾气，只是抬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陈默查过了。”他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的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 苏晚晴一愣。 “所以”她试探地问。 “所以，你很可能是个被人当枪使了的倒霉蛋。”陆寒琛放下手，目光锐利地重新锁住她，“但我需要证据。我需要知道，是谁把你当成了枪。” 他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却混合着一丝硝烟味的气息。 “告诉我，那天晚上，除了撞到我，你还看到了什么任何细节，哪怕你觉得不重要！” 他的语气是命令式的，但苏晚晴奇异地从中听出了一丝……恳求 她垂下眼睫，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晚混乱的画面。 “那个服务员……”她轻声说。 陆寒琛眼神一凛：“说下去！” “他很奇怪。”苏晚晴努力回忆，“动作特别快，特别……流畅。他端着托盘从我身边走过，好像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托盘上的酒杯歪了，酒水洒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那么一两秒的功夫……” “然后我的u盘就不见了。”陆寒琛接上她的话，眼神越来越亮，“那不是意外，是障眼法！是故意制造混乱！” 苏晚晴点了点头：“对，就像……就像变戏法一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酒水吸引过去的时候，他真正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变戏法……”陆寒琛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眸中寒光乍现。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服务员能做到的！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扒手，或者更糟——是职业商业间谍惯用的手法！ 线索似乎清晰了一点，但迷雾却更浓了。是谁，能动用这种级别的人来对付他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陆寒琛追问，语气急切。 苏晚晴蹙紧眉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个子不高，很瘦，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脸，但是……他的左手手背，有一道很深的疤，像蜈蚣一样，当时他扶托盘的时候，我瞥了一眼。” 左手手背，蜈蚣状的疤！ 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特征！ 陆寒琛猛地站直身体，立刻掏出手机——那手机甚至还是最新款，看来他还有些隐藏资产，或者，是陈默为他准备的。 他快速拨通电话，言简意赅：“陈默，重点查当天酒店的服务人员，找一个左手手背有蜈蚣状疤痕的男人，男性，瘦小。他可能根本不是酒店正式员工，排查所有临时工和外包人员！要快！” 挂断电话，狭小的茶水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陆寒琛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害怕，却依旧努力保持镇定，并且提供了关键线索的女人，心情复杂。 她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不是。 他甚至……需要她的帮助。 这个认知让一向习惯于掌控一切、唯我独尊的陆寒琛感到无比别扭。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往日的威严，但语气终究是缓和了不少。 “苏晚晴。” “嗯” “我们做个交易。”他看着她，目光深沉，“你帮我找出那个‘变戏法’的，证明你的清白。而我，在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之后，不仅恢复你的名誉，还可以给你……你工作室未来十年都赚不到的资源。”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 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的工作室刚起步，举步维艰。如果有陆寒琛这样的人脉和资源……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前提是，你能拿回你的一切。”她冷静地指出，“陆先生，你现在自身难保。” 陆寒琛被她的话一噎，差点没维持住表情。 这女人，总能精准地戳到他的痛处！ “所以，这是一场赌博。”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野性和自信的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睥睨众生的商业帝王，“赌我陆寒琛，能不能东山再起。而你，苏晚晴，敢不敢下注” 苏晚晴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落魄的狼狈，有不甘的怒火，但更深处的，是如同磐石般坚硬的自信和野心。 她沉默了几秒。 空气仿佛凝固。 然后，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她吐出一个字，清晰而坚定，“我赌。” 不是赌你东山再起。 是赌我自己的判断，赌你这个男人，不会就此沉沦。 陆寒琛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顿了顿，随即伸出大手，用力一握。 他的手心很烫，带着薄茧，力量大得几乎捏疼了她。 这一刻，一种微妙的同盟关系，在这间弥漫着咖啡香气的狭小茶水间里，正式达成。 然而，就在两人手心分离的瞬间—— “叮咚！”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苏晚晴和陆寒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苏晚晴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男人，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 “谁”她隔着门问。 “外卖。”门外的人声音含糊。 苏晚晴心头一紧：“我没点外卖。” “是一位陆先生点的。”门外的人说道。 陆寒琛 苏晚晴疑惑地回头看向陆寒琛，却见陆寒琛脸色骤变，猛地朝她冲过来，低吼道：“不对！离门远点！” 可是，已经晚了。 “咔嚓——” 一声轻微的、如同什么机关被拨动的脆响，从门锁处传来。 那不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更像是……某种金属工具撬动锁芯的声响！ 那个“外卖员”，根本不是在送外卖！ 他是在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