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一言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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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四弟的吧。” 林星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谢承霄冷哼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抬眼淡淡扫向房梁暗处。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默默探头，对着谢承霄微微颔首，那姿态分明是在说 “属下 24 小时盯梢，一切尽在掌握”。 林星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那暗卫的瞬间，后背倏地一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自己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恐怕全被看在眼里，哪里还有半分隐私可言。 她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谢承霄突然话锋一转，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对了。你为什么喝毒酒” 眸光危险如淬了冰，“解释解释。” 林星瑶叹气，低头玩着手指：“梧桐寺那老头说…… 也许死了就能回去。” 谢承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眸光骤冷，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是脑子烧坏了！” 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刃，“那老头的鬼话也敢信！” 林星瑶被他捏得生疼，却不敢挣扎。 谢承霄突然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若你真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狠戾，“本王就把那破庙烧成灰，撒进黄泉 —— 让你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 林星瑶揉了揉被捏疼的肩膀，撇嘴道：“我知道了嘛……” 小声嘟囔，“不是没死吗你干嘛这样子……” 谢承霄眸光一沉：“没死” 他冷笑一声，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声音低哑，“若真死了 —— 本王连‘这样子’的机会都没有。” 林星瑶一怔，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看着谢承霄紧绷的侧脸，忽然安静下来，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轻却坚定：“我答应你。” 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了你…… 和太子，我一定好好活着。” 谢承霄眸光微动，攥紧的指节终于缓缓松开。 他忽然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依旧生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记住你说的话。” 宁王府后院，花厅内珠帘半卷，熏香袅袅，一众贵女围坐笑谈。 谢轻颜含笑执盏，目光落在曹云阙身上，语气温婉：“今日曹妹妹真真是光彩照人。” 她视线轻扫过对方发间那支璀璨的珠钗，指尖虚点着桌面，笑意愈发深了，“这头饰…… 当真是精致无双。” “可是新得的宝贝” 曹云阙抬手抚了抚鬓边的金丝累珠钗，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自得：“是家弟前些日子送的。” 她眸色倏地黯淡了一瞬，转瞬又恢复如常，轻声道，“他说…… 姑娘家总要有些体面首饰。” 谢轻颜敏锐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语气愈发柔和：“令弟有心了。” 她斟酌片刻，终是问出口：“他如今…… 身体可还安好” 曹云阙低头抿了口茶，声音轻缓得像落雪：“多谢姐姐挂念。”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沿，“近来还算平稳，只是大夫叮嘱要静养……” 尾音轻淡下去，“便不常出门了。” 众贵女原本笑语嫣然，忽有人提起旧事，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一位贵女用团扇掩着唇，眼带促狭：“曹姐姐前些日子不是见鬼了可吓坏了吧” 另一位凑近几分，故作好奇：“鬼是什么样子的呀我们都没见过呢！” 还有人捂嘴轻笑，语气里带着揶揄：“是啊是啊，上回七夕宴，你突然大叫‘有鬼啊’，可把我们都吓一跳！”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曹云阙，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 曹云阙指尖悄悄捏紧了帕子，面上却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哪有什么鬼不过是林星瑶故意吓唬我罢了。” 方才说话的贵女挑了挑眉，故作天真地追问：“咦林姑娘为何只吓唬你，不吓唬我们呀” 众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藏着几分深意。 曹云阙轻哼一声，语气淡淡道：“自然是因为…… 她喜欢靖王殿下。” 满座霎时一静，随即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另一位贵女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可林姑娘不是一直说…… 她心仪的是太子吗” 曹云阙垂眸饮着茶，唇角微勾，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是啊，一边说着喜欢太子，一边又对靖王暗送秋波……”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杯沿，“大约是觉得我碍眼吧。” 众贵女围坐，看似言笑晏晏，话语间却暗藏锋芒。 谢轻颜含笑点头，指尖轻抚着茶盏边缘，眸色温婉却深不可测：“原来如此。” 她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在座众人，像是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曹云阙轻抿一口茶，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轻缓却字字如针：“其实啊，林姑娘不光惦记太子和靖王，别的公子…… 她也未必没动心思。”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地补充，“诸位家里的兄长弟弟，可都得护好了。”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有人掩唇窃笑，有人蹙眉沉思。 赵如烟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赞同：“曹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事关林姑娘清誉……” 她话音未落，曹云阙已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赵如烟顿时噤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一位贵女捏着帕子，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可我们平日也常与太子殿下说话，林姑娘怎么不吓唬我们呀” 另一位贵女立刻附和：“但是太子殿下待人一向温润如玉，那日竟为了林姑娘对我们发火，真是头一回见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起来，眼底的好奇与探究更浓了。 曹云阙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颊边一缕发丝，语气轻飘飘的：“你们人多，她不好下手罢了。” 她眸光微微一转，扫过在座众人，语气陡然带上几分意味深长：“至于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呵，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拨呢” 这话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让众人都若有所思起来。厅内一时陷入静默，只有熏香的烟气在空气中缓缓浮动，衬得这片刻的安静格外微妙。 李念棠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怒声喝道：“岂有此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向她。 李念棠自幼习武，性子本就豪迈，此刻眉目含怒，更添几分凌厉之气。 她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靖王殿下风光霁月，怎能与如此不检点的女子接触” 众人见她带头发难，顿时像得了默许，胆子都大了起来。 一位贵女撇着嘴，语气讥讽：“我看林姑娘这般喜欢招惹男子，不如去花楼挂牌算了！”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愈发刻薄，全然没了方才的端庄模样。 曹云阙满意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品着，眼底藏不住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此言一出，满座哄笑，有人抬手掩唇，似笑非笑。 有人拍着巴掌，毫不掩饰；还有人故作矜持地摇头，眼底却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谢轻颜依旧含笑，对着众人轻轻颔首，语气温柔：“诸位妹妹，慎言。” 那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真正要制止的意思，反倒像是默许了这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