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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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蹲在灵田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是她进入无极宗的第四十五天，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如今勉强能应付日常劳作，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打理这片灵田。 灵田的土壤和她以前见过的任何土地都不同，捏在手里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热，据说这是蕴含了稀薄灵气的缘故。 只是这灵气对如今还没引气入体的沈若来说，和普通泥土也没太大差别，该费劲松土的时候，半分也省不了力。 她手里握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锄头，锄头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沈若用得格外小心。 此刻她正费力地将土里一块顽固的石块挖出来，这石块埋得比预想中深，她攒足力气猛地一撬，石块倒是松动了，可锄头的边缘也跟着一滑，她来不及收回的手指瞬间撞上了尖锐的石角。 “嘶……” 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沈若低头看去，只见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鲜红的血珠正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冒出来，很快就在指尖凝聚成一小滴，摇摇欲坠。 她皱了皱眉，手指实在太娇弱了，不过是被石块划了一下，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她放下锄头，下意识地就想从怀里掏东西，那是她昨天刚用破旧的麻布衣衫改好的一小条手巾，专门用来擦汗或者应付这种小伤口。 沈若的手探进怀里，指尖刚触到那粗糙的麻布，指尖的血珠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啪嗒”一声，滴落在了怀里另一件东西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铜片，颜色暗沉，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刻囊字。 这是她逃出来时在背包角落找到的。她觉得值不了几个钱。便一直随手揣在怀里，想着说不定哪天能当个念想。 血珠落在铜片上的瞬间，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顺着纹路滑落，反而像水滴融入大海般，瞬间就被铜片吸收了进去。 沈若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一幕，那铜片突然爆发出一阵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红光，紧接着，她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吸了一下，那块原本静静躺在怀里的铜片，竟然凭空消失了！ “什么东西”沈若一惊。 连忙低头在怀里摸索，可摸了半天，怀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小块麻布手巾还在，铜片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难道是掉在地上了她疑惑地弯腰，目光在灵田的泥土上仔细搜寻。 可还没等她找到铜片的踪迹，右手食指的伤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伤口往里钻，又麻又痒，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沈若抬起手，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伤口还在，血已经止住了，可那股奇怪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她的血管游走，最后猛地一下，钻进了她的脑袋里。 就在这时，沈若的眼前突然一花，她的意识里是一个巨大的立方体空间。这空间大约有百米长宽高，四壁和地面都是灰蒙蒙的，看不真切材质，整个空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沈若紧张的心砰砰直跳。 “这……这是什么情况”沈若吓了一跳。 她试着在意识里“触碰”空间的墙壁，指尖传来一种冰凉坚硬的触感，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虚无感。 她又尝试着在空间里“走动”，发现自己的意识可以自由地在这个百米见方的空间里移动，视角也能随意切换，仿佛这个空间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能被她完全掌控。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沈若的心脏再次“砰砰”狂跳起来。她在这个宗门待了一个多月，自然听说过储物袋、储物戒之类的法宝，那都是修士才能使用的东西，而且价格不菲，像她这样的凡人，连见都见不到。 可她怀里的那块破铜片，怎么会变成一个储物空间 她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开始仔细研究这个空间。 她试着用意识去“命令”空间打开或关闭，发现只要自己心念一动，眼前的景象就能在灵田和空间之间切换，非常方便。 接着，她又想到了储物功能。她看向身边的锄头，集中意念，想把锄头收进空间里。 下一秒，那把锄头果然凭空消失了。沈若立刻切换到空间视角，只见那把锄头正静静地躺在空间的角落里，位置和她意识中指定的地方一模一样。 “真的可以！”沈若惊喜地差点叫出声来。 她又试着用意念把锄头取出来，锄头瞬间就回到了她手中，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她又试验了几次，把灵田边的几块小石子、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铜板都一一收进空间，再取出来，每次都成功了。而且她发现，放进空间里的东西，无论放多久，似乎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她特意把竹筒里的热水装进去，过了一会儿，温度一样。 “时间是静止的”沈若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大发现！如果是这样，那以后有什么容易坏的东西，都可以放进空间里保存，再也不用担心变质了。 不过，她很快又发现了这个空间的限制。她看到田埂上有一只小虫子正在爬，突发奇想，想试试能不能把活物收进空间。 她集中意念，对着那只小虫子默念“收”，可那只虫子依旧在慢悠悠地爬着，丝毫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她又试了几次，换了几只虫子，蝴蝶，蜻蜓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无法被收进这个空间。 “看来只能装死物啊……”沈若虽然有些遗憾，但也能理解。 毕竟是凭空出现的空间，能有储物功能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能要求太多。 她又研究了一下空间的其他功能，试着能不能在空间里布置什么东西，或者能不能让空间变大一点，结果都失败了。 这个空间似乎就是一个纯粹的储物容器，除了存放死物和让时间静止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既不能种植，也不能修炼，更没有什么隐藏的宝藏。 即便如此，沈若已经非常满足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个能随时存取东西、还能保鲜的储物空间，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想起刚才铜片钻进自己指尖的感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她试着感应了一下，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空间的存在，就像和她的灵魂绑定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这意味着什么 沈若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意味着，这个空间是完全隐蔽的！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不可能察觉到她身上有储物法宝的气息！ 要知道，在这个修仙世界，储物袋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什么顶级法宝，可对于她这样毫无修为的凡人来说，一旦被人发现拥有储物袋，绝对是祸不是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现在，这个从铜片里出来的空间，不仅不需要灵气，只要神识接触就能使用，还完全没有任何气息泄露，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沈若忍不住在心里狂喜地尖叫了一声。她来到这里后，一直过得小心翼翼，每天为了辛苦劳作，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可现在，她有了一个秘密武器！ 有了这个空间，她可以把背包和放在床底下陶罐里的灵石装进去。 以后进山采草药、找野果，就不用担心背篓装不下了；所有东西放进空间里，再也不怕被人偷了；甚至以后遇到危险，说不定还能靠这个空间藏点东西保命…… 无数的念头在沈若脑海里闪过，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空间是她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再次检查了一遍空间，确认里面的锄头和石子都安然无恙，又试着把怀里的麻布手巾也收了进去，然后才满意地退出了空间视角。 回到灵田边，沈若发现自己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周围的一切都没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指尖那道浅浅的红痕，和脑海里清晰无比的空间感应，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了铜片的踪迹。它已经化作了她的秘密，永远地留在了她的灵魂里。 沈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重新拿起锄头——这次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感觉手里的锄头都变得不一般了。 “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点了。”沈若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