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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玄狼卫!”北戎百夫长脸色剧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 玄狼卫的凶名,是北戎人用无数鲜血刻下的噩梦!他下意识地就想拨马后退! 然而,沈砚的速度快如鬼魅!战马如电,一瞬间就冲到了北戎骑阵前! 他根本不理会那一些外围的游骑,镰刀划出一道幽蓝的弧光,精准无比地劈向,那挡在箫景轩正前方的一名北戎骑兵! “噗嗤!”弯刀格挡的脆响,和利刃入肉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一名北戎骑兵连人带马,被巨大的力量劈得倒飞出去,人还在半空,脖颈处已喷溅出一大蓬血雾! 一击毙命!悍勇绝伦! 沈砚身后的十余骑,如同虎入羊群,一瞬间撞入北戎骑阵! 这些精锐的玄狼卫,虽然人数极少,但战斗经验丰富,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刁钻! 弯刀与钢刀碰撞,战马嘶鸣,惨叫连连!北戎游骑哪里是对手,他们精心琢磨的阵型,一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沈砚策马如风,目标极其明确! 他如同劈波斩浪的利刃,在混乱的骑阵中,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直扑岩壁下的箫景轩! 陈冲看着那个,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杀来的玄铁面具身影,看着他的腰间,那一枚熟悉的狼首铜钱,在厮杀中晃动,又想起将军昏迷前,死死地将他攥着的那一枚双鱼铜钱,塞给自己的情景,眼中一瞬间爆发出狂喜和决绝的光芒! “沈大人!将军在此!”陈冲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同时猛地将一直死死护在怀里的、那一枚染着箫景轩和自己鲜血的宫廷双鱼铜钱,朝着沈砚的方向狠狠地抛了过去! 铜钱在空中划过一道带血的弧线。 沈砚头也不回,戴着皮质手套的手凌空一抄,精准地将那一枚染血的铜钱抓在手心! 冰冷的金属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也带着箫景轩和杏花村传递而来的沉重托付! 他策马冲到岩壁下,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从马鞍上一滑而落,精准地落在箫景轩身边。 他看都没看那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陈冲等人,冰冷的目光如同探针,迅速扫过箫景轩的伤势: 肩窝处那狰狞的箭伤、灰败的脸色、微弱到极致的呼吸… 沈砚面具下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他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皮囊,倒出几颗腥气扑鼻的黑色药丸,毫不犹豫地捏开箫景轩的牙关,塞了进去。 同时,他撕开箫景轩肩窝处,那被血污浸透的破布,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碎裂骨茬、周围皮肉翻卷发黑的恐怖伤口! 他没有丝毫犹豫,又从皮囊里倒出一些同样腥臭的黑色粉末,直接按在了那恐怖的伤口上! “呃啊——!”昏迷中的箫景轩,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仿佛承受着刮骨疗毒一般的剧痛! “将军!”陈冲目眦欲裂。 沈砚却置若罔闻,动作快如闪电。 他扯下箫景轩残破披风的一角,沾着地上冰冷的雪水,迅速而粗暴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腐肉,然后将剩下的黑色药粉全部糊上去,再用撕下的布条死死地捆扎固定! 整个过程冷酷、高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利落。 做完这一切,箫景轩已经痛得再一次昏死过去,但呼吸似乎比之前稍微有力了一点点。 沈砚这才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还在负隅顽抗、但已显败象的北戎残兵,又扫过陈冲等几个仅存的伤兵,最后落回昏迷的箫景轩脸上。 他弯下腰,用那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毫不费力地将箫景轩魁梧却濒死的身体,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走。”沈砚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只有一个冰冷的字。 他扛着箫景轩,大步走向自己的战马,将其横放在马鞍前。 陈冲看着沈砚那冷漠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牺牲兄弟的遗体,再看看被沈砚如同货物一般搭在马背上的将军,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屈辱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沉重。 他咬碎了牙,和幸存的几名伤兵互相搀扶着,踉跄地跟上沈砚的马蹄印。 风雪依旧。峡谷内只留下满地的北戎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沈砚策马在前,扛着昏迷的箫景轩,身后跟着几个如同血葫芦一般的残兵,沉默地朝着峡谷外,未知的方向行去。 他的腰间,那两枚铜钱在颠簸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如同命运叩问般的脆响。 黑风寨的夜,被祠堂方向那幽绿的毒火柱,映得如同鬼域。 寨墙隔绝了部分喧嚣,却隔不断绝望的气息。 西侧简陋的医棚里,浓重的草药味、血腥味和隐隐的腐烂气息,混合成死亡的序曲。 豆豆靠坐在冰冷的土墙边,胸前渗血的绷带带来一阵阵钝痛,更痛的是心头悬着的那一把刀—— 苗苗的手腕上,那一抹死灰复燃的淡绿,如同毒蛇的信子,噬咬着她的神经。 春娘正小心地,给苗苗重新涂抹着,沈砚留下的黑色药膏,孩子昏睡中的呼吸依旧急促。 王锤子守在门口,如同沉默的礁石,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棚外混乱的人影。 高长贵蜷在角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的脖颈,那里已悄然浮现出几点细小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疹点。 “豆丫头…药快没了…”春娘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手中见底的药瓶和油纸包。 这沈砚给的药,如同饮鸩止渴,只能勉强压制苗苗,和几个轻微感染者的症状,对东棚那边爆发的“绿毛瘟”,束手无策。 豆豆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救助值只剩下可怜的25点!系统界面沉寂如同死水。 沈砚…那个扔下药就冲向毒火的男人,是死是活他给的铜钱,是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 箫景轩…北疆风雪中的他,可还活着 “疤爷!东棚…东棚快压不住了!” 一个土匪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极致的恐惧: “李二狗…李二狗身上开始长绿毛了!按他的兄弟…也有两个开始打摆子,身上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