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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娘娘宫里的太监就站在跟前,笑容可掬,语气温和,楚言却觉得那笑容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去延禧宫看画 这哪里是看画,分明是鸿门宴! 她一个扫炕宫女,何德何能能让一宫主位娘娘“请”去鉴赏古画 这分明是听说了皇帝对她那点“不一样”的关注,前来试探虚实,甚至可能是想将她收为己用,或者……干脆捏住把柄,除之后快 楚言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脑子里飞速旋转,寻找推脱的借口。 “公公厚爱,奴婢感激不尽。”楚言福下身,声音尽量显得惶恐又卑微,“只是……奴婢身份低微,粗鄙不堪,哪里懂得鉴赏书画万一冲撞了娘娘,或是说错了话,污了娘娘的眼目,奴婢万死难辞其咎……还请公公回禀娘娘,恕奴婢不敢前去。” 那太监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声音却依旧平稳:“姑娘过谦了。娘娘也是听说你眼力好,才想起让你去瞧瞧。不过是幅小画,娘娘随意得的,吃不准年头,让你去看看,说对说错都不打紧,娘娘宽厚,岂会怪罪姑娘还是莫要推辞了,免得娘娘觉得……咱们乾清宫的人,请不动呢” 这话软中带硬,直接把拒绝上升到了乾清宫和延禧宫的面子问题上了。 楚言心里叫苦不迭,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再推辞,就是不给惠妃面子,以后怕是更要被记恨。 她咬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公公言重了,奴婢万万不敢。既蒙娘娘不弃,奴婢……奴婢遵命便是。” “这就对了嘛。”太监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姑娘随咱家来吧。” 楚言对云妞投去一个“我好命苦”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跟着那太监走出了乾清宫的后院。 一路往延禧宫去,楚言的心七上八下。 她飞快地回忆着历史上关于惠妃乌拉那拉氏的记载:包衣出身,四妃之首,深得康熙信任,生育了承庆阿哥和胤禔阿哥,后来还抚养了八阿哥…… 但在这深宫之中,能爬到妃位并平安生下两个皇子的,岂会是真正的简单人物她的温婉背后,定然藏着不容小觑的心机和手段。 延禧宫的氛围与乾清宫的威严不同,更显清雅静谧。院中种植着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进了正殿,只见惠妃身着藕荷色常服,正坐在窗下的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姿态娴雅。见他们进来,她放下书卷,抬起眼,目光温和地落在楚言身上。 “娘娘,哈宜呼到了。”太监躬身禀报。 楚言赶紧跪下磕头:“奴婢哈宜呼,叩见惠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惠妃的声音柔婉动听,带着一丝笑意,“早听说乾清宫有个眼力极好的丫头,今日可算是见着了。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楚言依言抬头,依旧不敢直视,只垂着眼睑。惠妃打量着她,见她容貌清秀,年纪甚轻,看着怯生生的,倒不像那等张扬跋扈之人。 “嗯,是个齐整孩子。”惠妃点了点头,语气愈发温和,“叫你过来,没别的事。前几日得了幅古画,落款模糊,本宫瞧着喜欢,却不知出处,心里总惦记着。听说你于辨识古物上有些灵性,故叫你来看看,帮本宫参详参详。” “娘娘谬赞了,奴婢愚钝,只怕……有负娘娘所托。”楚言小心翼翼地回答。 “无妨,瞧瞧看嘛。”惠妃示意身旁的宫女,“把画取来。” 宫女很快取来一个画轴,在榻上的小几上徐徐展开。 那是一幅设色花鸟画,绘的是牡丹锦鸡。画工精致,色彩艳丽,但绢色确实略显古旧,右下角的落款处印章模糊,题字也难以辨认。 楚言凑近了些,仔细观看。她先是整体看风格气韵,再看纸张绢帛的质地和老化程度,最后聚焦在那模糊的落款上。 职业病让她瞬间进入了状态,暂时忘了紧张。 这画……乍看华丽,但细看笔力略显板滞,缺乏真正大家的灵动气韵。色彩虽然鲜艳,但颜料质感似乎……不够古朴还有这落款,模糊得有些刻意…… 她心里渐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有点吓人。 惠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观察着她专注的神情,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凝神,倒真有几分架势。 “如何可能看出是何时何人的手笔”惠妃轻声问道。 楚言回过神,心里警铃大作。这画八成是幅仿作,而且水平不低,但绝非真正古画。 她要是直说“娘娘您这是假的”,那不是打惠妃的脸吗可说这是真的,万一以后被戳穿,更是罪过。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采用极度迂回的策略。 她退后一步,再次福身,语气极其谦卑和不确定:“回娘娘的话,奴婢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妄断。此画构图精美,设色艳丽,观之令人心喜。只是……只是这落款实在模糊难辨……奴婢依稀觉得,这画风似乎……似乎略带些近人仿古的意趣当然,这只是奴婢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做不得准的!或许就是哪位前朝名家不拘一格的游戏之作也未可知……奴婢实在眼拙,请娘娘恕罪!” 她既点出了“仿古”的可能性,又立刻用“胡乱猜测”、“做不得准”、“游戏之作”等词弱化结论,把最终判断权完全交还给惠妃,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惠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笑容更深了些:“哦仿古的意趣你倒是敢说。无妨,本宫也就是得个趣儿。看来你这丫头,眼力确实不错,心思也细。” 楚言心里暗暗叫苦,这到底是夸还是贬 惠妃却没有继续纠结画作的真伪,话锋一转,像是拉家常般问道:“在乾清宫当差有些时日了吧伺候皇上笔墨,可是个精细活儿,辛苦了吧” 楚言心里一紧,来了,正题来了。她赶紧道:“回娘娘,奴婢愚笨,只是在后院做些洒扫的粗活,并未有幸伺候笔墨。” “哦只是洒扫”惠妃故作惊讶,“本宫还以为……瞧皇上似乎挺看重你,常召你说话呢。” 楚言后背发凉,果然是为了这个!她立刻露出惶恐至极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娘娘明鉴!皇上天威浩荡,奴婢每次觐见都吓得魂不附体,皇上只是……只是偶尔垂询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让奴婢辨认些杂物,奴婢都是胡言乱语,蒙混过关……皇上仁厚,未曾怪罪罢了。奴婢万万不敢当‘看重’二字!” 她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极力淡化皇帝召见她的特殊性,将所有行为都归因于皇帝的“仁厚”和自己的“运气好”。 惠妃看着她吓得脸色发白,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不似作伪,便温和地笑了笑:“瞧把你吓的。本宫就是随口一问。皇上仁厚,能得皇上垂询,也是你的造化。在御前当差,谨慎些总是好的。” “是,奴婢谨记娘娘教诲。”楚言赶紧应下。 惠妃又闲话了几句家常,问了她几句家里情况、入宫几年了等不痛不痒的问题,楚言都小心翼翼地回答了。 最后,惠妃赏了她一碟精致的点心,便道:“今日有劳你了。回去当差吧。” “谢娘娘赏。奴婢告退。”楚言如蒙大赦,接过点心,磕了头,几乎是倒退着出了延禧宫正殿。 直到走出延禧宫的大门,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楚言才感觉自己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慢慢落回实处,里衣却早已被冷汗湿透。 这延禧宫一行,看似平和,实则步步惊心。惠妃娘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温和的笑容下,句句都是试探。 她拖着发软的双腿回到乾清宫住处,云妞早已焦急地等在那里。 “哈宜呼,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惠妃娘娘没为难你吧”云妞拉着她上下打量。 楚言摇摇头,把那一碟点心放在桌上,瘫坐在炕沿,有气无力地说:“没为难……就是叫我去看了幅画。” “看画真的就看画”云妞不信。 “嗯……还问了些话……”楚言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省略了自己关于画作真伪的判断,只说了惠妃询问御前当差的事。 云妞听得心惊肉跳:“我的天爷!这分明就是打听皇上对你的事儿啊!哈宜呼,你可一定得小心!惠妃娘娘看着温和,可能坐上这位子的,哪个是简单的” “我知道……”楚言疲惫地闭上眼,“我只想扫我的炕,怎么就这么难……” 经此一事,楚言更加深居简出,恨不得除了扫炕,再也不踏出房门一步。连院子里小宫女们的八卦闲聊,她也彻底不参与了,生怕再惹来任何关注。 然而,麻烦似乎认准了她。 没过几天,她竟然又接到了启祥宫的“邀请”。 这次是荣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是娘娘得了一副古棋谱,有些残局看不懂,听说哈宜呼姑娘心思灵巧,请去帮忙参详一下。 楚言:“……”她看起来像是会下围棋的样子吗!这借口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她再次经历了如履薄冰的一遭,用“奴婢愚钝,只识得几个字,实在不通棋艺,怕污了娘娘的棋谱”等理由,磕磕巴巴地混了过去。荣妃似乎也只是试探,并未深究。 紧接着,连一向明艳张扬、不太理会这些琐事的宜妃娘娘,也派人来“请”了她一次,理由是——赏花。宜妃娘娘宫里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请楚言姑娘一同观赏。 楚言站在宜妃那繁花似锦的院子里,听着宜妃看似随意地夸赞皇上最近赏的江南锦缎,话里话外打听皇上最近的喜好,整个人僵得像根木头,只会机械地附和“娘娘说得是”、“花开得真好”、“皇上圣明”。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蹩脚的展览品,被后宫各位娘娘轮番“观赏”和“测试”。 每个人都在评估她的威胁程度,试探她与皇帝关系的深浅,琢磨着能否将她这颗看似不起眼却得了圣心些许青眼的小棋子,纳入自己的棋局。 楚言身心俱疲。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后宫无处不在的视线和暗流涌动的算计。 她这只想躲在龙榻边扫灰的小虾米,已经被迫卷入了这片深不见底的海域。 她变得更加沉默,甚至有些惊弓之鸟。夜里睡眠更差,食不知味,人眼看着又清减了几分。 这日,她又被迫去“观赏”了某位贵人新得的金鱼回来后,坐在炕边发呆,连云妞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哈宜呼哈宜呼!”云妞担忧地推了推她,“你没事吧我看你这几日精神很不好。” 楚言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这样下去不行啊,”云妞蹙着眉,“那些娘娘们……唉,总之你得想想法子。老是这么被叫去,没事也要生出事来。” 想法子她能想什么法子难道跑去跟皇帝说“陛下,您的嫔妃们总找我聊天,我很困扰”吗那才是真的活腻了。 就在楚言几乎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垮时,转机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日,她照例去懋勤殿附近擦拭廊庑。远远看到康熙带着梁九功等人正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赶紧跪在路边低头回避。 玄烨的脚步在她面前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她明显比前些日子更显单薄的身板和缺乏血色的脸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起来吧。”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谢皇上。”楚言站起身,垂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玄烨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问了一句:“近日差事可还顺当” 楚言心里一紧,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关心这个,只能谨慎回答:“回皇上,一切顺当。” “嗯。”玄烨应了一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便抬步继续往前走。 楚言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玄烨走出几步之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头也没回地对身旁的梁九功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诉张铭,乾清宫的人,把手头自己的差事办好才是本分。别总支使朕的人去旁处闲逛,没的耽误了正事。” 梁九功立刻躬身:“嗻,奴才这就去传话。”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飘进了楚言的耳朵里。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 朕的人……别总支使去旁处闲逛…… 这话……分明是说给那些最近总“请”她的后宫娘娘们听的! 皇帝知道了!他不仅知道了,还用这种看似不经意、实则态度鲜明的方式,替她挡掉了那些纷扰!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楚言的心头。有震惊,有意外,有松了一口气的虚脱,还有一丝……极其微小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暖意。 他这是在……护着她 虽然方式如此霸道且居高临下,但确确实实,是在保护她。 果然,自那之后,再没有哪位娘娘宫里的人来“请”过楚言。她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那种……只需要专心应对皇帝陛下一个人“奇思妙想”的“平静”生活。 虽然依旧要提心吊胆地“答题”,但比起周旋于各位娘娘之间,楚言觉得,只面对皇帝一个“甲方”,似乎……还稍微轻松那么一点点。 至少,这位“甲方”虽然要求高、难度大,但暂时……好像没打算真的要她的命而且,似乎还会偶尔给点“员工保护” 楚言坐在龙榻边,拿着软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拂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望着窗外悠悠的白云,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扫炕格格的生涯,真是越来越波澜壮阔,越来越……难以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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