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九十九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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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可已经看好了黄道吉日，准备搬家。 在搬家之前，她打算先去一趟古玩铺子。 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做不到带着那些从别人坟头挖出来的老物件搬进新家。 天气炎热，没必要不出门。 既然都要出门，能可就将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先是带着相关资料，去相关部门处理了一下新车购置的相关手续。 等所有手续办完，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能可驱车到了城东。 停好车，能可按照导航显示的地址往前走。 走了没一会儿，就走进了一片古色古香的区域，这里好似古玩集中营，大店、小摊应有尽有。 一路往里走，能可边走边打量。 没来之前，她以为古玩铺子应该都大同小异，可现在她看出了一点名堂。 古玩铺子好像也分好几种，各有千秋、各有绝活儿。 有的店跟那小超市似的，店里聚集着金铜佛像、古玉珍瓷、古书古画、丝质绣品、宝石翡翠。 有的店分门别类，有专门经营古书的、有专门经营古画的、有专卖古玉瓷器的、有专卖传世丝织锦绣的，还有专营文房四宝、古墨古砚的，也有外带专卖历代铜钱古币的。 这些店里，坐着的、站着的人也不尽相同。 有的店，那门脸儿端庄大气，无论掌柜的还是伙计，都是正正经经，一脸不亢不卑的文雅气质。 而有的店，无论是那门脸，还是店里坐着的掌柜伙计，都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除了正儿八经的门店，那些犄角旮旯里也穿插着不少小摊。 铺上一张大凉席或是一块粗布，摊主就开始做起了买卖。 这些小摊，有吆喝的，也有不吆喝的，能可只偶尔瞥两眼，倒是没有停下来淘宝的心思，她没那眼力。 能可按着导航一直走，终于来到目的地。 一家名为“九十九件半”的古玩铺子，静静地矗立在街道的东南角。 铺子的外观古色古香，木质的门窗雕花精致，朱红的漆色虽有些斑驳，却更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铺子的大门是厚重的实木所制，岁月在上面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纹路，门上的铜环，被岁月打磨得发亮，轻轻一叩，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个身着长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迎上前，脸上挂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你好，欢迎光临。” 能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你好，请问林爷爷今天在店里吗” 听到她询问林老，年轻男子不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但他迅速恢复了平静，礼貌地回答：“在的，林老今天正好在店里。” “那太好了，可以麻烦你带我去找他吗”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一踏进铺子，一股陈旧却又带着淡淡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过去。 铺子里的各种古玩摆件琳琅满目，错落有致地陈列着，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历史韵味。 能可的目光随意扫过这些古玩，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也能感觉到它们似乎都有着不凡的来历。 在年轻男子的带领下，能可穿过铺子，来到一间屋子前。 屋里的林老爷子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唐装，显得格外精神矍铄。 他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全神贯注地擦拭着一件青花瓷盘，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 “林老，有客人找您。”年轻男子朗声说。 “哦”林老爷子缓缓抬起头，好奇地看向门口。 当他看清站在那里的能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兴奋地站起身来。 “小可丫头，是你啊，快进来坐。”林老爷子热情地招呼着能可，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能可乖巧地走进屋子，向林老爷子问好：“林爷爷，好久不见，您近日可好” “最近日子过得平淡，急需一点新奇玩意洗洗眼啊。” 林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地看向能可，眼中透露出一丝热切的期待。 能可心领神会，连忙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觉得我今日会给您送好东西来啦。” “哈哈，还是你这小丫头懂我啊！”林老爷子开怀大笑，心情显然非常好。 能可也跟着笑了起来，“林爷爷，您还真说对了。我最近得了些物件，不过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所以就干脆拿过来给您掌掌眼。” 说着，能可从背包里掏东西，但实际上，这背包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宝贝都藏在她的空间手镯里。 只见她迅速地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了大大小小七个物件，然后大大咧咧地将它们放在了桌子上。 林老爷子见状，立刻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起这些物件来。 他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能可注意到了林老爷子的表情变化，不禁心生疑虑，连忙开口问道：“林爷爷，是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林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东西没问题，就是这几样东西年份跨度不小，你是怎么给它们凑到一起去的” 能可含糊其辞，“呃……巧合吧，我也不懂这些。” “这些东西，你就是这么乱七八糟装在包里背过来的” “对啊。”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林老爷子感叹了一声，又说：“这里面有几件东西，我自己也有些拿不准，我打算叫两个老伙计过来一起看看，你先在这儿坐着，喝点茶，稍等片刻。” “好嘞。”能可爽快地应道。 没过多久，林老爷子请来的两位老伙计就到了。 从他们的样子来看，这两位似乎都是在附近开店的，而且彼此之间应该很熟悉。 他们一进店，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径直围到了桌子旁，然后拿起工具，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是六器中的黄琮吧”其中一个老爷子突然说道。 “没错。”另一个老爷子立刻回答道，“在六器中，黄琮可是专门用于礼地的，它体现了古人天圆地方的宇宙观。西周时期，玉琮可是祭祀神只的重要礼器。” “不过，商周时期，玉琮的数量就有所减少了，而且形体也普遍较小，大多光素无纹。这一时期，玉琮的切割比较规整，中孔也比较大，琮璧相对新石器时期来说，要略厚一些……” 随着讨论的深入，那老爷子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原因无他，主要是他说的那些特征，与桌上摆放着的这件黄琮别无二致。 西周的老物件，这可不易得。 三个老爷子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 这时，那位身着大褂的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之前那只人面玉琮拍出了七十万的高价，这件黄琮虽然光素无纹，品相略逊一筹，但也绝非凡品，我出三十万。” 话音未落，另一位老爷子便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三十万你也太吝啬了吧！我看这黄琮至少值四十万！” “四十万那我出四十五万！” “五十万！”